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正好。 纪梵音坐在廊下的摇椅,右手托腮,晒着太阳。 不远处,十几米高的人工瀑布飞泻而下。 夹着水汽的微风,扑在脸上,令人浑身舒畅。 纪梵音绞尽脑汁想了一阵,屁股挪了挪,动作缓慢,换了个姿势,左手托腮,仰望着瀑布,继续发呆。 凤逍遥手里端着一只白玉碗,迈着大步,走到她跟前: “喝药。” 纪梵音懒洋洋的抬了一下眼皮,往碗里看了一眼。 比芝麻糊还要黑的药汁,散发着呛鼻的苦味。 她慢慢地又换了个姿势,坐直身体,从凤逍遥手里接住白玉碗,喝了一口,品了品味儿: “呕……还是很苦。” 凤逍遥鄙夷的斜她一眼,撩起衣摆,在她旁边的台阶坐下: “废话,那么黑,那么难闻,能不苦吗。” 纪梵音盯着碗里的药,沉默了半晌,感慨道: “唉,这都是尘尘的心意呐。” 她眉头皱着,一脸的抗拒,却又喝了一口: “果然……还是苦的。” 凤逍遥满眼的无语,从袖子里掏出油纸,打开,递了过去。 是几块酥糖。 今早他喝完药,趁清尘大哥不注意,悄悄藏起来的。 “知道苦,还品什么品,又不是茶,赶紧喝了,吃块糖就好了。” 纪梵音“啧啧啧”的表示不认同,摇着头说道: “你懂什么,这一碗的苦,可都是尘尘对我满满的爱意。” “呵。”凤逍遥嘲讽道:“我看,是满满的怒意吧。你又做了什么,惹到清尘大哥了?我的药,也是清尘大哥开得,只有一点点的苦,清尘大哥还给我准备了酥糖。” 纪梵音抿了抿嘴角,不想承认自己有点吃醋了。 她埋头,一口接着一口,连碗里最后的一点细药渣都没有放过,喝的一干二净。 “快给我一颗。”苦的呲牙咧嘴,浑身直哆嗦。 纪梵音连忙捏了一颗酥糖塞进嘴里。 凤逍遥愣了一下,忍不住的笑着摇头,从她手里接住药碗,看了一眼碗底,放到台阶上,打趣道: “你这是自作自受,都这么多天了,你还没想起来,自己错在哪里吗?害我每天喝个药都提心吊胆的,生怕被清尘大哥发现,我私藏了酥糖拿给你。” 纪梵音朝他翻了个白眼,气闷的说: “我没错,我只是回答不上来尘尘的问题。” 凤逍遥好奇道: “什么问题?” 纪梵音耸了耸肩膀,说道: “尘尘问我,他和阿儒,谁更重要。” 凤逍遥挑了一下眉头,问: “阿儒是谁?” 纪梵音摸了摸下巴,犹豫了一下,回答道: “前尘过往。” 凤逍遥微愣了一下,又问: “既然是前尘过往,就是过去的事情,过去的人。那清尘大哥的问题,不就很好回答了吗?” 纪梵音幽幽的长叹一声: “你知道什么,尘尘要的回答,不光是一个回答。” 凤逍遥: “那还有什么?” 纪梵音咬了一下嘴唇,沉默了一会儿,抬头,直勾勾的盯住凤逍遥。 “你……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凤逍遥被她看的心里一阵发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