屁颠屁颠跟在安福身后,王自儒径直来到了上书房。 “叩见吾皇,吾皇……” 话音未落,秦钰一摆手直接免礼,随后开门见山。 装作副痛心又深切忏悔的模样,他摇头晃脑地说着。 “王爱卿啊!朕思索良久,越觉国债偿还一事事关重大!” “毕竟大臣们也要吃饭,也是要花银子的,所以朕决定了!今日就解决这还款一事!” 王自儒心中窃喜,做以恭敬表情。 “是极!有您这样的君父,真是我大夏百官之喜!天下之喜啊!” 这些大臣们办事的能力犹未可知,可个个都是溜须拍马的一把好手。 明明心里都快把秦钰骂个半死,嘴上却还能说出这么漂亮的话! 秦钰点了点头,摆手说道:“那此事就让户部去办吧!” 说着,他一个眼神径直递上。 安福瞬间会意,不喜不悲回应道:“圣上啊!户部尚书谭梧大病未愈,许久不见好转,恐怕一时之间无法处理啊!” “大病大病?他一个当朝尚书,哪儿来的那么多病!” 秦钰假装不悦,暴戾怒骂。 “而且朕不是派了御医去看他了吗?朕养的御医都他妈是吃干饭的?去!把这二位给朕唤来!” “是!” 不多时,两名御医诚惶诚恐地跪在地上,顶着皇帝的厉声训斥不敢抬头。 “我问你们,这谭尚书究竟是生得什么病?难道很难治吗?他年纪不算很大,身子也没这么差吧!” “你们可知耽误了国债还款,是会动摇朝廷官体的!这天大的罪过是你们来担,还是尚书大人来担!” 两名御医吓得瑟瑟发抖,连连扣头谢罪。 “吾皇息怒!吾皇息怒。” 旁边的王自儒也皱眉呵斥起来。 “你两人怎么办的事儿如实说来就好,如若不然,就是我大夏的罪人!说!” 天大帽子扣在了两人头上,这俩御医差点没被吓尿。 互相对视一眼,刘御医慌张谢罪。 “皇上!其实那谭尚书无病,身体也无大大恙!” “他花钱收买我们,让给他伪造病历啊!” 说着,两人直接从衣兜原封不动掏出来那两张面额颇大的银票。 一把鼻涕一把泪,两人不断磕头求饶。 “皇上!这些银子小臣是一个子儿都没花,都是那谭尚书懵逼诓骗诱惑我等,我俩这才犯下大错啊!” “皇上饶命!” 秦钰心中暗笑。 谭梧啊谭梧,你也就这点手段罢了。 面上佯装大怒,“岂有此理?你俩竟敢欺君!” “照理来说,这是杀头诛九族的大罪,念及你俩及时承认,来人,拉下去给朕各打五十大板,罚俸一年!” 两人只觉保住条命就好,连连千恩万谢! 看着此幕,王自儒愣住了。 收买? 无病? 他的大脑飞速运转,瞬间反应过来。 这事儿本就蹊跷,山贼战力不强,却敢抢朝廷的银子,而且还他妈给抢成了! 这一切,该不会都是那司马丞相设下的局吧? 要不然,为何谭梧会装病躲着,而且还要不惜花几千两银子也要收买这两御医。 这其中要是没点问题,鬼才相信! 王自儒皱起眉头的表情,秦钰都看在眼里,装作余怒未消,气得来回踱步。 “可恶!真是可恶!小小的御医也敢骗朕!” “谭尚书更是称病不朝,他到底想要该什么!” 虽说这事儿很怪,王自儒只觉纳闷,但也丝毫没忘今日来的目的是什么。 “皇上,那还款一事?” “谭尚书就这么应付朕的是吧?领我大夏俸薪,却不干实事,行!那朕还非得让户部督办此事了!” 话音刚落,旁边的安福十分有眼色地递来了圣旨,还有一套笔墨。 秦钰接过之后龙飞凤舞,洋洋洒洒写了上百字。 完事之后扔给王自儒,满脸义正言辞道:“圣旨朕下了,这是给所有户部官员的,你拿着,朕看谁还敢抗旨,还敢不尊令!” 王自儒心中长叹口气接过来圣旨,表情无奈。 圣旨又抵不了银子,拿着这么大的圣旨又有什么用。 讨不到钱,还是讨不到。 但皇帝已经下令,他只能捏着鼻子拿好圣旨走人。 才出了上书房没多远,一行等待着的官员们便面色焦急地围了上来,显然,已经苦苦候了许久。 他们同样收到了消息,这会儿七嘴八舌地询问情况。 “皇上到底怎么说的,吾等的还款银到底有没有着落?” 王自儒黯然摇头,将圣旨打开。 “诸位看吧,皇上只给了咱这个,就让去户部讨债。” “可气的是,谭尚书压根就没病,他装病故意躲着咱们呢!” 听到事情的原委之后,一行官员们勃然大怒,纷纷出言辱骂。 能上朝廷做大官的,文采自然不必多说,那话是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谭府下至三岁小儿,上至八十老叟,径直把谭梧的祖宗都骂了个遍。 王自儒做了个压手的手势,皱眉劝解。 “本官能理解诸位同僚们的心情,本官也很气啊。” “可是现在该怎么办?与其抓着谭梧唾骂,还不如快想想办法。” 一圈儿人火气很大,聚在了一块,胆子也同样很大,只不过各自交头接耳片刻之后,就出声愤怒表态。 “娘希匹!丞相势大,咱们的确惹不起,可你一小小户部尚书算什么,难不成还想硬刚咱们这一大群官员啊?” “没错!惹不起丞相还动不了你谭梧了吗?他究竟怎么敢的?” “要我说,咱现在就去找他去!皇上亲笔圣旨都在这儿呢,莫不是他要抗旨不成?” 众人意见十分统一,对上谭梧,他们没带怕的。 “好!” 王自儒眼见有着一圈人兜底,索性直接打了头阵,带领群臣,捏紧皇帝的亲笔圣旨出了宫。 他们的目标很明确,一伙儿浩浩荡荡朝着谭府杀去。 大门被敲得砰砰作响。 “你妈的!这里是尚书府,敢这么敲门,不要命了?” 谭府的管家满脸不耐烦地开了门。 定睛一看,差点没被吓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