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菱易聋皱着眉头。 此时,他脸比藤蔓上的苦瓜,还要难看。 南二郎一进门。 就叫他这个关东军司令长官颜面扫地。 菱易聋心里非常不爽。 他手心紧紧地叩着大腿外侧,强行消化着南二郎的怒骂和质疑。 在南二郎的身上,菱易聋仿佛看到了他接替武藤信球时候的自己…… 傲慢! 无理! 伫立在南二郎身边的土肥原,朝着他微微一礼。 “将军。” “东北野战军的发展,的确非常迅速。” “我们不能够轻视支那人在东北地区的武装。” … 南二郎愣了下神。 他目光最终停留在土肥原身上,“土肥原君,也相信支那军人,有口径比菱易聋将军大腿还粗的坦克吗?” … 土肥原深呼口气。 “将军。” “这不是相信与否的事情,是真的有。” … 南二郎挥手示意所有人坐下。 他看向菱易聋,“今天,就请菱易聋将军,向我们介绍一下东北目前的局势吧。” 如果只是菱易聋一个人在说东北军如何强大。 南二郎不信。 如果连一个深耕于情报的人,也说东北军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南二郎觉得还是小心一些为妙。 菱易聋微微一礼,“哈依。” 他走到挂着地图的墙边,向南二郎介绍起东北相关的军事布防和同东北野战军交火时,所遭遇到的困难。 … 冰城。 叶安然和马近山没有闲着。 处理完中马城监狱的事情后,他在冰城紧急召开独立1纵、2纵、第一集团军旅级以上军事会议。 确定了独立1纵、和2纵防御区域。 同时,为了防范雪城、海城的飞机空袭冰城,张二炮的高炮部队,即刻在城内布防。 翌日。 东北野战军夺回失陷城市冰城的新闻,铺天盖地的传遍华夏大江南北。 数十家国内外新闻媒体,在报纸的头版头条,刊登着东北野战军的壮举。 唯独大众日报社冰城报的头版头条,放着一张非常显眼,非常震撼旁人眼球的照片。 照片上正是叶安然和马近山、马近海、张小六4人砍下鬼子脑袋的场景。 北委会。 机要秘书推开副委员长办公室的房门。 “何委员长。” “这是早上的报纸……” … 何勤愣了下神,他抬头看着神情凝重,语气焦急的机要秘书,微微蹙眉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如此大惊小怪的?” 自从他被叶安然从正委员长拿下来,变成北委会二把手,他就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了。 反正。 华北无恙。 只有东北地区,打得火热。 机要秘书走到他面前,将三份不同报社的报纸,轻轻地铺在他面前。 “叶委员打进冰城了。” “你看,还有张小六……” … 何勤愣住。 他扶了扶眼镜,看着报纸上的照片。 “小六子怎么也跟着掺和进去了?” 他呢喃着读完报纸上的内容。 “呵呵。” 他抬头看向机要秘书,“小叶子还是太年轻了。” 机要秘书微微一怔。 “何委员长,他能从鹤城,打进冰城,这还年轻啊?” … 何勤嘴角抽动着,“你懂什么?” “新一任关东军司令长官南二郎,昨天就已经抵达新京了。” “弄不好,东北又要发生一次翻天覆地的变化。” … 他正说话时,桌边的电话突然响铃。 何勤支走了机要秘书,拿起电话,轻语道:“我是何勤。” “何委员长。” “老师要你来金陵一趟,马上动身。” “是。” … 何勤挂断电话。 他站起来整理了下军装。 余光瞄了一眼桌上的报纸,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身朝门口走去。 … 金陵官邸。 一间会客室里。 一个身着燕尾服、和一个身着关东军陆军军官服的男人,坐在沙发上。 书房里,常书站在窗前,手里捏着报纸的一角,愤怒,血压飙升。 当前。 他不想过多参与东北地区的军事行动。 可偏偏在这种时候,张小六这个显眼包,给了他致命一击。 他在报纸上露了脸,杀了脚盆鸡人。 … 一直以来。 金陵对东北野战军,在东北所奉行的一切军事行动,都属于管不了,不知道,不清楚等态度。 常书经常会用这些理由,来和脚盆鸡驻金陵领事馆打太极。 他不希望,东北方面的军事摩擦,影响到金陵在豫章的军事行动。 可这一切。 从张小六出现在那张报纸的头版头条起,似乎就要结束了。 … 小叶子他管不了。 小六子一个空军司令,他跑去东北凑什么热闹?!! 陈辞休站在他身后,小声提醒道:“老师。” “冈村宁二和千叶一夫,在会客室了。” … 常书轻叹口气。 他转身看着陈辞休,“给东北野战军挂电。” “责令张小六,立刻回金陵复命。” “否则军法从事。” … 治不了叶安然! 他还治不了张小六吗?! 陈辞休点头,“是,我马上去安排。” 常书整理了下衣领,他拄着权杖,挺直胸膛,走出书房。 书房外面的走廊里,傅作礼和李忠义向常书敬礼。 两人随后跟在常书后面,先后进入会客室。 看到常书进入会客室。 千叶一夫率先站起来,他向常书鞠躬一礼。 等他一系列礼貌的动作完成,冈村宁二才不急不躁的站起来。 “常先生。” … 常书看着朝他微微一礼的冈村宁二,没有多言。 待到常书坐下。 冈村宁二和千叶一夫先后落座。 … 常书正襟危坐,他拄着权杖,目光看向千叶一夫,“千叶领事突然到访,所为何事?!” … 千叶一夫打开公文包。 他从里面取出一张报纸,接着站起来,准备朝常书走近时,被傅作礼拦下来。 傅作礼把他手里的报纸,转呈到常书手里。 常书低头看了一眼报纸…… 和他在书房里看到的报纸,一模一样。 他抬头看向千叶一夫,神色一冷,“你们二位,是来请罪的吧?!” … 千叶一夫表情僵住。 他一脸疑惑道:“常先生,我们是来问罪的!” “你怎么能说我们是来请罪的呢?!” … 千叶一夫和常书打过几次交道。 因为和常书打官司打不赢,跑去北委会找委员长打官司,险些被叶安然弄死…… 支那人,真是太狡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