暮蝉衣欲言又止,不忍心的低下头。凤逍遥从惊讶中缓过神也复杂的撇开脸。他没料到这件事对包思慕的伤害会这么大。 眼泪模糊了包思慕的眼睛,她哭道: “你们知不知道……呜呜呜知不知道我多害怕,我很害怕,我真的害怕,我现在都不敢闭眼睡觉,我怕做噩梦,我也不敢回家,他们是那么恩爱的一对夫妻,现在却天天在争吵,我也不敢去纪府,我害怕更恨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我帮不了外公,我帮不了…… 呜呜呜,我们家招谁惹谁了啊,凭什么要我们承受这些莫须有的事情,我不相信你们没听到外面传的那些,可是……呜呜呜……你们知不知道,事实的情况远比他们传的还要严重,前晚,就在前晚,守在荒废别院的师兄弟……他们,他们……呜呜……死了,都死了……” 包思慕愤怒的指向墙角,边哭边歇斯底里的喊: “珍珠梅!就是那些珍珠梅,已经被我丢出栖霞城的珍珠梅再一次出现在院子里……你们,你们却把珍珠梅种在这里,你们……呜呜呜……你们到底是不是我的朋友啊,为什么非要在这个时候这样对我……呜呜呜……” 抽泣的声音,在耳边断断续续,分外惹人怜惜。纪梵音的脸上没了笑,心里却是麻木的,没有一丝情绪起伏。 她能如何? 安慰包思慕,别害怕? 还是解释墙角的那株并不是她从城外捡的,而是从纪老夫人院中偏角移走的。 旁的珍珠梅就算了,那一株毕竟是不同的,是当年她家娘亲出生时收到的第一份礼物,来自家人的第一份祝福。 只是…… 当年经历了那件事,满园的珍珠梅尽数被毁,唯有这一棵,在事发前由她娘亲亲手移种在纪老夫人的院里,后又经纪老夫人苦苦哀求,才得以存活下来。 所以,她没旁的意思,不过是想先养着,待所有事情尘埃落定,再把这株珍珠梅送给娘亲,还娘亲一份对家人的念想,再告诉她一句:别再哭了,为这些人,不值得。 纪梵音看着抽泣不止的包思慕,开了口: “……那具尸体查了吗?” “什,什么……?”包思慕哭泣着。 纪梵音声音柔和了几分: “被分尸后丢在祠堂供台下的尸体,查出身份了?” 一阵凉风吹过,包思慕禁不住打个寒颤,脸色微微凝滞: “他……他……” 咬紧嘴唇,包思慕似在克制,哑声道: “……尚未。” “喔。”纪梵音露出第一个微笑:“如此,也是难得了。” 包思慕眨了眨眼睛,眼泪顺着眼角往下流,哽咽: “你……什么意思?” 纪梵音依旧风清云淡,还是那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可凤逍遥却从她眼里看出一丝……冷漠? “供台下的尸体,祠堂里挂满的白绫,一而再的珍珠梅,以及……刻着纪妙竹的牌位,这么多的线索就摆在那里,却还能无能无力,着实难得,怕善刀盟和纪府往日的威严都是纸糊的吧。” 凤逍遥听得一愣,转头看向包思慕,死丫头这话中有话,难道纪府和善刀盟查出了什么,却是刻意在隐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