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书桌后款款起身,走出了屋子。 十几分钟后。 贺兰小朵走出了卧室时,秀发已经高高的挽在头顶,用一根乌木簪穿过后,又用白绫束发。 她换上了一身月白色的道袍,脚踩麻鞋,左手抱着佛尘,缓步走出了客厅。 她住在郊区。 院子很大。 仅仅是后院,就有一座占地一亩的道观。 正殿内。 贺兰小朵盘膝坐在蒲团上,准备闭眼打坐时,却又忽然想到了什么。 她亲自出手对付那个后生晚辈,已经被坏了些许的道心。 这可不是好事。 她得给自己算一卦,看看自己的命格,有没有被影响。 除了古家的几个绝对核心之外,没谁知道每个季度,贺兰小朵就会以道姑形象,独自游方半个月。 可就算是古家的这几个绝对核心,也不知道贺兰小朵精通占卜、看相、寻龙等等玄门要术。 她掐指一算—— 闭着的那双眸子,随着秀眉的忽然一挑,猛地睁开。 满眼的惊慌甚至惊恐,一闪即逝。 只因她算到自己的命格,竟然在悄然之间,发生了变化。 “难道我算错了吗?” “要不然,为什么会有一双眼睛,透过了我设下的层层迷雾,试图搜寻我的存在?” “这,是谁的眼睛!?” 贺兰小朵芳心再次剧颤了下,缓缓抬头看向了窗外。 窗外的天上,艳阳高悬。 普照青山市家属院—— “你那双眼睛,再盯着阿姨的屁股看,我真会给你抠掉的。” 正在案几上和面,要给崔向东做手擀面的阿姨,羞怒的样子回头,盯着他低声威胁。 来阿姨家吃饭,崔向东其实很排斥。 总共来了两次,都是楼晓雅陪着一起来,然后再外出买菜。 至于楼秘书啥时候买菜回来,那得看崔主任啥时候走。 这总是给崔主任一种,羊入虎口的强大错觉。 偏偏又不能拒绝。 毕竟来阿姨家里吃顿便餐,总比去南边某饭店的梅花厅,要好了很多。 因为在梅花厅内,他们得相互客串足疗技师。 崔向东本以为,阿姨又要一边做饭,一边需要他站在背后的。 尽管他已经很清楚了阿姨的心,更知道已经“木已成舟”,但还是有着说不出的负罪感。 如果没有猪猪,就不会有这种该死的负罪感了! 不过让崔向东有些意外的是,阿姨并没有去厨房内。 而是亲手给他泡茶,又拿出白皮特供,还有瓜子糖果等零嘴,让他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后,她在旁边的案几上和面,要给他做一顿手擀面。 和面就和面吧,干嘛要背对着人家? 背对着就背对着吧,干嘛在和面时,腰肢扭啊扭啊,屁股晃啊晃的? 害的人家看电视也看不到心里去,抽烟也抽不出啥滋味,总是下意识的悄悄看过去。 这不。 第十八次悄悄看过去时,被发现了。 面对阿姨的羞恼质问,崔向东唯有讪笑以对。 随即索性落落大方的样子,正面对着她,欣赏了起来。 很多不要脸的事,一旦把脸丢开,反倒是成为了很正常的事。 神奇的是,阿姨也有这种感觉。 很清楚小家伙就这样大剌剌的看着自己后,那种羞怒再也没有丁点。 既然他喜欢看,那就晃给他看。 一人和面一人看。 一人轻晃一人赞:“阿姨,我真纳闷,你说你都是个四五十的老娘们了。怎么就有脸,在我这个小年轻的面前,晃得这么欢快呢?关键是,确实很美。甚至,都可以称之为艺术。嗯,最纯洁的那种艺术。能让我忘记了你的年龄,你的身份。真想过去抽几巴掌,踹几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