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在她濒临要晕过去的关头,他的手指微微松开一些。 大量的空气涌进喉咙,宁茉就像刚从水里捞出的溺水的人,浑身大汗淋漓,捂着胸口拼命咳嗽。 许承斌的脸色无比可怕,沉着脸问道,“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 宁茉好不容易喘匀了气息,她眼角微红,睫毛上还挂着泪,看起来就像是一副被蹂躏惨了的模样。 她装出一副委委屈屈的样子,正想把昨晚编的谎话说出来。 许承斌的手指又摸上了她的脖子,冷笑道,“你可想好了再说!昨晚上发生没发生事我很清楚,别以为爬上床,自己把衣服扒了就想赖在我身上!” 铁箍般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她的喉咙,没有半分男人抚摸女人的旖旎,有的只有那濒临死亡的可怕威胁。 宁茉想到刚才的感受,吓的瑟瑟发抖,她直觉许承斌没吓唬她,他是真的敢掐死她! 而且更让她没想到的是,许承斌居然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他知道她没和他发生关系,还是她自己把衣服脱掉的。 宁茉涨红了脸,又惊又怕,这跟她想的完全不一样。 她现在就光着身子面对着他,可这男人都没往她身上瞅一眼,那眼神没有一丝温度,就像看着个死人似的。 宁茉在他掌下瑟瑟发抖,但她想到将来的荣华富贵,想到她为了这一天付出了多少心血,她也豁出去了,干脆把头一仰,把脖子亮给他道,“你掐死我吧!反正我都被你看光了,按理说已经是你的人了,你如果不愿意负责,就掐死我!反正被别人看到,我也没法活下去了!” 她的眼泪顺着眼角流下来,看起来凄惨可怜。 其实心里害怕到极点,她就是在赌,赌许承斌不敢真的杀她! 杀人毕竟是要犯法的,许承斌再横,也不可能在光天化日下杀人! 而她用一条命,给自己博一个未来,这买卖划算!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宁茉是极为聪明的。 她为了许承斌,绞尽脑汁的算计,之前在厂子里试探了几回,察觉到那样根本不可能勾引到他,她就立刻收了手,免得引起他的注意。 之后她就像一名普普通通的女工,一直在等待机会,直到昨天,哪怕她差点被许承斌给踹死,她也没有退缩! 不得不说许承斌哪料得到一个二十刚出头的姑娘居然有这么深的心计! 他心里怒极,只是一时不慎,就被人钻了这么大一个空子! 想到被宁夏知道的后果,他的眼睛都红了,冷笑道,“想死?我成全你!” 他毫不犹豫就再次掐上了她的脖子。 比起他铁铸般的手掌,她的脖子细弱,似乎一掐就断。 宁茉刚才已经尝过一次这种滋味了,再来一次,她依然没有半分适应,手刨脚蹬,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拼命想呼吸。 她不想挣扎,想显示出自己大无畏的样子,但身体的反应根本不由人的意志决定。 胸腔憋的快炸了,她眼睛充血,在极度的憋胀中,眼球都似乎要突出来了。 宁茉吓坏了,开始拼命的扭动挣扎,面前许承斌的一双眼睛漆黑阴厉 她后悔了,这个人是真的想杀死她! 但此时已经迟了,她的眼睛渐渐向上翻白,刨腾的手脚渐渐无力…… 就在她以为自己真的会被他掐死时,门突然被人大力拍了起来,伴随着一个熟悉的声音喊道,“老大!老大!你醒了没?我们在外头订了早餐,要不要给你拿上来?” 是厂里的工人。 许承斌的手一松,宁茉大口大口呼吸起来,眼角都带了泪,连滚带爬逃离开许承斌身边,生怕他再对自己下手。 外头人的声音也把许承斌差点失控的理智拉了回来,他回头应了一句,“不用,你们先吃吧!” 外头人答应着,踢踢踏踏的离开了。 走廊里热闹起来,男人们嗓门本来就大,嘻嘻哈哈的说话,还问老大哪儿去了。 屋子里,许承斌看着浑身发抖的宁茉。 如果眼神能杀人,宁茉怕是早被他千刀万刮的凌迟了。 但是她说的没错,他不可能真的杀了她! 他没和这个女人发生任何关系,本来不应该心虚,但他们这副样子,他浑身长嘴怕也说不清了。 如果被外头人看见,她光着身子在他床上,她的手腕脖子上,都是被他掐出来的青紫痕迹。 而且她披头散发的,眼睛都哭红了,他说没发生关系,谁会信? 怕是只要这个女人从这间房里走出去,这个消息就会瞬间传遍全厂! 许承斌怒极,一拳头就朝她狠狠砸过来。 宁茉吓的一下子抱住脑袋,那拳头擦着她的脸狠狠砸在了她旁边的墙壁上。 宁茉吓的浑身瑟瑟发抖,那么结实的墙硬是被他砸的扑簌簌落下几块墙皮,她毫不怀疑这拳头如果落在她头上,会砸的她脑袋瞬间开花。 许承斌阴沉着脸对她道,“先穿衣裳!” 宁茉怕他真打自己,忍着害怕,从床上爬过去。 她把地上昨天自己故意到处乱扔的衣裳一件件捡起来穿上,眼角瞥到他一眼都没瞅向自己,又害怕又觉得委屈,眼泪一颗颗砸下来。 事情已经这样了,许承斌再懊悔也没有办法。 他很快就冷静下来,为今之计,只能想办法尽快把这个女人摆平! 他知道自己没有碰她,问心无愧,但就怕她到处乱说,如果夏夏知道就麻烦了。 许承斌一瞬间就决定下来,等她穿好衣裳,他冷冷盯着她道,“说吧!你是谁?你到底要什么?” 宁茉吸吸鼻子,红着眼睛看着他道,“斌子哥,你,你真不记得我了?” 许承斌看着她的脸,觉得的些熟悉,却并没什么印象。 看他蹙起眉头,果然对自己没印象的样子,宁茉又委屈又不甘,道,“我,我是宁茉啊!我是宁夏的堂姐,我还和小芝是同学,你,你以前见过我的……” 许承斌盯了她两眼,脑海中终于浮现出了一个人影,他皱眉道,“你以前是不是去修过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