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梵音站在水清尘身边，抬头看向默九缔，乖巧的喊了一声： “九哥” 默九缔低沉的“嗯”了一声，凤眸闪烁着微妙的光芒，看了看眼前两人交握的手，又抬眸，看了一眼纪梵音。 她此刻眼中流露出的笑容，真情实意，如果她现在是伪装的，那默九缔就不得不承认，小狼崽已经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可以出师了。 默九缔的视线，从纪梵音的身上移开，落到水清尘的脸上，笑容带着一丝轻薄放荡，问道： “水公子，可否把她借给我一刻钟？” 水清尘眼中的温柔，仿佛能滴出水一般，凝望着纪梵音的眼睛，低声问： “想出去吗？” 想。 心里这么急切的回答。 纪梵音脸上却露出犹豫的神情，小心翼翼的问： “我……可以出去吗？” 水清尘慢慢抬手，修长的手指，勾住她额前的几根乱发，捋到她小巧的耳后，温声回答： “只要你想，没有什么，是你不可以的。” 纪梵音那双会说话的大眼顿时露出亮光，高兴的用力点头： “嗯嗯，那我和九哥出去一会儿，一会儿就回来。” “好啊。” 水清尘丝毫没有阻拦的意思，转身走向树下的石桌，端起一碗汤药，微笑着说： “吃药的时间到了。喝完再出门吧。” 纪梵音脸上的笑停滞一瞬，眼中露出绝望的神情。 热闹的集市。 纪梵音拖着两条腿，苦哈哈的跟在默九缔的后面。 苦。 苦的要死。 要命的苦！ 比早晨喝得又苦了两倍不止。 她难受的把舌头吐在外面，一副蔫儿掉的模样。 默九缔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纪梵音一眼，戏虐道： “一碗药就把你治得服服帖帖的，这手腕，不亏是阎……” 话锋一转，默九缔说： “不亏是水清尘。” 纪梵音可怜兮兮的眨眼： “九哥……苦。” 默九缔冷冷哼笑： “我瞅着你刚才在水清尘面前，喝得挺有滋有味啊，跟喝蜂蜜水一样，一脸的享受呢。怎么？现在他不在，在你九哥跟前才敢喊苦？” 嘴上不饶人，默九缔却望了一眼四周，瞧见裹着晶莹透明的糖稀的糖葫芦，一根根插在特质的木棍上，色泽诱人。 他记得，小狼崽最爱这一口。 默九缔走过去，直接买下所有的，从木棍上拔下一只，朝纪梵音递过去： “呶。胆小鬼。” “嘻嘻嘻。” 纪梵音接住，咬了一个，酸酸甜甜，还是记忆中的味道，感慨道： “出来的这几年，每次想九哥，我都会买一根糖葫芦吃。不过，味道总是差一点。嘿，原来差的不是味道，是我吃的那些，都不是九哥给我的。” 默九缔皮笑肉不笑的朝她横一眼： “只会嘴上说说的狼崽子。” 纪梵音舔了舔嘴巴，笑眯眯的问： “九哥找我，有什么事儿吗？” 默九缔薄唇微启，正欲谈正事，凤眸一转，瞥见行人一个个目瞪口呆，满眼惊艳的盯住他们两人看。 默九缔浓眉微蹙，眉宇间露出一丝不悦。 虽说，他们兄妹两人，早就习惯了世人的瞩目。 但，人多眼杂，这里不是个说话的地方。 这时，纪梵音指着街角的一间茶馆说道： “九哥，那是我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