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有人离开。 那么聂弥他们还没反击,就已经输了。 因为输掉了观众,等于输掉比赛。 台下被请下来的维也纳坐在第一排,密切关注舞台上的一举一动。 当他看到主创把曲谱送来,而那个不知道从哪来的女生还在研究曲谱,他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身体也从一开始的紧绷不已,放松下来。 他一怕聂弥装傻,亲自操刀箜篌演奏。 聂弥在国际上的地位绝不是靠虚名累积起来,很多一流的大师无比推崇聂弥的水平。 维也纳好歹在这个圈子里混,多少心里有数。 他下台之前就想好说辞。 等下如果是聂弥操刀箜篌演奏,他就以是艾琳娜弹钢琴来说事儿。 好在聂弥有点自知之明,让那个年轻女生来当主奏。 二怕这个年轻女生有点本事。 维也纳看到对方现在才临阵抱佛脚,打消掉唯一的疑虑,他面带微笑,只觉得浑身轻松,端坐在位子上只等看热闹。 …… 聂弥反倒成唯一淡定的人。 他没理会台下沸反盈天的喧哗声,专注的等女生看完曲谱。 和他料想的差不多。 女生看了不到五分钟就将曲谱夹在谱架上,转身就对等待的老者说:“鼓,我想要鼓伴奏。” 聂弥眼前一亮,瞬间明白乔念想要哪种感觉:“行。” 他马上跟主创说,很快就有人搬上一面鼓上来。 长恨歌本来就用到过鼓点,开场就是密集的鼓点声先声夺人,将观众的注意力吸引到舞台上去。 所以聂弥说需要鼓,台下的鼓手二话不说,主动搬上自己的乐器交给他,还红着脸一个劲表示荣幸。 能让聂老用自己的乐器。 他起码三个月都不舍得擦鼓面。 聂弥知道他们耽误太长时间,跟乔念短暂交流过后,两人就各自分开在自己乐器面前坐下。 台下观众已经等得不耐烦。 就在这时。 大剧院灯光啪的暗下去。 只剩下舞台上两束光打在乔念和聂弥身上。 只见女生抬手拨过琴弦。 一声‘铮——’的琴音穿越几千年历史沉淀,厚重的击打在在场所有人的耳膜上。 原本嘈杂喧闹的会场霎那间安静了。 女生没穿表演应该穿的古风的衣服,就很随意又抬起手,灯光照射下,她莹白的肤色透光,宛如菩提如玉。 “铮——” 又是一声。 观众鸡皮疙瘩冒了出来。 所有人不自觉的被舞台上的清越琴音吸引。 台上的女生依旧慢条斯理抬起手,就在所有人屏住呼吸等待着第三次撕破耳膜的琴音。 只见女生手法一转,“铮铮铮—”铿锵有力的琴音扑面而来,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急迫。 好似两剑开天门,随之而来千军万马哒哒之势,磅礴气魄犹如山雨袭来,呼啸带着飒爽之势。 紧接着聂弥的鼓点伴着箜篌的琴音杀入进来,将大家拉到马嵬坡,拉到浴血奋战的长安,拉到边塞…… 所有人眼前浮现出军士浴血奋战,誓死守卫长安的画卷。 就在在场的所有人热血沸腾起来。 鼓点戛然而止。 激越澎湃的琴音突然转为凄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