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清尘把墨笔靠在墨砚上，淡淡的说道： “包姑娘不该把心思，放在水某的身上。” 包思慕低声的抽泣着： “这句话……你为什么只对我说，为什么不也这样告诫纪梵音？让她不要把心思放在你身上。 为什么她可以，我就不可以，这是什么道理？如果是我先遇见你……如果是我，我们之间会不会不一样？ 你告诉我，如果我没有出事，如果纪梵音没有占了先机，你跟我是不是就能在一起了？” 水清尘抬眸，眼中只剩下拒人千里的冷淡： “没有如果。” 包思慕眼中燃起一抹明亮的希望： “如果有如果呢？” 水清尘接下来的话，好似一盆冰冷刺骨的水，把包思慕重新燃起的希望，再度浇灭。 “就算有，我也只会认定她。” 包思慕心口一阵刺痛，觉得痛到快要无法呼吸了： “为什么……为什么我就不可以？为什么她就可以。我哪里比不过她？” 水清尘摇头，说： “你是你，她是她，所以，不用比。” 包思慕苦笑中透着讽刺： “是不用比，还是在你心里，我根本比不了她。” 水清尘沉默了一阵，像是不愿意回答这个问题。 包思慕拽住他的袖子，两行眼泪无声地从眼角滑落，抽泣道： “你告诉我，水公子，你告诉我，我哪里不好，我哪里比不了她，是因为我，我武功不如她好？我长得不如她可爱？还是因为我没有她聪明？” 水清尘脸色微沉，用力的把袖子从她手中抽走，声音略带一丝冷意： “包姑娘，请不要做出让人误会的举动。” 包思慕有些悲怒，声音尖锐的问道： “你是怕别人误会，还是怕纪梵音误会？！为什么！你告诉我啊！我只要你一句话，你告诉我，我哪里比不过她？！到底是哪里！” 水清尘坦白的说道： “包姑娘，如果我曾做过让你误会的言行，我向你道歉。你很好，也不必和小音计较，你拥有她没有的，你有父母的疼爱，有师兄弟的疼爱，和李慕白的关切。你应该珍惜的人，是他们，不是我。” “可她有你！”包思慕哭着打断他的话。 水清尘终于露出一抹温柔的笑容，却不是因为包思慕： “全世界的人都会知道，她有我，可她却不明白，她对我，有多重要。 包姑娘，把期待放在一个永远不会回应你的人身上，这是不明智的选择。 这世上没有如果，就算有，我遇见千千万万个别人，也只会认定一个纪梵音。 其余的人，其余的事，我不会放在心上。” 水清尘头也不回的走出亭子。 包思慕两腿发软，手颤抖着扶住桌子，极慢的坐下，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呼出一口气。 这时，上千上万的小雨滴，从夜幕降落，在亭子的屋檐，发出“嗒嗒嗒”的声响。 突来的雨打碎了如镜的湖面，打翻了湖面飘荡的许愿池，打湿了岸上准备妥当的焰火。 包思慕苍白如纸的脸庞上，忽的露出一抹悲痛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