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音,你还是去换身衣裳吧。”包思慕的目光从纪梵音脸上划过,顿了顿,又补充一句:“别着凉了。” 纪梵音眼波斜飘,等着水清尘开口。 见状,水清尘无奈又宠溺的笑着叹气,起身进屋拿了一件绣着白鹤的墨色斗篷,披在纪梵音的身上。 凤逍遥这才转过头,正眼看向纪梵音,狠狠的瞪她一眼后,问了一句自己也觉得毫无意义的话: “你相信这些都是真的吗?” 纪梵音唇角的线条慢慢上扬,当凤逍遥和包思慕以为她会说出些他们不知道的事情时,纪梵音突然仰头大笑。 大笑过后,纪梵音望向凤逍遥,笑出泪光的眼睛像一弯月牙,透着几丝狂傲,几丝邪气: “不怕事实对错,只怕从无对错。凤笨笨,你可明白?” 不等凤逍遥回答,包思慕眉尖一挑,眼中透出一丝凌厉: “你什么意思?你是在质疑我?你觉得我查出的真相,是错的?” 纪梵音斜眼瞥向对面的人。 那一眼,极冷。 包思慕被吓得瞳仁瞬间收缩,忘了反应。 纪梵音目光一转,对着愣住的凤逍遥露出一个微笑: “凤笨笨,说到底七皇子的死本与我们无关,以前就算了,历经此事,你要记住,对什么都认真,对什么都不认真,才能让别人抓不住你的小尾巴,如此,你才能笑着走到最后。记得住吗?” 凤逍遥在纪梵音的注视下,几乎是听从般点头: “记住了……” 暮晨伤得很重,直到天黑,暮蝉衣才从里面走了出来。 她望了一眼四周,发现院中一个人都没有时,明显松了一口气。 紧接着,她微颤的身躯往一旁栽去,浑身发软的瘫坐在地上。 没一会儿,压抑的哭泣声音从廊中传出。 纪梵音站在树下的阴影里,脸色沉静,看着眼前的一幕,让人猜不透她在想什么。 又过了一会儿,急促的脚步声从大门口传来。 暮蝉衣慌张的抹去眼泪,扶着墙壁站起。 这时,包思慕提着两个大食盒跳过门槛,高高兴兴的走进来,一抬头,看见暮蝉衣,她激动的扬声道: “蝉衣!你可出来了,没得到你的允许,我们几个也不敢贸贸然的闯进去。暮晨的伤怎么样了?忙了一天饿坏了吧?快来,我刚去厨房拿了可多好吃的……啊!” 快步穿过庭院,突然看见一个黑影杵在那儿,包思慕吓得浑身一抖,手里的食盒差点砸过去: “纪梵音!!你没事儿站那儿干什么!吓死人啦!” 纪梵音两手背在身后,慢悠悠的从阴影里走出,微笑着说道: “包思慕,你好没道理呀,我在这儿已经站小半个时辰了,是你自己闯入我的视线,干扰我的思绪,我还没击鼓喊冤告你一个惊吓之罪,你怎么反倒怪起我了呢?” 包思慕脸颊通红,气得直跺脚: “我没有!是你先吓到我的!” 纪梵音暗暗的笑了笑,两手一摊,道: “唉,算了算了,自古民不与官斗,您现在可是得了钦封的女捕头,惹不起惹不起呦” 转身进屋,路过走廊,暮蝉衣侧身让开路,纪梵音瞥了一眼,两人对视一瞬,暮蝉衣心虚的低下头。 纪梵音迈开脚步,朝大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