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国兴的心中,只有两件东西。 艺术和妻子。 艺术—— 让他痴迷,可以放弃自身所拥有的仕途资源,毫不在意别人怎么看他;甚至都不在意吃什么,穿什么,又是住在哪儿;但只要能让他心无旁骛的去作画就好。 尽管他画了这么多年,从没有卖过一张画,也没给家里带来过丝毫的收益。 妻子—— 如果有一天,妻子和崔国兴所执着的艺术相碰撞,他只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妻子! 艺术是他的生活。 妻子却是他的命。 伏在丈夫肩头的苏琳,听他说出这句话后,所有的悲苦憎恨等负面情绪,全都消失殆尽。 她只是看着画布,看丈夫画出来的望月图。 忽然。 苏琳抬手放下发纂,秀发洒落中悄无声息的走到窗前,双手十指交叉搁在小腹前,屈膝抬肘,搁在了窗台上,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丈夫。 崔国兴先是愣了下。 随即明白! 立即挥笔在原画上,平添了一位背对着窗外月亮,看不清面貌的女人。 这是妻子第一次,主动给他当作画的模特。 更代表着她终于正式的,认真支持他搞艺术创作。 崔国兴瞬间就像打了鸡血那样,眼珠子放光,状态从没有过的好。 足足半小时后。 啪的一声! 崔国兴把画笔丢开,仰天长笑:“哈,哈哈!我以前是用笔作画。但今晚,我终于懂得该怎么用心来作画了。” 不等苏琳说什么,崔国兴起身就冲进了书房内。 书房内有个大纸箱子。 这个纸箱子,也是崔国兴在搬离崔家时,唯一带走的东西。 里面全是画。 是崔国兴婚后26年来的呕心沥血,得意之作! 但现在,他却把这个纸箱子抱起来,走进了厨房内。 今晚。 他终于懂得该怎么,用心去作画了。 那么以前这些用画笔画出来的画,自然得丢掉。 不。 是焚烧掉,一张不留! 对丈夫的这种疯癫行为,苏琳早就见怪不怪。 她只是走到了画板前,眸光痴痴的看着那幅“窗外月”,心有了从没有过的平静。 当崔国兴焚画的浓烟,把他呛的咳嗽连连时,惊醒了发呆的苏琳。 她连忙过去看看时,却在卧室门口的地上,发现了一幅画。 那是从箱子里掉出来的。 是苏皇懒洋洋的,斜斜的横陈在沙发上的样子。 也是崔国兴多次自诩从他懂得绘画以来,唯一的神作! 但现在—— 崔国兴却在焚烧全部画作时,压根就不在意这幅唯一的神作。 啥唯一的神作啊? 和以妻子为模特的窗外月相比起来,那就是粑粑! 当然得烧掉,以免流传出去,有损崔大师的逼格。 苏琳歪着头的想了想,把这幅画收了起来。 崔国兴回来了。 满脸的灰。 无视含情脉脉看着他的妻子,走到画板前,眼神溺爱的看着画。 苏琳走了过来:“国兴,把这幅画裱好,卡上你的印章,送给咱儿子吧。” “好。” 崔国兴立即点头:“我的第一副灵魂之作,尤其是以你为模,当然得送给我们的爱情结晶。” 苏琳嗯了一声,走出了卧室,来到了小院内。 她再次呼叫儿子,说他爸刚妙手偶的一神作,准备送给他。 “就我爸,画了那么多年一分钱都没赚,也好意思的说神作?” 今晚住在厂子里的崔向东,听老妈说完后,满脸的不屑。 苏琳顿时生气了:“我不许你,这样说我丈夫!” 崔向东—— 啥啊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