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妍毕竟不是赵岚,那见过这等血腥的场面? 她登时就被吓得花容失色,捂唇后退了几步。 秦钰盯着地上的人头,脸色越发阴郁,眼底也泛起了血色。 他暴戾地掀了桌子,咬牙吩咐。 “反了,全反了!雪见,去将御膳房那群反贼全杀了!” “是!” 御膳房的人都是司马丞相安插进来的奸细,她早就想除了。 奈何,没有合适的机会动手。 眼下正好借此机会,将这群人一网打尽! 雪见大步走出门外,指了指几人,冷脸吩咐。 “你们封锁寝宫,一个苍蝇都不能放过,否则提头来见!其余人跟我走!” 她一路带着侍卫直捣御膳房,二话不说,便提剑砍杀。 见状,御厨和宫女纷纷尖叫出声,四处逃窜。 但在几十人的包围下,他们压根没有还手之力,只能眼睁睁地被杀。 秦钰面色阴郁地站在御膳房外,将一切尽收眼底,眼中的兴奋隐隐外露。 另一边,安福听说御膳房竟然敢给秦钰投毒,当即吓得变了脸色,狂奔而来。 “皇上,皇上您没事吧?” 前前后后打量了秦钰一番,见他没少一根头发,安福这才松了口气。 “这群反贼,竟敢谋害皇上,死不足惜!” 说罢,他愤怒地拔出了侍卫腰间的大刀,冲进了御膳房,加入了厮杀的阵列。 这血腥的一幕,将附近的奸细吓得不轻。 他们也顾不得什么隐藏不隐藏的,当即慌忙逃窜。 此时安福杀红了眼,只要逃窜的一律按反贼处置,趁乱杀了不少奸细。 若非皇上专宠司马烈,他早就想这么做了! 一刀一个,他杀的心中一阵舒爽。 秦钰将安福的表现都看在了眼里,心中很是满意。 看来之前是他多想了,这安福是个难得的忠臣! 不过,当着众人的面,他并未多言,只将手背在身后,神色不明地看着他们血洗御膳房。 过了约莫一刻钟,动静渐渐停了。 雪见从里面提剑出来,剑尖上还在往下滴血。 银白的衣袍上沾染了几抹鲜红。 “皇上,已将反贼尽数斩杀!” 至于皇宫中其余的奸细,也被除了十之八九。 若是全都斩尽杀绝,势必会引起司马烈的怀疑,自然得留一些掩人耳目。 越过雪见的身形,秦钰的目光落在安福身上。 此时他佝着身子,站在远处,不敢轻易靠近。 想必是昨日之事,让他心有余悸吧! 回过神来,他当即蹙眉,冷哼一声。 “朕竟不知,这宫中竟生出这么多奸细,朕平生最恨的便是奸细,此事朕定彻查到底!” “安福,进来,朕有事要问你!” 被秦钰叫了名字,安福微微一怔,心中的苦涩蔓延开来。 他是看着皇上长大的,从小到大都掏心掏肺的伺候。 如今皇上却是怀疑起他来了么? 安福失落地摇了摇头,跟了上去。 走到房间,秦钰大喇喇地坐在椅子上,朝雪见吩咐了一声。 “雪见,在门外守着,任何人不得靠近!” “是!” 雪见有眼力见地将门给带上,握剑立在了门前。 房间中,安福跪在地上,老泪纵横。 “安福对皇上忠心耿耿,不敢有半分私心,但若皇上不信老奴,只要皇上一句话,老奴甘愿赴死!” 眼下房间中只剩两人,秦钰也放下了伪装,连忙起身将人扶了起来,摊牌道。 “谁说要赐死你了?如今奸臣当道,举国不安,朕若是再糊涂下去,怕是就要将这江山拱手送人了!之前冷落你,不过是朕的权宜之计,司马烈此人野心昭昭,朕若不冷落于你,你怕是早就遭了他的毒手!” “今日也不过是朕计划中的一环,借此机会铲除司马烈安插在皇宫的奸细,朕便能多些喘息之地,日后也好重振朝纲,荡清奸臣!” 一席话将安福震惊在了原地。 反应过来后,他顺着秦钰的力道站起了身,喜极而泣,连连点头。 “皇上终于醒悟了!好,好啊!既然皇上心中已有计划,那老奴也不便多言。有用的到老奴的地方,皇上尽管吩咐,老奴定当以死相报!” 那昏君先前对他多有误解,行事也荒唐无度。 如今安福竟还能誓死效忠于他,忠心可嘉啊! 感叹之余,秦钰面露苦恼,深深叹息一声。 “可如今朝中大臣都已尽数归司马烈掌控,而朕手中无可用之人,怕是难成大事啊!” 闻言,安福垂下了眉眼,思索一番。 片刻后,他恭敬拱手,开口提议。 “不瞒皇上,其实除了老奴,还有一人愿助皇上!,此人便是柱国公张汤!” 张汤? 秦钰剑眉蹙起,搜寻到了相关记忆。 当时昏君受司马烈挑唆,将忠臣张汤发配马场。 这一去便是数年。 可这张汤受昏君磋磨,不记恨他就已经算是好的了,又怎会甘愿辅佐自己? 秦钰心中纳闷不已。 见秦钰良久都未说话,安福赶忙解释。 “皇上有所不知,这柱国公临行前,特意叮嘱老奴保护好皇上,若有一日,皇上醒悟,便去寻他,他定会倾尽全力相助!” 听了这话,秦钰也不再怀疑,登时大喜。 张汤虽然已经远离朝堂,但他可是先帝的肱骨之臣,门生故吏遍布天下! 若是他真能不计前嫌,辅佐自己,那自己便多了一棵可以依靠的大树。 秦钰爽朗一笑,点头应下。 “好,柱国公忠心可嘉,待日后朕扫清奸臣,定当对柱国公好生相待!” “那老奴这便回去着手准备,安排皇上与柱国公见面事宜!” 安福面泛红光,匆匆忙忙就要退下。 秦钰突然想到了什么,连忙叫住安福。 “慢着!你既然是道家方士出身,那你手中可有炼丹用的硝?可否给朕一些?” 如今那密室中的尸体已经开始腐臭,若再不及时处理,怕是就藏不住了。 想来想去,还是在密室中毁尸灭迹最为稳妥,硝这种东西,腐蚀性极强,直接给那皇帝尸体埋上厚厚一层硝,不出几天,就连灰都见不着了。 安福愣了一瞬,纳闷地问出了声。 “这硝甚是危险,皇上要这硝做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