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思诺十分尴尬的扭转了脖子,余光还是撇着李母的方向的,“送别礼,到时候我就不亲自去送你了。” 说完,她微微屈膝行了一个十分标准的后辈礼。 “告辞。” 说完,她便与姜宁宁一起走了。 李母打开匣子一看,里面全是些贵重的珠宝首饰。 都是刚刚从店里买的。 还都是那些她看着价格都舍不得买的东西。 原来……刚刚鱼思诺注意着她的眼光,特意把那些她喜欢的又舍不得买的东西全部都买下来了。 送给她。 她看向李刚,眼底有无措。 李刚道,“她是你未来儿媳,知道你要回老家特意给你送别礼,是她的孝心,你便手下吧。” 李母这才微微变了脸色。 看了看鱼思诺离开的方向。 眼底的眼神变柔了。 “嗯,好。” 她说着。 想着以后拿回去这些可都是她的镇家之宝便觉得心情愉悦的很。 以后,她可以和那些老姐妹炫耀她的儿媳,不仅孝顺还是公主的女儿,知书达理,懂事乖巧,是个好姑娘。 “咦……你觉不觉得今日城里的人变多了些?” 二人走在路上,鱼思诺好奇的说。 姜宁宁不解,“有吗?” 她已经许久没有好好逛街了,所以没什么感觉。 鱼思诺点头,“是啊,城南平常这边都是些妇人姑娘常来的,但是这两日许多的壮硕男子在这边游荡。 且以我多年与宫中侍卫打交道的经验来看,他们的眼神和气势都和习武之人很像。” 姜宁宁敏感的捕捉到什么。 诧异的多看了几眼那些人。 当下便立刻回了家。 只是上官苏一直未归,她也只能在房间里等着。 直到午时,上官离叫去膳堂用膳,她才过去。 桌上珍馐美味,姜宁宁却没胃口。 她对上官离道,“爹爹,有件事我想与你说。” 上官离道,“嗯,你说。” 他喜欢听姜宁宁说话。 这孩子说话温柔细致,那语气就像软绵绵的小女儿,他珍爱的紧。 多少次他都觉得儿子能娶到姜宁宁是他的福气。 姜宁宁,“今日我上街,听到思诺说近日城南多了许多的陌生壮年男子,爹爹可要查一查这其中是否有什么问题?” 上官离一怔。 “你也知道了。” 姜宁宁,“爹爹早就知道了吗?” 上官离道,“昨儿个我们便收到消息,四城门突然涌入许多的壮硕男子。 但是那些人都是有良民证的,我们也不能不让人家进,便只能放进来,今日苏儿也是在忙这件事所以不得回来吃饭。” 姜宁宁点了头。 原来如此。 她还怕他们什么都不知道若有事会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呢。 既然跌爹爹他们都知道,想必便没事儿的。 “爹爹,你们可有怀疑什么?” “太子手中有兵,诚王手中也有兵。不知道是他们谁的人,反正肯定是他们其中一方的人。” 姜宁宁心中隐隐有了猜想。 或者……是他们二人的人? 她这样想也这样说出来了。 “他们会合作?我听苏儿说诚王曾经派人杀太子最喜欢的那个姑娘,太子怎么会愿意与他合作……” 姜宁宁,“人为利益聚拢,也为利益散开。都是很正常的事儿,或者爹爹和夫君说一说。” 上官离点头,“好,下午我还要去军营,便先去找苏儿一趟。” 姜宁宁点头。 这才放了心。 下午。 柏舞来找姜宁宁说话。 二人正聊着今日早上说的那件事。 外面突然有人禀报。 “夫人,有个小孩子想见你。” 姜宁宁一怔。 小孩子? 什么小孩子? “带进来吧。” 当见到来人的时候,姜宁宁震惊不已。 福安一身罗青色满绣长衫,圆圆的小脸蛋已经变成了瓜子脸,以前是满眼的天真,现在是满眼的悲凉。 仿佛就这么几天的时间,他已经长大了。 从无忧无虑的小男孩变成了忧思多虑的大男人。 这样的变化让姜宁宁的心里有些难受。 到底是自己细心呵护一年的孩子。 到底是喊了自己一年‘娘亲’的孩子。 但是很快,她便收敛了情绪。 想起他到底是谁。 “福安!你怎么来了?” 姜宁宁语气冷漠淡然。 “娘亲……” “不必再叫我娘亲,你该知道,你有亲生爹娘。” 姜宁宁说完转身,不想再看他一眼。 福安当即便跪下。 “娘亲,我想回来。” 之前他是不愿意离开爹爹的,但是后来皇爷爷说只有他来了娘亲的身边,爹爹才能得到解脱。 以后得日子才能过的顺遂。 他希望让爹爹解脱,不想成为爹爹的负担。 姜宁宁强压着喉咙的酸涩,“我说过了我不是你的娘亲,我有自己的孩子了,而且,这儿也不是你的家,你的家在东宫,你回去吧,我不想再见到你。” 福安语气哽咽,“为什么?为什么我是太子的孩子就不能是你的孩子?娘亲,你不能丢下我,我娘亲已经死了,你再不要我的话我就真的成了没有娘亲的孩子了。 娘亲,你说过要给我当一辈子娘亲的,你难道忘了吗?你要对我食言吗?娘亲,以后我乖乖地,再也不……” 声音戛然而止,身后只听得一声闷哼声。 姜宁宁诧异,回头却见柏舞站在福安的身后一脸仇恨。 “柏舞……你干什么?” 柏舞眼底闪过狡黠。 “纳兰溪亭不是很喜欢这个孩子吗?我便要拿这个孩子和纳兰溪亭换他的命。” 姜宁宁一怔。 还想说什么却见柏舞抱起福安就走了。 “柏舞……你听我说,他是无辜的,福安什么都不知道……” 柏舞的声音传回来,“我知道,我不会杀福安,我要的只是纳兰溪亭的命。” 姜宁宁想追上去劝她放下福安。 但是她哪儿跑的过用了轻功的柏舞。 她没办法,只能让春柚赶紧去通知上官苏。 希望上官能阻止柏舞。 两个时辰后,纳兰溪亭赴柏舞之约在城外三里。 无垠的草坪上,只有他们三个人对峙着。 “你是谁?为何要挟持我儿子。” 纳兰溪亭并不认识柏舞。 但是柏舞却把这个人的面目深深的刻在心里,永世不敢忘。 便是他,毁了自己的家。 害死了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