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暮云一听顿时笑起来。 “咱们家三个孩子,你已经结婚了,琳儿也觅得良人,只有你哥,他比你们两个年龄还要大却还单着,我真怕你打光棍。” 最后一句是对陆震东说的。 陆震东不在乎地笑笑,英挺面容格外迷人。 “追我的女人能绕港城一圈,您还怕我打光棍,就怕到时候给您生一堆孙子孙女,您可别嫌闹腾。” “生多少都不嫌闹。” 江暮云笑语晏晏:“咱们这样的人家,多子多孙才好呢。” 说话间。 许绵绵端上果盘。 江暮云随意看了她一眼,秀眉微挑:“这是?” “家里的保姆。” 陆震东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神色稀松平常,江暮云却上下打量了许绵绵好几眼,越看越觉得眼熟,这长相和我见犹怜的清纯气质,怎么那么像一个人。 可那个人已经不在人世了啊。 她心里暗自叹气,再看向陆震东的眼神就是一软,刚想开口,不料陆震东却道:“您就别操心了,我有分寸。” 江暮云嗯了一声。 她知道陆家门楣高,丈夫绝对不会接受一个小保姆做陆家长媳,若是给不了人家姑娘未来,趁早不要开始。 晚上家宴。 陆震东特意请了大厨。 各色佳肴一一上桌,快开席的时候,周时凛匆匆赶来。 “妈,部队里有点事,我来晚了。” 他这声妈叫得无比自然,再加上高颜值加持,人帅嘴甜,几乎是立即就俘获了江暮云的好感,看着小夫妻两人站在一起登对的样子,她忍不住连连点头。 小两口很般配。 女儿眼光不错。 开席时,陆震东让佣人去放鞭炮,噼噼啪啪的脆响衬得气氛格外热闹。 “来,大家举杯。” “庆祝浅浅回归。” 觥筹交错间,周时凛脸上的笑容一直未变,他朝着顾良州举杯,嘴角噙着一抹俊朗笑容,酒杯里的酒水却在轻轻波动。 顾良州神色如旧。 他淡定地举杯,一口气喝光被子里的白酒,烈酒滑过喉咙,心里某一处在隐隐作痛,面上却不显分毫,顺手给陆琳儿布菜,换她一个甜甜笑容。 周时凛看着两人的互动,眸光微闪。 饭后。 他去院子里吸烟,不多时,顾良州也跟了出去,两个同样外形优越的男人站在一起吞云吐雾,间或低声交谈几句,看着格外赏心悦目。 陆琳儿眼神亮晶晶的。 她问温浅觉得外边的两个男人哪个比较有味道。 温浅嘴角牵起一抹恬笑,反问道:“你觉得呢?” “当然是我的良州。” 陆琳儿凝视着顾良州,眼底是掩饰不住的浓浓欢喜,她回忆起与顾良州的初见。 “那天我和小姐妹一起逛街……” 回家的时间晚了些。 汽车经过一条巷子的时候,恰好遇到顾良州被一伙人围攻,他寡不敌众,身手再好也逐渐落了下风,奄奄一息之际,她出手救了他。 陆家的面子。 黑白两道都要让几分。 “姐,其实我不是多管闲事的人,可那天也不知怎么了,看见他倒在污水中承受着拳打脚踢,心里一下子就很不舒服。” 她想,也许从那一刻就爱上了顾良州。 温浅听得出神。 忍不住打趣道:“自古以来英雄救美,美女都要以身相许,你们这是美救英雄,英雄以身相许了?” 陆琳儿难得红了脸。 “起先他不肯,说对我只有感激之情,我和他大吵一架独自跑了出去,谁知道竟然被绑架了,他孤身一人将我救了出来,然后我就以身相许啦。” 其实这中间还有许多波折。 幸好结局是好的。 “爸爸拿他当左膀右臂,他迟早是陆家的女婿。” 温浅沉默几许,眸光落在顾良州身上,定定看了几秒才道:“琳儿,你很喜欢他吗?” “嗯嗯。” 陆琳儿用力点头,眼角眉梢皆是幸福。 “此生非他不嫁!” 情窦初开的感情浓烈如火,此时的陆琳儿如何也不会想到,她和顾良州会以那样惨烈的结局收场…… 抽完烟,周时凛和顾良州一前一后走进来。 他的眼角有些红,温浅走过去,仰头细细地看:“怎么了?” 周时凛眸色闪过一抹复杂,随即沉沉笑了一声,凑近她耳边低语:“温老板这么关心我,不如好好算一算,欠我的三次什么时候兑换?” 温浅愣了一秒。 耳朵很快红了。 淡淡的烟草气息萦绕在她周围,不算难闻,反倒平添一丝男人的性感,她觉得有些痒,忍不住瑟缩了一下,想躲却被男人的大掌扣住后脑勺。 然后就听见他一字一顿说。 “今晚我要全部兑换。” 温浅瞬间睁大眼睛,三次……她的小心肝颤了颤,周时凛的三次可不是敷衍了是,而是保质保量…… 眼前突然闪过旖旎画面。 温浅脸臊得通红,她装作云淡风轻的样子,一把推开周时凛,顾左右而言他道:“你说你醉了想回家休息了,好,咱们去和妈、哥哥说一声。” 周时凛眼里有笑。 “好,听你的。” 两人一起去找江暮云告别之后,陆震东派车送他们回去。 很快就回到家属院。 这一晚的周时凛格外热情凶猛,温浅根本就招架不住,许多时候,他只是一言不发地横冲直撞,最后结束的时候,她浑身都在轻轻打颤。 周时凛捏她脸颊,嘲笑。 “小废物。” 这边。 陆震东陪江暮云在客厅说话。 许绵绵收拾好厨房,切了新鲜的水果轻轻放在茶几上,她系着红色的格子围裙,动作轻柔,低眉顺眼的样子格外柔顺。 陆震东多看了好几眼。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厨房才缓缓收回,江暮云看在眼里,她轻咳了一声,意味深长道:“这姑娘挺好的,手脚也勤快,听她说已经结婚了?” “嗯。” 陆震东嘴角浮起一抹浅笑。 “不过……用不了多久就得离。” 江暮云:“……” 这个继子的手段她是清楚的,他看许绵绵那眼神,分明就是男人看女人的眼神,落到他手上也不知是该哭还是笑。 最后,她只叮嘱了一句。 “别太过火。” “我明白。” 陆震东送江暮云回房间休息,之后一级一级走下楼梯,皮鞋发出沉闷的响声,像是踏在人心尖上,落在许绵绵耳中,突然就有些慌乱。 她随意扔下手里的抹布,转身就要往自己房间跑。 下一秒,面前突然多了一片高大阴影。 “你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