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苏锦承就有了新动作。 苏氏集团推出的雏鹰孵化计划，发布了最后的截止日期。 这条消息并没有扩散，只是在小范围内进行了传播。 我问过苏锦承，为什么不借助媒体的助力，他给出的答案是，范围越小，往往代表着对象越明确。 他发了一个截图给我，然后让我转发给傅雨涵。 我照做了。 刚发出去，傅雨涵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黎黎，消息准确吗？” 我佯装在忙别的事，漫不经心地回答道：“你上次不是问了我吗？我就私底下跟苏锦承的秘书说了一嘴，让她帮我留意着。这不，她刚才给我发了消息，我就第一时间告诉你了。” 别的话，我一个字都没有多说。 说得越少，这事儿的可信度就越高。 “这么快呀，我还以为最起码得一个月呢，苏氏集团都没有多渠道发布这个消息。” 我笑了一声，“这个你应该懂的呀，本来就是集团推出的计划，据说主要针对的都是集团内部。具体情况我不好说。” 我说了一半，咽回去一半。 “那……宇辰现在要是申请，还有机会吗？” 傅雨涵果然上了钩，而且，她还流露出自己的着急。 “这个我不太清楚，苏锦承的联系方式我不是给你了吗？你自己问问看。” 我又将锅甩了出去，目的就是促使周宇晨跟苏锦承联系。 “黎黎，还是你帮我问问吧，我跟苏总不太熟，贸然联系，怕他一口回绝了。你跟他是夫妻，你帮我说几句话，应该问题不大。” 我迟疑了片刻，这才应道：“那晚上我跟他说说，看他怎么说。不过，我可不能给你打包票。” 傅雨涵千恩万谢，我们没说几句，就把电话挂断了。 第一步已经迈出去了，接下来就是第二步了。 很晚的时候，傅雨涵又给我发了消息。 “黎黎，苏总怎么说？” 我把这条消息给苏锦承看了，他笑了笑。 “先不忙回复她，明天早上再告诉她。” 第二天一大早，我给傅雨涵直接挂来电话过去。 “不好意思啊，昨天他回来晚，我一直等，早上才说上话。” 我找了个借口搪塞，好在傅雨涵只盯着结果。 “苏总怎么说？” “名额其实已经满了。” 我又跟她卖了个关子。 一听名额满了，傅雨涵就慌了，“黎黎，这事儿真的要请你帮帮忙。你帮我跟苏总说说好话行吗？” “雨涵，不是我不帮你。之前不是给了你联系方式吗？你自己又不主动联系，这事儿我真的不好弄。” 我摆出一副不愿帮忙的架势，傅雨涵就一直在那边自责反省。 等火候差不多了，我不耐烦地说道：“待会儿等他开完会，我再跟他说说，你呢，也别抱太大的希望，反正成事在天。” 挂断了傅雨涵的电话，我又去了花园。 英子拿着水壶过来给百合浇水，顺嘴跟我聊几句。 她拿着水壶，一直没有离开的打算。 我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就给苏锦承拨了电话。 “还是昨天那个事儿，你也知道的，雨涵是我的同学，关系不一般。她老公的事儿你就再考虑考虑吧，不然，我也不好交代。” 英子跟我保持着一点距离，但是两只耳朵却一直竖着在听。 “我知道你为难，可我也没什么事儿求过你吧？要不这样吧，我跟他们约个时间，让他过去找你，你见见之后再决定总可以吧？” 我打完电话，英子提着水壶就走远了一些。 我注意到，她掏出手机，手指在键盘上敲击着，好像在发消息。 我看到了，却假装没有看到。 于是，我又给傅雨涵打了电话，让这个事儿做实。 “雨涵，你们今天有空吗？下午两点能不能去苏氏集团一趟？这个事儿还是得你们自己争取一下，专业上的事儿我不懂。他松口了，说见面聊聊后再定。” 傅雨涵喜出望外，“有空的，黎黎，真是太谢谢你了，那我跟宇辰两点准时过去。” 我这边的事儿，算是告一段落了，接下来就是等苏锦承那边的消息。 我靠在躺椅上，眯上了眼睛。 英子进屋，给我找来了毯子。 “太太，外面有风，您小心着凉了。” 我垂着眼睑应了一声，“没事儿，就是困，眯一会儿。” 我裹上毯子，换了个姿势，继续装睡。 但我其实睡不着。 下午的会面会怎样？我实在是好奇得很。 周宇晨真的就是宋嘉禾吗？ 我真想找个理由也去苏氏集团一趟啊。 吃过午饭，我回了卧室。 刚躺下，苏锦承的微信就发了过来。 是个链接。 我点进去，就发现是会客厅的监控。 “待会儿你可以看直播。” 他给我发了消息。 我大喜，苏锦承可真是了解我的心意呀。 我反锁了卧室的房门，靠在床头，精神抖擞地盯着画面一直等。 两点钟，傅雨涵挽着周宇晨准时出现在会客厅。 接见他们的不是苏锦承，是个中年男子。 我完全能理解，他是个集团公司的一把手，没必要亲自出面。 换一个人接见，这也能够让周宇晨放松下来。 一落座，我就见傅雨涵掏出一份文件递了过去。 监控画面可以调节，我放大了一些，就看到那是一本企划书。 这些都是比较专业的东西，我不太了解。 那人一边看，一边问了一些问题。 傅雨涵始终含情脉脉地看着周宇晨，他腰板挺直，一直在认真地回答问题。 而我刚好可以正面看着周宇晨。 一个人可以改变容貌，可以改变声音，甚至可以改变习惯，但是他改变不了眼神。 我见过宋嘉禾认真的样子，他全身心投入一件事时，眼睛会发光。 此时画面上那个陌生面容的男人，眼眸里正闪烁着光芒。 他侃侃而谈，像是做足了准备，胸有成竹的样子。 “怎么样？看出眉目了吗？” 苏锦承的消息弹了出来。 “他就是宋嘉禾。” 我百分百确定地说道。 “好，那我就准备放饵料了。” 苏锦承说道。 会面持续了一个多小时，傅雨涵跟周宇晨就出来了。 约莫五分钟后，我接到了傅雨涵的电话。 “黎黎呀，我们刚从苏氏集团出来。今天真是太谢谢你了。” 她说了一些客气话。 我也没应腔，只是问道：“事情搞定了吗？” “苏总交代过了，宇辰的企划书做得很全面，张总说他们讨论后会给我们答复。” 苏锦承果然是高手，他轻易不给人定心丸，就是那么吊着，吊到对方耐心没了的时候，再一招毙命。 “那我帮你盯着一点，既然走到这一步了，这事儿要是不成，那我就得给他脸色了。” 我也亮明了自己的态度。 傅雨涵马上笑着感激，“黎黎，那我就等你的好消息咯！” 但她绝对不会想到，她的好消息却变成了坏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