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沉渊抬头望去,眼神一凝,只见房梁在黑火药的轰炸下已经塌了。 他们正处在室内,离着出口还有几米远的位置。 倒下来的梁木恰恰遮挡在前方。 无法出去。 司沉渊四下一望,当机立断,揽着叶潇潇往墙角处一滚。 上面的梁木轰隆隆落下来、 “主子!”青龙大喊一声。 一个黑衣人向他攻来。 朱雀也一样,自身难保。 司沉渊搂着叶潇潇滚到了墙角边上,落下的梁木在他们身旁形成了一个夹角。 两人被夹在狭小的夹角中,动弹不得。 叶潇潇也刚刚缓过神来。 这是炸药吧。 现在这个时候已经有炸药了吗? 不是应该没有吗? 不过看着威势,跟炸药倒是差得有点远。 像是炸药的缩小版。 司沉渊似是知道她在想什么:“这是黑火药,燕国专产,是他们的秘密武器,他们也是靠着这个成为了大国。” 燕国为大国,底下有四个小国,齐,照,夏,凉。 司沉渊的神色凝重,燕国的人为什么来杀他? 还动用了黑火药。 四个小国之间纷争不断,燕国从来不干涉。 “哦”叶潇潇明白了。 “嘶”司沉渊痛哼一声。 叶潇潇才发现,司沉渊受伤了,胸口处有一个小刀。 此刻因为抱着她,将那小刀压住了。 叶潇潇刚要帮司沉渊拔出,却发现两人的姿势着实有些暧昧。 两人双双蜷缩在地上。 司沉渊的手紧紧搂着她的腰。 叶潇潇的脸刷的红了。 脸像是要烧起来。 天地良心,母胎单身二十年,还是第一次和男子靠得这么紧。 司沉渊的呼吸声就在头顶,男性气息包裹着她。 叶潇潇只觉得头皮一麻。 “帮我把刀子拔出来”司沉渊哑着声说。 那把刀子很小,叶潇潇小手握住,用了一点巧劲。 只听得司沉渊闷哼一声,刀子就拔出来了。 司沉渊胸前浸染了血红色。 叶潇潇从怀中掏出伤药,帮他撒上。 因为姿势不舒服,做完这些,她已经满头大汗了。 叶潇潇想问问司沉渊还疼吗。 她抬起头,正望进司沉渊凸起的喉结,延伸上去,是棱角分明的下颌线。 司沉渊闭着眼睛,睫毛微颤,显然是在承受着剧烈的痛苦。 叶潇潇此刻却感慨,他怎么会这么好看。 连痛苦的时候也这么好看。 叶潇潇将脑海闪出的乱七八糟的想法剔除,这才意识到他应该是毒发了。 上次给他针灸,短暂地抑制住了他身上的毒素。 可经过这么长时间剧烈的战斗,他身上的毒素又从胸口蔓延了。 叶潇潇一把扯开司沉渊的领口前的衣服。 一大片肌肤露出来。 叶潇潇看着上面渐渐缩小的红色。 暗道,果真如此。 他需要立刻针灸。 叶潇潇是随身带着银针的。 只是现在这种情况,如何针灸? 他们四周全是梁木,两个挤在这个狭小的空间内。 动一动就很艰难。 叶潇潇心思急转。 她想到一个办法,只要她稍微动一下,可以趴在他的身上。 有些艰难,但视野是够了。 她可以趴在他身上给他针灸。 只是这个姿势,有些羞耻啊…… 她的脸不由自主地又热了。 趴在帅哥身上给他针灸,趴在帅哥身上给他针灸…… 叶潇潇脑子中反复滚过这句话。 叶潇潇你太不要脸了,你想什么呢?这是在治病。 这是纯洁的医患关系。 只是碍于条件限制,不得已为之。 叶潇潇反复为自己做心理建设。 忽然她又想起一件事。 她现在脸上还带着狐狸面具,只要一针灸,就暴露出她是鬼医的身份。 倒也不算大事。 爆一个小马甲而已。 只要不暴露出自己晋王妃的身份就行了。 这样司沉渊会以为自己是男子。 男子之间这样救治就会少很多尴尬。 嗯,就这样。 叶潇潇决定好了,对司沉渊说:“你别动,我现在要换一个姿势,你身上的毒需要针灸。” 她换回了鬼医的声音。 对于一个选修过声乐的人来说,变换不同的声音是小菜一碟。 司沉渊的目光沉沉在她身上掠过,什么也没说。 叶潇潇轻咳一声:“很意外吧,我们是旧相识,我是鬼医。” 她以为司沉渊会很震惊,然而司沉渊什么反应也没有。 叶潇潇:我都爆马甲了,你不给我反应一下? 叶潇潇等了一会儿也不见司沉渊再说一句话。 她轻轻翻身,压在司沉渊身上。 只听得司沉渊闷哼一声。 叶潇潇说:“有些艰难,你且忍一下。” 叶潇潇抬起头,拿出银针,在司沉渊的胸口施针。 环境的狭小令的施针异常艰难。 叶潇潇头酸得不行,手也酸得不行。 终究她医术高超,顺利完成了针灸。 眼看着司沉渊胸口的红点又慢慢的增大,毒素又一次被封印在这里。 叶潇潇拔出银针。 累得一下子趴在司沉渊的胸口。 喘着粗气。 累死老子,累死老子了。 行医这么多年,没这么累过。 忽然,叶潇潇觉得腹部有一股异样传来。 当她意识到这是什么的时候,脸刷地烧起来。 一双凤眼瞪大,紧紧盯着司沉渊。 司沉渊闭眼,紧紧咬了咬牙:“我是一个正常的男人。” 他语气平淡,但叶潇潇还是看到了他那红透的耳尖。 叶潇潇说:“司沉渊,你太变态了吧,对着男人你也有反应。” 司沉渊沉默半晌,深吸一口气,开口:“叶潇潇,你是男人吗?” 听到这句话,叶潇潇嘴巴张大。 这回轮到她震惊了。 什么?他知道自己是谁? 他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你知道我是谁?”她脱口而出。 回应她的是一道暗哑的声音:“嗯。”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第一次见鬼医就知道了。” 那什么?这里有地缝吗?能给钻的那种。 叶潇潇此刻真想哭。 原来他早就知道。 她戴面具戴个什么劲! 她气得狠狠将脸上的面具扯下来。 自己还装来装去的,没想到在人家眼里,自己已经是透明的了。 叶潇潇无法形容这种心情。 烦躁,暴躁。 一张小脸上还留着刚刚针灸的汗水,眉心时而舒展,时而紧锁。 一缕秀发落下,落在司沉渊的脸上。 司沉渊看着那张小脸,凤眼中满是懊恼,嫣红的嘴唇微微撅着,有些气恼。 叶潇潇正在烦躁,忽然对上了司沉渊的视线。 四目相对。 叶潇潇瞬间觉得腹部的异样感更强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