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已熟睡的男人,祝卿安穿上衣服,放下两锭金元宝离开。 听到关门声,萧璟御缓缓睁开了双眸,眸中一片清明,毫无困意,看着枕边的两锭金元宝,脸色阴沉:该死的女人,真把他当成以卖身为生的小倌了。 坐起身,撕下脸上的人皮面具,床上的落红映入眸中,心中的愤怒一点点散去。 再看那两锭金元宝,倒也没那么刺眼了。 萧璟御摸向胸口,以往恶疾发作都会折磨他一夜,即便泡在温水中,依旧会冷的发抖,心脏剧痛难忍。 可今晚,如此快便结束了,她倒是误打误撞帮他缓解了恶疾发作的时长。 “王爷。”冷风推门进来。 萧璟御拉过被子盖到身上,裸露在外的上半身让冷风吓得瞪大眼睛。 王爷身上那一道道抓痕触目惊心。 “王爷,您这是……” “方才进来一只野猫,被抓了。”萧璟御语气平静。 冷风挠头疑惑:什么样的野猫,竟如此厉害。 “王爷,您的恶疾发作结束了?”冷风这才意识到。 “嗯!被野猫抓过后缩短了恶疾发作。”萧璟御随口比喻。 冷风却当真了:“没想到野猫对王爷的恶疾竟有如此功效,下次王爷恶疾发作,属下定要帮王爷多抓几只野猫来抓王爷。” 萧璟御嘴角抽搐了下,懒得再与他废话,询问:“事情查的如何?” “回王爷,那两名细作王妃命人带去了军营。”冷风禀报。 既然是细作,为何不交给国安司审理?萧璟御心中疑惑。 次日一早,皇宫,御书房内 太子正站在殿内禀报着事情。 “父皇,昨晚的细作已被卿卿——被祝将军抓获,她让人先带去了军营,稍后会交给国安司审讯。” 皇上满意的点头:“祝将军不愧是我大盛唯一的女将军,勇猛无敌。” 萧璟盛继续道:“父皇,昨夜细作从宫里离开时,有人故意引开追捕的御林军,有一名戴银色面具的男子疑似在帮细作逃离,看那人身形,与三皇弟很像。” “宸王?”皇上语气里带着质疑。 “而且三皇弟昨晚并未在府中,不免让人生疑。”太子这番话虽未直说萧璟御勾结南华国细作,但也已说的很明确了。 帝王多疑,即便宸王是世人眼中的废物,听太子这么说,也心生怀疑,冷声下令:“宣宸王进宫。” 太子眼底划过一抹寒意。 萧璟御刚踏进王府,宫里便来人了,他大概猜到是什么事,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朝皇宫而去。 “父皇,父皇,您要为儿臣做主啊!”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萧璟御还未走进御书房,便听到了他的哭嚎声。 然后便见一身华丽衣衫的萧璟御走进来,扑通一声跪到地上,声音哽咽的行礼:“儿臣参见父皇。” “宸王,你这是怎么了?”皇上语气威严的质问。 萧璟御擦了擦眼角哭诉:“父皇,儿臣要休了祝卿安,她欺男霸女,彪悍蛮横,放荡不羁,挥金如土,这样的女子做儿臣的王妃,儿臣早晚会倾家荡产,死在她的棍棒之下。” 皇上厉声训斥:“休要损坏祝将军的名声,她昨晚抓获奸细有功,有此贤妻,是你的福气。” “儿臣不管她在外有多大能耐,在家她不听儿臣的,还打儿臣,这样的王妃,儿臣不能要。还请父皇允许儿臣休了她。” “休要胡闹,你们刚成亲三天便和离,传出去成何体统?”皇上呵斥。 “可她就是一悍妇,谁娶谁倒霉,难怪太子皇兄要娶云小姐。”萧璟御毫不留情的继续吐槽,却在太子心上扎了一刀。 太子气的握紧拳头。 “不得胡言,祝将军为国征战,立下赫赫战功,主动请旨嫁给你,是你的福气,休要再说浑话。”皇上严厉的训斥。 “父皇,儿臣真的无福消受,要不父皇把她收了吧!”萧璟御眼神发光的看着皇上。 “混账东西,说什么混账话?朕怎能觊觎自己的儿媳。”皇上拿过一本奏折直接砸过去。 萧璟御侧身躲开后解释:“父皇,儿臣的意思是您收她做女儿,让她去和亲,远离大盛,这样才能保我大盛男子安全。” “你少出馊主意,我们大盛好不容易养出的女将军,怎能便宜别的国家。”皇上没好气的瞪了眼不着调的儿子。 “那也不能可着儿臣一个人祸害。儿臣可是父皇的亲儿子。”萧璟御可怜兮兮的看着皇上。 一旁的萧璟盛实在看不下去了,冷声开口:“三皇弟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卿卿如此优秀,你竟这般说她,未免太过分了。” “那是因为皇兄吃不到葡萄觉得葡萄甜,其实很酸的。” “你——”萧璟盛气得胸口起伏,气血翻涌。 皇上将话题拉回来:“好了,你们不要吵了。宸王,听闻你昨晚并未在府中,去了何处?” 萧璟御撇撇嘴,继续抹泪道:“父皇,儿臣也想回府,但儿臣不敢啊!祝卿安要打残儿臣,所以儿臣便去了醉香楼。” “有何人可作证?”萧璟盛一脸不信。 萧璟御有些难为情道:“醉香楼的花魁可作证,昨晚儿臣与她天雷勾地火大战了一夜。”话落,竟直接扯开了自己的衣服。 前胸和后背上那清晰又暧昧的抓痕,吻痕和咬痕,让人看了面红耳赤。 皇上心中的怀疑瞬间打消,故作不悦的呵斥:“赶紧把衣服穿上,不成体统。你与祝将军刚成亲,怎能在青楼过夜,皇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还不是因为祝卿安太凶了,儿臣不敢回府。”萧璟御委屈道。 “行了。赶紧回府去,今晚宫里有庆功宴,回去和祝将军好好陪个不是,晚上一起进宫参加宫宴,下去吧!”皇上挥挥手,示意这个糟心的儿子离开。 “儿臣告退。”萧璟御转身看向太子,勾唇一笑道:“皇兄,臣弟还要陪王妃,先走一步了。” 太子暗暗握紧了拳头,冷声道:“希望三弟好自为之,莫要给皇室丢脸。” “唉!丢不丢脸的也没几年活头了,太子皇兄再忍着看两年吧!”萧璟御哼着小曲离开了。 皇上看向太子冷声道:“这次是太子多虑了,宸王身子不好,你身为兄长,应该多关心。” “是。”萧璟盛恭敬的应道,心里却在暗暗发狠。 归一楼,京城最奢华最神秘的地方。 祝卿安身穿白衣,戴着白色面纱,走进归一楼。 掌柜子正站在柜台里拨弄算盘,看到有客人进来,赶忙上前热情的招呼:“姑娘,快请进,不知姑娘来我们归一楼有何事?” “帮我找个人。”祝卿安直奔主题。 掌柜子也不墨迹,笑脸相迎:“好,我们店就是做这个生意的,不知姑娘要找何人?姓名,年纪,长相,是否是京城人士,能否详细说一下,便于寻找。” “这些都不知。”祝卿安清冷道。 “这,没有一点点线索?”掌柜子耐心询问。 祝卿安拿出一张银色面具,放到柜台上:“这张面具的主人,身高八尺多。” 掌柜子看到这张面具,眼底划过一抹震惊,陪着笑道:“姑娘稍等,小的去询问一下阁主。” 很快,便从后台走来一位年轻俊朗的男子,来到祝卿安面前,客气的询问:“姑娘,幸会,在下陆长风,这家店的阁主。 您这单生意我们接了,由于您知道的信息太少,所以价格要高一些。” “多少?”祝卿安问。 “一千两。”陆长风伸出一根手指说。 祝卿安点点头:“好。” “不知姑娘是要死的还是活的?”陆长风笑问,好似决定别人的生死对他们来说就像吃饭一般简单。 祝卿安眼底划过一抹寒意道:“找到人之后,先打一顿,然后把人阉了,最后再交给我处置。” “阉——了?”陆长风一脸震惊。王爷这是把人家姑娘怎么了?居然要阉了他。 “接不了?”祝卿安冷声质问。 陆长风赶忙道:“接得了,这单我们接了,请姑娘先付一半的定金,若是找到人,姑娘再付剩下的一半,若是找不到,我们十倍赔偿您。” “好。”祝卿安拿出了五百两银票。 掌柜子给她开了收据。 祝卿安拿过收据离开。 九九阁。 归一楼的总舵,建在京城外一处极其隐蔽的半山腰,外面看去就是一个寻常的山庄,里面却异常奢华,毕竟归一楼最不缺的就是钱。 冷花容笑得捂着肚子,直不起腰来:“王爷,你到底对祝将军做了什么,人家竟然要阉了你。” “王爷,这单生意属下已经接了,您看——怎么办?”陆长风故作为难的问。 冷花容看向萧璟御的下身道:“王爷,归一楼接下的生意,从未失手过,若是这次失手,以后怕是会让人质疑咱们的能力,所以——王爷要不自宫吧!反正您对女人也没兴趣。” 萧璟御一个冷冽的眼神扫过去,矜贵冷冽的气质,肃杀冷酷的气场,让殿内瞬间刮起了一阵肃杀的风。 冷花容不敢再多言,吓得乖乖站好。 萧璟御看向陆长风,冷声道:“既然你接下了这单,便由你想办法解决。” “王爷,这事的根源在您。您不配合,属下如何解决。”陆长风一脸为难。 萧璟御摩挲着下巴,若有所思道:“祝卿安并不知那晚的银面男子是本王,长风与本王身形相似,不如——” “王爷,属下会解决此事的,属下告退。”陆长风吓得赶紧溜了。 萧璟御看向冷花容:“你很喜欢看本王的笑话?” 冷花容赶忙道:“王爷,属下今晚帮忙去哭丧,属下现在便去准备。” 冷花容赶紧逃了,虽然黑夜和鬼可怕,但比起王爷,他觉得还是鬼可爱一点。 宸王府,君正院 傍晚时分,萧璟御悠闲的坐在桌前喝茶,便见祝卿安走了进来。 “参见王妃。”下人恭敬的行礼。 “都下去吧!”祝卿安声音温和,却不怒自威。 “是!”下人应声退下。 萧璟御故作威严道:“祝卿安,他们是本王的下人,你有什么资格让他们出去?” 想到这个女人去归一楼找人阉他,便气不打一处来。 祝卿安大掌一挥,两扇精致的雕花木门“砰”一声合上。 萧璟御吓得蹭一下站了起来,颤抖着声音问:“你,你要干什么?” “砰!”祝卿安突然在他面前单膝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