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指挥。” 陈少岳清醒,慌忙喊道:“请留步。” 韦烈无动于衷。 “韦指挥,请留步。” 陈老起身,对韦烈的背影缓缓下俯。 韦烈的脚步迟疑了下。 “韦指挥,请留步。” 陈少川等几十号陈家核心,一起对韦烈弯腰。 韦烈停住了脚步。 腮帮子鼓了下,慢慢地转身。 看着一起弯腰对自己的致歉的陈家全体核心,韦烈的目光,不住地闪烁。 半晌后。 “哈,哈哈!” 韦烈忽然哈哈大笑。 啥意思? 陈老等人心头一跳。 小孟等人也有些懵。 笑声戛然而止—— 韦烈冲小孟皱眉呵斥:“是谁让你,给士刚先生戴上铐子,要带走的?昂!他只是爱了不该爱的人,被孙肇升利用了而已,又不是主动犯错!怎么可能,把他当敌人来对待?简直是胡闹!” 小孟—— 来不及去想“我是谁,我现在哪儿,我在做什么”此类的问题,立即拿出钥匙,打开了陈士刚的铐子,嘴里还自我检讨:“是我误会了指挥的意思,还请您能原谅。” 喜怒无常。 陈家子弟今天,终于深刻领悟到了这个成语的真正含义。 也终于明白了,韦烈为什么能被那么多人怕,凶名为什么那样强盛了。 现任的代指挥韦刺,和韦烈相比起来,那就是人间首善。 “陈老,少岳先生。” 韦烈看了眼萎顿在地上的陈士刚,对石桌那边说:“我有几个建议,想说给陈家听。” “韦指挥,您请说。” 陈少岳抬起头,看着韦烈,语气诚恳:“我陈家,定当洗耳恭听。” “一,有些人说的有些话,最好是牢记一辈子。” “二,我今天只是走错了门。” “三,你们从没有见过我,不知道我还活着。” “四,士刚先生在家禁足至少三个月,随时接受我们的传讯。” “五,陈家有些人前段时间跳很欢,建议自查!千万不要,逼我再次亲自出手!” 韦烈说完这五个建议后,转身带着小孟等人,快步扬长而去。 猛虎来过。 又好像没来过。 因为猛虎没有张开血盆大口,吃掉谁。 可是—— 足足十分钟过去了,陈家几十号人却始终保持着绝对的沉默,只感觉四肢百骸内,都有森寒的凉气,在缓缓地流动。 咳。 陈老发出的一声干咳,打碎了现场的死寂。 他满脸的疲倦,有些颤巍巍的落座。 闭眼,轻声说:“少岳兄弟四个,和陈士刚留下。其他人,暂且去前院。张茂(茂叔),没有我的许可,任何人都不许离开老宅,不许对外打电话。谁敢违背!” 他睁开了眼睛,缓缓地扫视几十个核心。 没谁敢说话。 就连最受宠爱的陈老四,也是战战兢兢的,屁都不敢多放一个。 韦烈吓坏了宝宝—— 等陈老的目光落在自己脸上后,茂叔这才弯腰:“是。” 陈老挥挥手。 忽然觉得还是商场好的陈少明,和其他人如蒙大赦,快步走向了前院。 好好的一场核心会议,就因为韦烈的来过,彻底的搞乱。 陈老看向了萎顿在地上,目光呆滞的长孙,抓起茶杯。 对着他狠狠地砸了过去。 奇准—— 茶杯在陈士刚的脑袋上,砰地炸裂开来。 一下子把他给砸醒了,慌忙爬起来,双膝跪地,额头匍匐在了尘埃中。 “陈士刚!你,真是给我陈家长脸啊。” 陈老声音嘶哑的厉声喝道。 陈士刚瑟瑟发抖。 陈家四子默不作声。 “陈士刚,去前院的书房内,把你和孙肇升的所有事,都给我写下来!敢,有一丝丝的隐瞒。你,会死的很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