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烛火跳动。 随着凤逍遥离开,又归于沉寂。 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动。 直到外头响起纪梵音十分大声的喊话声—— “凤笨笨,你摸几只鳖了,够不够明天下锅煮饭啊。” 不一会儿,脚步声从窗外传进来。 “知道了啦!催什么催!我又跑不掉,总得给我点时间,让我烧水吧!” 纪梵音: “快点,我困了,赶紧给我洗脚,捏脚。” 凤逍遥声音变得焦急: “你闭嘴!” 纪梵音: “不好意思了?怕被别人听见啊?” 凤逍遥: “……” 外面的对喊声渐渐听不见,应该是去了前院。 暮蝉衣从床边站起,拿起桌上的药碗,慢慢的走出屋门。 很快,她又端了一碗药,走了回来。 “我点了你的哑穴。”暮蝉衣面无表情的说:“不要让我为难。” 说话的时候,她的眼睛始终盯在碗里灰褐色的汤药,像是不敢看暮晨此刻的表情。 反抗,且憎恨的表情。 紧接着,她俯下身,开始喂药。 浓稠的药汁儿,顺着暮晨的领子流进他里衣,被点了穴的暮晨无法反抗,只能发出被呛到的唔唔声。 疯子!! 暮晨在心里叫嚣,视线却不由自己的开始变得模糊。 恍惚中,他似乎看见落寞填满了暮蝉衣的眼。 然后,世界归于沉寂,只剩下一片黑暗,一如初见她之前,无尽的黑暗,再次笼罩住暮晨。 另一边。 瀑布声轰轰。 凤逍遥盘腿坐在草地上,埋头给纪梵音洗脚,擦脚。 呃…… 还有捏脚。 “我没给人捏过。”凤逍遥老实的说,企图逃过。 纪梵音享受的闭上眼睛,一脚踩在凤逍遥的膝盖上,一只脚递过去: “我也不会,别指望我教你。” 凤逍遥扭头,看向屋里。 “你觉得尘尘是伺候过人的人?”纪梵音睁开眼睛。 凤逍遥长长的叹口气: “说的好像我就伺候过人似得……” 纪梵音歪了歪脑袋,笑着说: “真高兴大家都不是伺候人的命。” 凤逍遥欣喜的眼睛一亮: “所以你就放过……” 纪梵音笑盈盈的打断他: “所以,赌注才会变得格外有意思。” 凤逍遥语噎: “……” 纪梵音: “你幻想一下,如果下次我打赌输了,咱俩此刻的位置对换一下,那画面……啧啧啧。” 不可言说啊。 凤逍遥立即回答: “绝对有意思极了!” 纪梵音眉眼都是狐狸般的笑意: “真聪明” 期待她服侍自己是一回事,给她捏脚又是另外一回事,凤逍遥连连叹气,认命的揉捏: “唉……唉……放着舒坦的日子不过,玩儿什么闯荡江湖,连个大侠的鬼影子都没看到,还沦为最低等的捏脚小厮……唉……我命好苦,我简直有病啊,被暮晨兄打翻的那碗药应该我喝才对……” 纪梵音清澈的黑眸,洋溢着笑意。 凤逍遥是她签下的仆人,他会不会伺候人,她心里最清楚。 他花钱不是一般的大手,衣裳的布料一定得是顶好的,膳食用的食材一定得是最新鲜的,他脚上此刻穿的靴子如果换成银两,够她从奴隶市场买回来五十七个奴隶。 他甚至没有钱多少的概念。 这些,他都没有考虑过。 但纪梵音看在眼里。 所以,今天跟他打赌,不过是图个好玩儿,顺便转移他的注意力,包佳琪那个人,他不是她的对手。 求月票啊!求月票啊!赏脸给个月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