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手持砍刀、面目凶恶的壮汉围住了一群人。 领头的是一个老者,他苦苦哀求道:“壮士,我们真的已经一无所有了,所有能给你的都已经给了。” 老者怀中紧紧抱着一个小孩,孩子那双惊恐的大眼睛小心张望,小小的身体在老人怀里颤抖。 这群人显然是一个家族的,他们的衣服虽然破旧,但相较于其他逃难的人,补丁要少许多,这也正是他们被盯上的原因。 “少啰嗦!”壮汉吼道,“老子不信你们没东西,赶紧把东西交出来,否则别怪我砍了你们!” 烈日炎炎,一名劫匪矗立在尘土飞扬的道路上,他那粗犷的嗓音如同砂纸划过铁皮,刺耳难听。他手中握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大刀,刀身在阳光的照射下,仿佛能刺破人的灵魂。 老者忍不住发出惨笑,他命人把最后的包裹打开,“这位壮士,我是行医的,剩下的这些都是药材。” 劫匪眉头一皱,似乎对这些看似无用的东西并不感兴趣。 老人提醒道,“这些不是食物,不能瞎吃,否则容易引起中毒。” 然而,一名手下却按捺不住心中的贪婪,粗鲁地扯过几名行人的包裹,里面的药材洒落一地。 他瞪大眼睛,恶狠狠地践踏着地上的药材,仿佛这样就能将他的愤怒和失望全部宣泄出来。“这些药材有什么用?还不如装点吃的。” 老者眼中闪过一丝悔意,行医多年,他首次对自己的选择感到迷茫。医者又如何?到头来,不过是饿着肚子过日子。 怀中的孩子突然放声大哭,“祖父,他们是坏蛋,坏蛋,我讨厌他们。” 老者慌忙捂住他的嘴巴,生怕引来更大的麻烦。他紧张地瞥了一眼眼前的几名劫匪,眼中满是警惕。 “小家伙,你说谁是坏蛋?”领头的劫匪大步上前,狞笑着问道。 老者背后,几个青年紧握拳头,暗自戒备,试图将两人护在身后。 领头的劫匪哈哈大笑一声。 “对,老子就是坏蛋,这年头只有坏蛋才能活下去。” 他的目光如同寒冷的冬风,掠过小孩的身影,眼神里藏着对生命的冷漠与蔑视。 “将那个小鬼头抓了,当羊养起来。” 这句话如同一道惊雷,让周围的人惊恐万分,纷纷后退。 太子原本站在远处,并未靠近,但他的听力超群,这几人的对话依然传入了他的耳中。 劫匪最后一句话一出,太子不禁皱起了眉头,转头向身边的护卫询问。 “什么叫当羊养起来?” 护卫们面面相觑,脸上露出难色,却无人敢回答。 太子脸上的阴霾更浓了,“说!” 名护卫上前,小心翼翼的措辞,“主子,这是劫匪间的暗语,他们把人比作羊,先养肥了,等粮食短缺时,就把人当作食物宰杀……” 这样的情形在灾荒之年屡见不鲜,特别是在一些偏远的农村。据说,为了生存,村民们甚至会交换女孩。 太子脸色苍白,喉头滚动,一股难以言喻的恶心感在胸口翻腾。 一路上确实受灾严重,土地上的植被被饥饿的人们啃食殆尽,百姓们面黄肌瘦,显然是已经饿了很久。 太子深吸一口气,心中对澧县的县令充满了愤恨。 眼见劫匪们即将动手,太子挥手命令道:“上,把他们救下来!” “是,主子。” 护卫们齐声应答,立刻行动起来。 劫匪们身手虽然不错,但在训练有素的护卫面前却显得不堪一击。很快,他们便被生擒活捉。 太子走到劫匪头领面前,冷冷地俯视着他。护卫狠狠地在劫匪头领的腿弯处踹了一脚,迫使他跪在太子面前。 劫匪头领虽然被制服,但依然嚣张跋扈,他瞪大眼睛,恶狠狠地盯着太子,威胁道:“小子,你竟敢插手我们帮派的事情,真是活得不耐烦了!小心我们大当家的报复你们,识相的话就赶紧放了我们,否则你们等着受死吧!” 太子长这么大,第一次碰到如此嚣张的人。 原本还想问问来历,现在也没必要了。 “杀了吧!” 太子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感情,丝毫没理会对方瞬间惊恐的眼神。 护卫们毫无迟疑,刀光一闪,几名劫匪的性命便如同落叶般飘落。只剩下那名劫匪头领,他的双腿颤抖不止,心中充满了惊惧与不解。 他们这群人究竟是从何而来?为何不按常理出牌?他不是应该被押回衙门,经历一番严刑拷打,然后在无法忍受的痛苦中被迫招供吗?为何这群人如此果断,一言不合便杀人? 他被吓得魂飞魄散,尿水顺着裤腿流下,鼻涕和眼泪交织成一片,狼狈不堪。 太子厌恶地皱起眉头,向后退了一步。他刚刚还觉得这人凶神恶煞,如今看来却是个软骨头。 “这位大爷,我求您饶我一命!”劫匪哭丧着脸哀求道,“我这一切都是被逼的。我们帮派的大当家是个杀人魔头,我们这些小喽啰都是被他抓上山,才不得不做这行当。” 劫匪呜咽着,他不想死。虽然他并非善类,但内心深处仍渴望着苟延残喘。 护卫们见状,纷纷露出不屑的表情,其中一人飞起一脚,狠狠地踹在劫匪的肚子上。 劫匪痛苦地弓起身子,剧烈地咳嗽起来。 太子低沉而有力的声音在夜色中回荡:“我问你什么,你就回答什么。” “是,爷,小的肯定知无不答。” 劫匪头目不敢有丝毫怠慢,立即低头哈腰地应承下来。 太子继续提问:“你们的帮派叫什么?总共有多少人?其中高手有多少人?兵器储备如何?成员是否分散活动?” 劫匪头目一一回答,不敢有丝毫隐瞒。 在太子的询问下,他们帮派的一切情况都被太子了解得一清二楚。 原来,这群劫匪是来自澧县附近山头的匪徒,主要由一些难民组成,由一名山匪头领统领。 最近两年收留了不少难民,在山头上形成了一个寨子,成为了乱世中一处别样的避风港。 后来,劫匪的数量越来越多,官兵们对此望而却步,毕竟剿灭这些匪徒既费力又不讨好,更别提能得到什么功绩了。 劫匪们愈发嚣张,他们的恶名如狂风般迅速传遍四野,成了这一带最令人闻风丧胆的团伙。 至于澧县的事端,县令成了这一切的幕后黑手。他手握重权,如同这里的土皇帝一般,与各路劫匪勾结紧密。劫匪们年年献上美女和金银珠宝,而县令则成为了他们最坚实的保护伞。 这样的事情,虽然太子也有所耳闻,但他万万没想到,这背后竟隐藏着如此深重的黑暗与腐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