湊沈雪凝想不通。 到底是怎么回事,明明陆震东和自己相认时还表现得很是关心体贴,得知自己怀了孕还很高兴,几乎每天都会派人来送补品。 怎么短短几天就变了样? 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泼天的富贵即将失之交臂,沈雪凝实在是不甘心,门都来不及锁就冲去找沈邵文商量对策。 沈邵文一无所知。 这段日子他走路都发飘,做梦都有花不完的钱,虽说自己确定雪儿就是沈家亲生的孩子,可陆震东不知道啊,当初他一见那枚金锁就认了雪儿。 就算雪儿以后改姓陆。 自己永远都是她亲哥。 共享荣华不算过分吧。 可当听到沈雪凝说露馅了的时候,他慌了。 “怎么办啊?” 沈雪凝烦躁地揉着额角,语气很冲:“我怎么知道,现在陆震东对我的身份肯定已经有所怀疑了,我们需要做的是打消他的疑虑,就算实在攀不上这门亲也不要让他记恨我们,不然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沈邵文的脑子乱成了浆糊。 人一慌就跛得更厉害,在屋里转了好几圈才定了定神,眼底闪过一抹暗光,道:“让你嫂子去,我看上次陆震东来家里做客,多看了她好几眼。” 他越说越觉得可行。 男人那点小心思他最了解,陆震东生意做得再大也有男人的劣根性,初见时,他看许绵绵的眼神就很不一样,也许可以利用这一点…… 沈雪凝秒懂。 她很佩服哥哥如此豁得出去,可许绵绵会愿意吗? “万一嫂子不同意怎么办?” 沈邵文眉毛一竖,声音僵硬:“只是让她替咱们在陆震东面前美言几句,缓和一下关系,又不是让她去卖身,人家陆震东什么样的绝色没见过,会看上她?” 若是能看上更好。 那他还有什么可愁的,有这一层关系,自己还怕没有平步青云的时候? 晚上。 许绵绵一回来,沈邵文就让她去找陆震东。 “你主动一点。” “咱们家想要翻身就靠你了,媳妇啊,你一定要争点气,哄好了陆震东,你就是咱们沈家的大功臣,我天天给你端洗脚水。” 任凭沈邵文磨破嘴皮。 许绵绵死活都不答应。 对于陆震东,她有种天然的害怕,一想到那个人,她的心脏就控制不住地挛缩,那个人的眼神……实在是太有侵略感了。 让她有一种感觉。 觉得自己就是待宰的羔羊。 “邵文,我不想去。” 沈邵文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哀求的话说了一箩筐,见许绵绵就是不松口,当即扬起巴掌,怒瞪着她:“我再问你一遍,你去不去?” 许绵绵瑟缩了一下。 单薄的身子轻轻颤了颤,眼圈一下子就红了,梨花带雨的样子看得格外勾人,可说出来的话却能把人气个半死。 “不去!” 最终,沈邵文的巴掌重重落了下来…… 这边。 温浅和周时凛的生活步入正轨。 期间。 陆震东一直没有露面,再出现的时候是一个微风习习的秋日,他身材高挑,深灰色的毛呢大衣裁剪合体,英挺的眉眼间带着淡淡笑容,看起来格外矜贵。 站在还未装修好的店铺里自成一道风景。 温浅感叹造物主的偏心。 虽说是同父异母的兄妹,可陆家的基因实在强大,这一辈的三个孩子,个个外貌优越,还有那个叫陆琳儿的女孩,她同父同母的妹妹,单单是看照片时的惊鸿一瞥就知美貌惊人。 天真纯挚。 惊为天人。 这样的女孩儿一定是被父母捧在手心,如珠似宝一样娇养长大的。 温浅有些羡慕。 她从小生活在冷漠的家庭环境里,内心其实格外渴望亲情,想到素未谋面的温柔女人,心里多少带了丝期盼。 “哥。” 女孩的声音娇娇糯糯,陆震东不禁软了神情,他想伸手揉揉温浅的脑袋,就像对待琳儿那样亲密,可终究是怕唐突了。 毕竟他们兄妹刚刚相认,彼此还有些生疏。 但他很享受这样的温情时刻,温浅比沈雪凝更像他们陆家的孩子,眼神纯真,没有半分算计。 “浅浅,我已经给家里去了电话,江姨身体出了点小问题,刚做了个小手术,经不起路上的舟车劳顿,暂时还不能来看你,但她很想见你,还有父亲和琳儿,他们都很期待与你见面。” 按照他的意思,直接带温浅回香江就好。 可江姨在电话里交代了,务必一切以温浅的意愿为准,若是不想去香江,等她身体好一点就过来也是一样的。 陆震东将家里的意思传达到。 温浅听着心里格外暖,也许是天然的血脉亲情,她还挺担心江暮云的身体,详细问了陆震东,得知并无大碍后才略微放心。 “那就好。” 兄妹两人又聊了几句才分开。 临出门时,陆震东微微含笑,叮嘱道:“这段时间,哥会一直在这里,若是有事你就去找我,还有……他对你好吗?” 提起周时凛。 温浅自然甜蜜,眼角眉梢都带着笑容,看起来就像是滋润在爱情蜜糖里的小女人。 “他很好。” 陆震东也就不再多问。 很快上车离开。 汽车行至半路,司机突然出声:“老板,许绵绵在前面。” 陆震东淡淡掀开眼皮,透过车窗,黑眸直直落在许绵绵身上,这几天,沈雪凝包括沈邵文、还有那个叫板牙的赖子,几人三番两次登门求见,他一律都不见。 敢耍他陆震东的人没几个。 沈雪凝那一家子算独一份。 不过……若是换成许绵绵的话,他也许会见一见,只是这女人好像很怕自己,见到自己就像只瑟瑟发抖的兔子,软软的很想让人欺负。 他吩咐司机停车。 司机停下车,很有眼力劲儿地下车,恭恭敬敬地请许绵绵上车,也不知说了什么,外边的小女人身子瑟缩了一下,犹豫了一小会儿才慢吞吞地走过来。 司机打开后车门。 许绵绵不敢去看陆震东,硬着头皮说:“我坐前边好了。” “你怕我?” 陆震东突然出声,漫不经心地扫过许绵绵全身,好看的眉梢挑了起来,语气骤然沉下来:“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