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青山书记贺天亮,因为级别、本职工作等原因,不会受到多少影响。 此时此刻。 无论栾瑶等人是啥背景,啥来历,又有多少心里话要说,都只能紧闭着嘴巴,默默承受上级领导的怒火,等待冷冰冰更无情的处罚。 夜色已经很深了。 于立心等省市领导,依旧在云湖县的办公楼上,召开新一轮的紧急会议。 天亮了。 但对深度昏睡的陈勇山来说,时间早就没了观念。 他好像就是眨了下眼睛—— 终于再次慢慢地睁开眼时,已经是事发次日的黄昏。 然后。 戴着氧气罩的陈勇山,呆呆看着床前的人,足足三分钟后,双眼瞳孔才慢慢地聚焦,看清了这个人是谁了。 崔向东。 看清崔向东后,陈勇山的眼睛猛地一亮。 他本能的就要坐起来,浑身却一点力气都没有。 “老陈,别乱动。” 崔向东左手放在他的肩膀上,俯身:“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你现在什么都不用说。你的任务,就是安心的养伤。争取早点康复,回到工作岗位上。” 陈勇山却目光焦急,抬起了右手。 “老陈有很重要的话,要和你说。” 站在崔向东背后的秦袭人,低声说着,小心的摘下了氧气罩。 崔向东立即俯身,把耳朵贴在了陈勇山的嘴上。 “趁乱,趁乱给我一刀的人。听口音是,是咱们云湖的本地人。并不是,不是娅茜集团的人。估计,也不是酒厂的职工,或者家属。” 陈勇山声音虚弱:“因为,因为无论是娅茜集团还是酒厂职工,就算再失去理智。也没必要,在现场局势刚有所崩溃时,就直接对我下狠手。他的目标很清晰!就是,就是趁乱刺杀我,煽动事件变的无法控制。但那个年轻人,我从没有见过。” “好。” 崔向东微微眯起眼,问:“老陈,你还能记得那个人,有什么显著的特征吗?” “匆匆一眼,根本记不住。只能记住,他在狞笑。” 陈勇山轻声说:“但本地人在喊打死人时,基本都会说‘打杀’而不是普通话。而且,他煽动现场时喊出的那几句话,就是普通话和家乡话掺杂的。” “我明白了。” 崔向东点头:“我会找到那个人!老陈,你好生休息。” 陈勇山却有些焦急的说:“我怕,我怕他们还有后手。比方,煽动酒厂家属把这件事,继续闹大。他们闹事的最终目的,可能是冲着苑市长去的。老崔!特殊时期,你要么把秦局调回来,要么让元岳局长,亲自坐镇云湖。副局张希明,根本镇不住。” “我知道。” 崔向东再次点头。 握住陈勇山的手,轻声说:“我,上。” 我上—— 崔向东说出来的这两个字,是啥意思? 是他代替陈勇山,担任云湖县政法委书记、兼县局局长的位子! 秦袭人愣了下。 脱口说:“你不行。我来!一,你对我们这行不熟悉。二,你当前的级别是正处。三,你万一出点意外,我可怎么活?” 崔向东—— 灭绝老婆脱口说出来的这番话,有道理也没有道理。 有道理的是—— 崔向东对这行的业务,确实不熟悉。 云湖县的政法委书记,兼县局局长的级别是副处,而他是正处。 如果不是因为某些人阻击他,他早就是云湖县的县长了。 又怎么可能,变成市妇联的崔主任? 没道理的是—— 崔向东真要是挂了,她照样该吃就吃,该喝就喝,该喘气就喘气,甚至可以改嫁啊。 啥叫崔向东挂了,她就没法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