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宜台看向了西边的一间屋子,笑问:“我先和崔主任占用下,不会有什么不方便吧?” 哪能不方便呢? 猪猪也知道,身为和事佬之一的楼宜台,单独和向东哥哥说点什么,那简直是太正常了。 猪猪立即快步走过去,打开了房门,开灯。 确实是一间杂物室。 不过里面收拾的很整洁,只有一张桌子,上面摆放着棉纱等清洁用品。 “崔主任,看在我和秦局、以及萧副局都是同事的份上,给个面子哦?” 当着康家姐弟俩的面,楼宜台对崔向东微微欠身,姿态可谓是放到了最低。 在获得康家姐弟俩内心的感激之余,也让崔主任实在不好拒绝。 只能跟她走进了杂物室内。 呼。 栾瑶暗中松了口气,只要崔向东能卖楼宜台的面子,那就能让双方心平气和后的坐在一起,来协商解决问题,她们就能完成任务。 “栾书记,请。” 猪猪抬手邀请栾瑶进屋。 已经洗干净脸上泪痕的苑婉芝,神色亲和淡然的笑着,站在了门口。 “嗯?苑婉芝和萧错,今晚都是一袭黑色旗袍?” “这是什么意思?” “以穿着来给我们压力,争取谈判的主动权?”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苑婉芝才是崔向东的主谈手。” 栾瑶看到阿姨后,稍稍一愣,心中就开始飞快的盘算了起来。 不得不说,栾瑶还是很聪明的。 崔向东就是委托阿姨,代替他来和康家谈判! 他连和康家谈判的心思,都没有。 砰。 楼宜台轻轻关上了杂物室的门,悄悄的反锁。 看着崔向东,问:“你现在,是不是满腔的戾气,却又偏偏的得忍耐?因为你很清楚,即便你再怎么,想把古军他们几个碎尸万段,但却也必须得按照游戏规则,来解决问题。” 崔向东倚在桌子上,点头:“是。” 看了眼实木门,和不透光的窗户。 楼宜台走过去,也倚在了桌子上。 抬头看着他。 双眸里有火焰,在迅速的燃烧。 轻声说:“满腹的戾气,必须得散掉。要不然,对身体不好。也许,这时候唯有我,才能担当这个重任。” 崔向东和她四目相对,抿了下嘴角。 “还等什么呢?” 楼宜台抬手擦了擦嘴角,随即牵起他的右手,放在了自己的后脖子上。 借着昏暗的灯光,崔向东静静的看着楼宜台。 看着她眸子里,熊熊燃烧的挑衅火焰。 崔向东的脑海中,却冉冉浮现上了四幅画面。 一。 大嫂脸色苍白的看着他,沙哑的叫道:“大狗贼,我疼!” 二。 一根带血的糖葫芦。 三。 彻底崩溃的听听,跪在主刀医生的脚下,哭着用力叩首。 四。 胡子拉碴的韦烈,狠狠的盯着他,嘶声喝问:“崔向东!你连奴奴都保护不了!有什么脸,给我当兄弟?” 这四幅画面,就像四把最尖锐的刀,狠狠刺进了崔向东的心里。 疼。 无法形容的疼! 可这终究不是快意恩仇的江湖。 因此。 即便崔向东已经断定,古军就是当街试图夺其美,杀其人的真正凶手,却也只能和他在面对面时,暂时的虚与委蛇。 人们在愤怒到了极点,杀意凛然却必须得忍时,就会造成满腹的戾气。 唯有美酒和女人,才能化解这些可怕的负面能量,让心态端正起来。 崔向东不能喝个酩酊大醉,要不然别人就能看出,他这是在借酒,来稀释满腹的仇恨。 醉的越是厉害,就证明他对暗藏的杀意,越强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