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 温浅才得知周时凛下放到彭城的消息。 彼此,她正坐在陆宅宽大的客厅里吃早餐,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只是停顿了一下,之后就端起牛奶一饮而尽。 仿佛—— 周时凛这个人从来没有出现在她的生命里一样。 陆震动看着自己妹子这副断情绝爱的样子,忍不住揶揄出声:“我算是看明白了,女人的心似海深,你们女人狠起来根本就没我们男人什么事。” 之前两人还爱得浓情蜜意。 这才不过短短一个月,竟然物是人非了,关键是自己妹子这情伤好得也太快了些,原本他还准备了长篇大论来安慰她,现在倒好,没有用武之地了。 温浅在心里苦笑。 她能怎么办?剪不断理还乱,纠缠不休不是她的性格,她比谁都清楚自己心里还爱着谁,现在周家的情况比之前愈发糟糕,周锋判了刑,周时安撤了职,周时凛也去了千里之外。 这个节骨眼上。 自己若是再缠绵儿女情长也太不合适,她自己都会看不起自己,就像那句话说的,今天的分别是为了明天更好的相遇,她相信一定会等到那一天。 “哥,我想把服装店转让出去。” 离高考还有一个多月,剩下的时间她想全力冲刺高考,店里的事情虽然不算多,势必也会分走一半的精力,况且,这里没有了周时凛,她以后也不会再来。 陆震东很赞成。 “关了好,哥养你。” “不用,你妹妹我现在也是个小富婆了。” 做生意赚的钱,加上周时凛留给她的存折,温浅现在手里握着一笔很可观的资金,现阶段她只有一个目标,考个好大学,换一条赛道。 其他的事情,通通给高考让路。 温浅回归校园。 班级的科任老师们惊喜不已,班主任老师特意给她挑了个自认为很合适的同桌——自从温浅来了一中就一直被压一头的千年老二。 “温浅,你和秦树飞坐一块。” “一个年级第一,一个年级第二,希望你们在最后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能互相监督,彼此帮助,勇闯高考。” 班主任说完就走了。 秦树飞笑着朝温浅点点头:“温浅同学,久仰大名。” 他笑起来的样子很阳光。 就像是校园里最受女孩欢迎的那种阳光大男孩一样,给人如沐春风的感觉,事实也确实如此,几乎是温浅刚坐在座位上就感受到了女生们的目光。 有羡慕。 还有嫉妒。 其中还夹杂着一道不和谐的声音响起。 “年级第一就是牛,有优先选择权。” 这话听着酸溜溜的,还充满了敌意,温浅是来冲刺高考的,可不想被人当成假想敌,当下就顺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微微一笑:“有本事你也考个第一试试。” 说话的女生叫冯瑞雪。 高中三年,她一直和秦树飞做同桌,秦树飞长得好看,家庭条件也优越,听说他父母都在机关单位上班,这样优秀的男人正是她梦寐以求的另一半。 只可惜班主任不知吃错了什么药。 上个星期突然将她和秦树飞分开了,棒打鸳鸯,这和拆散牛郎织女的王母娘娘有什么区别,关键是秦树飞对自己的态度,好歹也是做了三年同桌的人,他怎么能对温浅笑得那么灿烂? 男人果然都是大猪蹄子。 还有那个刚来的插班生,不就是长得漂亮一点,身材苗条一点,学习优秀一点,有什么可狂的,还奚落自己考不了第一,她舅舅就是县一中的教导主任,她考不考第一都有学上。 “哼,第一有什么了不起。” 冯瑞雪轻蔑地轻哼:“现在都什么年代了,早就过了光比学习的年代,学生要多元化发展,你会唱歌吗?会跳舞吗?会主持晚会吗?” 温浅也是服气了。 这可真是极品年年有,今天特别多,莫名其妙就被人给针对了,她也不在乎是不是会得罪人,当下就不客气地冷嗤一声:“我是没有你多才多艺,我还没你脸皮厚呢!” “真是莫名其妙!” “你想和秦同学坐一块就去找老师啊,冲着我犬吠个什么劲儿!” 犬吠? 冯瑞雪瞪大眼,这个犬吠是不是可以理解为狗叫?好哇,这个插班生真是狂得没边儿了,竟然敢骂自己是狗。 “你……” 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温浅打断。 “你什么你,你赶紧闭嘴吧,我来学校是为了学习的,不是为了找男人的,你想怎么样跟我没关系,别来烦我!” 冯瑞雪:“……” 她还没见过这么狂的插班生,此刻接连被骂了两次,还是当着全班同学的面,最重要的是秦树飞也在看着,她的脸往哪里放? 她不要面子的吗?! 当下站起来就要骂回去。 “冯瑞雪,学校不是你家开的,是你挑事在先,难道别人不能反击,你别太咄咄逼人了。” 秦树飞言辞犀利。 说出来的话可不像他的外表一样和煦,气得冯瑞雪涨红了脸,委屈的泪水在眼里打转,最后一跺脚,呜咽着跑出了教室。 温浅:“……” 这都是哪跟哪啊! 闹了这么一出,她现在只想远离是非,还有一个多月才高考,她可不想每天被人当做情敌一样诅咒,说不定还会诅咒自己落榜呢。 在某些方面。 她还是很迷信的,于是也没去管秦树飞是个什么想法,拎着书包径直坐到了最后一排靠墙的一个空位置上,抽出试卷就开始埋头刷题。 用后世的话说就是——只要学不死就往死里学。 ‘到手’的同桌飞了,秦树飞还有一点小失望,他转头往后边看了一眼,见温浅已经开始奋笔疾书,立即也有了危机感,取出一叠卷子就开始做了起来。 至于冯瑞雪? 娇滴滴又蛮狠不讲理的大小姐,谁愿意搭理她。 一天的学习很快结束。 下了晚自习,温浅骑着自行车出了校门,正准备加速之际,身后突然传来几声叮呤声,秦树飞骑着二八大杠飞快追上来,他的笑容依旧明亮如漫天星子。 “一起回去?” “不顺路吧。”温浅道。 秦树飞扬起唇角:“我知道你家住在哪里,我们家也在那一片,以后咱们可以一起上学下学,相互间也是个照应,再说了,天这么黑,你不怕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