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桂芬都被她要开饭馆这个消息惊呆了,道,“夏夏,你咋就要开饭馆了?” 宁夏板着脸道,“难不成还一直闲着等着饿死?” 她直接对弟弟道,“冬子,你去收拾东西跟我走,二姐给你找学校!” 宁冬眼眸一亮,立刻高兴的去收拾东西了。 宁夏又和宁春说了几句,宁春也去拿自己的衣裳。 只剩下于桂芬站着一脸无措,看着宁夏小心翼翼问道,“夏夏……你们买上房子了?” “没有,租的。” 宁夏也不想和母亲透露太多,然而看着母亲的样子又觉得有些心酸。 她理解她熬了这么多年,宁国兴突然回来的那份喜悦,但有些事,她不得不提醒她了。 “妈,我猜你们的户口爸到现在也没给迁过来吧?” 于桂芬嘴张了张,宁夏立刻打断她道,“你别说话,你相信他是你的事,不过妈,你想想,爸从回来到现在,你连他是干什么的都不知道! 光知道他是个大厂长,可他开的啥厂子?他的厂子在哪儿,你都不知道!甚至我们来了这么久了,我爸来过几次?我猜连三次都没有吧? 他一个大厂长,给咱们安排的这破屋子!除了上次出去给你们买了些东西外,他给过你一毛钱吗? 说给冬子和宁秋找工作,可到现在啥也没安顿成,况且我也没听过谁家上学还要体检的! 况且你再想想,我奶被关了这么长时间局子,我爸问过吗?妈你不觉得这很不正常吗?” 宁夏一口气说完,于桂芬脸色难看,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宁夏缓和了丝口气道,“妈,我说这些不是怀疑我爸有啥坏心思,只是想让你多长个心眼,别啥都听他的!至少现在,你有两件事得催他,一,就是尽快把你们的户口迁过来!如果他不给办的话,你就说要回乡下去! 二,你得想办法弄清楚我爸的厂子在哪,你得去看看是真是假,你还得把我爸的存折要过来,不然你手里一分钱没有咋活?还有我奶和宁茉,估计也就这两天回来了,你不得问问我爸怎么安顿她们?” 宁夏噼里啪啦说完,也不看她妈什么脸色,径直就出来了。 宁冬收拾好东西了,忐忑的问道,“二姐,我真跟你走啊?” 宁夏摸摸他的头,安慰道,“嗯,二姐给你找学校先安顿下来,等你休息就能回来看妈了。” 宁冬点了点头,虽然有点舍不得母亲,但到底渴望上学的心压倒了一切。 宁春沉吟道,“要不俺早上过去,晚上就回来……”她也不放心母亲。 话音还没落,于桂芬从屋里出来了,抹着眼泪道,“没事儿,你们都跟着夏夏走吧,俺不是还有秋儿陪着?” 她叮嘱宁冬道,“去了好好上学,听你二姐和姐夫的话,别给他们添麻烦,对了……” 她从兜里摸出个小包,里头是一百块钱,塞给宁夏道,“这些你拿上,你弟上学也要钱……” 宁夏知道她妈钱不多了,叹了口气,塞还给她道,“妈,钱我就不要了,不过我跟你说的话你得好好想想,就算不说别的,乡下的房子还没处理,总得赶紧拿出个章程来才行。” 于桂芬点点头道,“俺知道了,下次你爸回来,俺肯定跟他说。” 宁夏带着宁春和宁冬回家了。 许承斌这两天回来的晚,宁夏把侧房收拾出来,给姐姐和弟弟住。 好在她家大,房子都有好几间,完全住的下。 宁春和宁冬是第一次过来,完全没想到妹妹居然买了个这么好的房子。 这院子,还有三四间宽敞亮堂的青砖大瓦房,比在县城里她的那套还好。 宁夏从柜子里拿出新买的松软的被子,在炕上铺好。 虽是侧房,但也很宽敞,分为里外两间,宁春住里头,宁冬可以住外头。 宁冬里里外外都跑了一圈,进来道,“二姐,这房子比爸给咱住的那套好多了……” 跟这里一比,于桂芬她们住的那套简直就是破屋烂院儿。 宁夏笑道,“大姐,你们休息吧,冬子,等你姐夫回来,我就跟他商量你入学的事。” 晚上,许承斌回来时已经很晚了,宁春和冬子早就睡下了。 宁夏和他说了姐姐和弟弟过来的事,问许承斌道,“你说,能不能让冬子上咱前街那个学校?” 他们前街不远处就有个小学,每天早起宁夏去买菜的时候,就能看到一大片穿着整整齐齐校服的学生在操场上做早操,队容整齐,显然是个不错的学校。 许承斌沉吟了一下道,“可以去问问,不过冬子要上学的话,首先得把他户口转过来吧?” 他转过头问,“对了,你爸什么情况?他同意冬子跟着咱们?” 宁夏看着房顶道,“我也不知道他什么情况,但他要真心想把我妈接过来,现在户口早就该迁过来了……” 许承斌搂过她道,“别想了,等抽时间我找个人去查查你爸,冬子和大姐的户口,要不我再回趟村里,把他们迁过来……” 宁夏霍然抬头望着他,目光闪动。 许承斌捏了捏她的鼻子道,“怎么了?” 宁夏鼻头一酸,窝进他怀里,两手紧紧抱着他的腰。 她的脸紧紧贴着他的胸膛,心口涌动着一股巨大的热流,声音有些发涩的道,“……谢谢……” 怎么可能不感动,甚至她心里满是愧疚。 无论她遇到什么事,他都会毫无怨言的帮她解决,包括宁春和宁冬住过来,他也没有一点反对。 她家的情况她自己清楚,就是剪不断理还乱的一堆破事,但她的弟弟和姐姐,她没法不管,尽管这样,这个男人半点不乐意都没有。 他就像她身后一道坚实的后盾,无论她做什么,总有他在支撑着她! 相比起来,她觉得自己为许承斌做的太少了。 宁夏眼泪都流下来了,默默咬着唇,心头有些难过,觉得自己其实才最配不上他。 她何德何能,能找到这样一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