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逍遥一噎，无言以对。 纪梵音从他面前踱步走过，朝楼上走去。 水清尘信步跟上。 包思慕一见，朝凤逍遥看了一眼，快步追上水清尘。 凤逍遥和洛子妃走在最后。 “你的香囊不是很厉害吗，刚才为什么不做些什么？” 没有问责的意思，他仅仅是问出心中的疑问，却让洛子妃内疚的低下头： “我……我从小就最怕蛇类。” “啊？那你刚才还拦我？” 洛子妃软声细语的解释道： “我怕蛇，所以，随身会戴着香囊，里面有晒干的凤仙花、重台草，还有一些雄黄粉末，都是蛇类害怕的东西。我怕它们，它们也怕我。我戴着香囊，它们远远地闻到，就会避开我。刚才……是意外，大约是这次的药性太重，所以，蛇才会发软，害你受惊了。” 凤逍遥意外的愣了一下： “想不到，你还有份菩萨心肠，不像某人。” 他抬高下巴，朝前面示意了一下。 “小音是刀子嘴，豆腐心。”洛子妃温柔的说道。 凤逍遥吃了一惊： “我俩说的是同一个人吗？” 洛子妃正要回答，纪梵音的声音，从旋梯口传过来。 “凤笨笨，想死，直说。” 凤逍遥一脚踩空台阶，立即扶住栏杆站稳，话音一转，狗腿十足的大声夸赞： “洛姑娘，你不知道，我当时身无分无，要多惨有多惨，多亏我家小姐菩萨心肠，把我买下，给我买衣裳，还给我买吃的，还非要带我去云上端蹭吃的。” 水清尘三人笑了。 纪梵音站在楼梯口，紧抿的嘴角，也忍不住露出上扬的弧度： “溜须拍马屁的本事，你倒是学得快。想买衣裳了？” 凤逍遥一听，有门路，隔着台阶，三跨两步，窜到纪梵音跟前，眼睛眨巴眨巴： “嗯嗯嗯嗯。买买买买！” 纪梵音皮笑肉不笑，瞥他一眼： “行。买。” “真的？！”幸福来的太突然，凤逍遥有点难以置信。他一共也就那几件衣裳，翻来覆去的穿，早就想买新衣裳了。 “真的。”纪梵音点点头。 “我需要做什么？” 凤逍遥明白，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更何况，还是在纪梵音的手底下混，她怎么可能会平白无故的给他买衣裳。 纪梵音用孺子可教也的眼神，朝凤逍遥睨了一眼，说道： “晚上回去，仔细的想一想，怎样才能破了今天青年刀客的刀法，我就许你一件衣裳，外加云上端一桌佳肴。” 凤逍遥高兴的扬声： “哈！就这么说定了！疯丫头，你的银子，给小爷准备好了！” “放心，我的钱，足够满足你的挥霍。” 凤逍遥眼睛雪亮： “好！一言为定。” 包思慕一听，朝凤逍遥勾勾手指头，悄悄眨眼： “嘘，凤逍遥，过来，我把我今天的刀法，给你演示一遍。” 凤逍遥眼睛更亮了，激动地说道： “够义气！” 说着，凤逍遥迫不及待的把包思慕拉到一边。 包思慕以指为刀，一招一式的比划着，一边口若悬河的分析青年刀客的刀法。 凤逍遥比葫芦画瓢，仔细的学习。 他们两人的声音，虽然都刻意的压着，但二楼就这么大的地方，纪梵音就是想装作听不见也难。 不过，她也不在意，凤逍遥的作弊手段。 因为，根本没用。 她抬头，四周望了望。 二楼比一楼还要空旷，窗户也没有，四面透风。 站在窗前，依稀能看见，纪府前院的热闹，相比之下，显得这里更加沉寂冷清。 纪梵音唇角微扬，露出一抹惨淡的笑容。很快，她就掩去眼里的情绪，回过身，猛地撞上水清尘的眼神，带着心疼，不知道看了她多久。 纪梵音呆了一下，回过神后，直直的回视： 你偷看我。 水清尘笑的轻柔，不否认，也不承认。 这时，包思慕拍着凤逍遥的肩膀，神采奕奕的说： “怎么样，听懂了吗？” 凤逍遥一边回味，一边点头： “七七八八吧，但也差不多了。” 纪梵音朝他们两人看了一眼，未置可否的笑了笑： “看样子，你学好了？” 凤逍遥正要回答，包思慕抢先一步，自信满满的说道： “那个刀客，是我的手下败将，他的刀法，我最熟悉。我既然能赢他，凤逍遥按照我的刀法，自然也能赢他。梵音，我承认，你是个天才，可天才，不止你一人。” 纪梵音的目光闪了一下： “你这么肯定？” 包思慕挑衅的微扬下巴： “是。” 纪梵音嘴角扯出个笑意： “自信，是一件好事。” 包思慕细眉微皱，等着她的后话，结果，纪梵音就这么从她身边走过，朝楼梯走去。 “你什么意思？”包思慕疾步过去，抬起手臂，拦下纪梵音：“你不相信我能赢？” 纪梵音抬眸，看她一眼： “我信，还是不信，有区别吗？今天，是你赢了。” 包思慕咬住红唇，视线跃过纪梵音，看向水清尘。 过了一会儿，她盯住纪梵音的脸，坚定的说道： “不止今天，以后，我也能赢。” 纪梵音眼中流露出一丝诧异，不明白，她强调这一句，有什么意义，但还是“嗯”了一声，从她身边绕过。 “我看，不用等到晚上了。凤逍遥，我来演示刀客的刀法，你来破阵，让梵音瞧一瞧，我不比她差。”包思慕扬声。 纪梵音迈出的脚一滞，回头，看见包思慕头也不回的往前走。 凤逍遥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取下剑袋，正要拔剑，纪梵音拧着眉头说道： “你们两个人，不能比试。” 凤逍遥拔剑的动作一停，朝纪梵音望过去，然后，准备系上剑袋。 包思慕没有回头看纪梵音，不悦的催促： “凤逍遥，你不想要衣裳了？” 想要。 凤逍遥在心里回答，但他更记得，他和纪梵音之间的约定。 “还是算了，改日再比试吧。”凤逍遥提着剑袋，笑了笑，朝纪梵音走去。 忽然，一阵厉害的刀气，从背后袭来。 凤逍遥立即侧身，用剑袋挡住锐利的刀刃，一脸惊诧： “包子！你干嘛？” 包思慕咬紧牙龈，朝纪梵音望去一眼，手腕收紧，紧接又是一刀。 完全是青年刀客的招式。 凤逍遥虽是被迫把剑，却是慌而不乱，一边回忆包思慕演示的刀法，一边融会贯通，从从容容的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