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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54(1 / 1)




么多小孩,你偏偏要去跟那小王八蛋玩。我怎么跟你说的,你这是在抽你老子的脸。老子平日懒得管你,你就这样无法无天是不是?”说完又是重重一耳光,叠在肿胀的脸上。
张逐像个被揍的麻袋,无声无息,连眼神也是死寂的,只低着头、张开嘴,让嘴里的血流出来。
这一巴掌是打在张逐脸上,也像一鞭子抽在方孝忠身上,尖锐的痛感让僵住的他活了过来。眼泪蓄满眼眶,他连滚带爬地跑过去,泪眼汪汪望着张广耀:“你不要打他。”
本来打两巴掌给张逐长长记性,一看方孝忠还过来跟他求情,更坐实了这俩人关系不一般,张广耀更是怒从心起,伸手就将方孝忠攘到地上:“滚开,不然老子连你一块儿揍。”
方孝忠从地上爬起来,他畏惧这男人的怒火,浑身都发着抖,却还是坚持:“他都流血了,你不要打了。”
虽然恨不得掐死这小崽子,张广耀还是顾忌他是别人家的小孩,并不能像张逐一样,随他教训。
他抓着张逐的领子,拉得他踉踉跄跄往前。
方孝忠不知道他要把张逐抓到哪里去,也怕张逐再挨打,跟在他们身后,只顾哭哭啼啼地求情,叫着喊着不要打张逐。
第40章隔离
方孝忠一路跟到了自家院子门前,正巧碰到出门找他的雷亲婆。
两路人一对眼,立马就剑拔弩张起来。
雷亲婆一眼瞥见那对父子身后的方孝忠,把他拉过去就是一顿责骂:“你死哪去了,你爷到处找你一下午都没找见人。”拉近了,才看他一张脸哭成了花猫,再看张逐脸上的伤,立马有了猜测,“哭什么,是那傻子打你?”
不等方孝忠说话,张广耀冷冷开口:“他跟我儿子在采石场混了一下午,曹平看见了回来说的。”他眼神不善盯着雷亲婆,“管好你家孙子,下回再让我看他来招我儿子,就别怪我两个一块儿揍。”
“你非要跟这傻子裹一块儿是不是?叫你别跟他玩,你当耳旁风。”雷亲婆也气够呛,但她不乐意在仇人面前教训自家人,便指桑骂槐地,“我就说最近家里水果零食消得快,是不是被他哄去吃了?还总是要钱,是他指使你来的?”
方孝忠没回答,张广耀火冒三丈:“放你娘的屁,我儿子从来不搭理人。你家小杂种到处挨打,找不到人玩,三番五次来招他。”
“叫谁小杂种?”雷亲婆上手推张广耀,“你叫谁小杂种?”
张广耀攘开雷亲婆。他没胆量去砍了方守金,对付他家这老妇人却是不憷:“谁是强奸犯的儿谁谁就是小杂种。你家那强奸犯啥时候出来?我听说强奸进去的,出来都是烂皮眼,等他回来,你可好好给他治一治。”
这可谓是方家最大的耻辱,谁提起,谁就免不了遭到雷亲婆一顿连妈带爹囊括祖宗十八代的辱骂。张广耀气定神闲看她跳着脚骂,知道自己正戳了她心肺,很是得意。
不一会儿,看热闹的邻居就围了出来。
雷亲婆越骂越勇,跳上去抓住张广耀的领子,话却是说给其他人听的:“这就你跟何晓燕那婊子合谋的仙人跳。那贱人勾引我儿,你去捉奸,就要敲诈老娘八万。”她抓着张广耀,朝街坊邻居们解释,“当年他跟我要八万,就说私了,哈哈,他婆娘的逼是金镶钻,要值八万。老娘就是把儿子送进去坐牢,也不会让你这狗东西得逞。连自己老婆都卖的狗东西有什么好下场,活该生儿是傻的,老婆也跑了,天给的报应!”
“我放你这老不死的狗屁……”张广耀涨红了脸,青筋直冒,抓住雷亲婆的手腕,要把她甩开。
日化厂街就这么大片地方,谁家那点腌臜事大家都知道。不知道的,多听几场骂战也都知道了。
这种情景不能认怂,谁要怂了就好像印证了对方骂的是真事儿。张广耀和雷亲婆扭打起来,到这儿看客才开始劝架。劝架是动嘴,动手去拉架被打了那是活该,所以谁也不上前。
张广耀踹了她一脚,雷亲婆挠了他两把。张广耀打了她一耳光,雷亲婆掏了他的裆。看客指使他们的家人——张逐和方孝忠去拉,但一个如木偶般一动不动,另一个只知道哭得死去活来。
雷亲婆先倒下,躺在地上呻吟叫唤。张广耀也不甘示弱,也同样躺下叫唤呻吟。
不一会儿,居委会的人来了,调节不了,跟着派出所的人也来了,看还是调解不了,把那俩人一块儿拖上警车给带走了。
这次干架成了日化厂街好几天的话题,街头巷尾都在传。但也只是几天,很快又被谁家新娶的媳妇,谁家新生的娃给取代了。人们日常照旧,唯一被这改变的只有方孝忠和张逐两人。
他们再没办法一起玩了。
路过巷口,雷亲婆扯着方孝忠的手,加快步子:“乱看什么,看路,赶紧走。”
自那以后,为防止他再和张逐接触,雷亲婆开始接送他上下学。放学和假期,也不准他再出门去。老俩口出门去回收废品,就会把他一个人锁在院子里,他的生活又回到了与成堆的垃圾为伍的日子。
但那些纸板和空瓶堆成的小山,他曾经的乐园,再也引不起他丝毫兴趣。只有上学时,早晚路过巷口,远远看一眼张逐,成了唯一的念想。
见他还在频频回望,雷亲婆拍了拍他后脑勺:“你这死孩儿,怎么就是说不听。你跟谁玩不好,非要去跟那疯傻子一块儿。”
方孝忠被强行扭回了头,心说,那不是疯傻子,那是他哥。但他不敢说出口,只低着头,拖着脚步。
“马上放暑假了是不?”
“老师说下星期一考试。”
那么漫长的暑假,方孝忠还想着总能找到机会去找张逐玩,就听他奶斩钉截铁地警告他:“我跟你说,别琢磨着去找那疯傻子,暑假俩月,你就给好好呆着,哪儿也不准去。”
暑假说来就来,方孝忠果然被管得死死的。家里有人,他只能在院子活动,爷奶出去收垃圾,也把他给带车上,实在不方便带他出门,就直接给他锁在家里,连院子都不让去。
方孝忠被关在家,桌子上有西瓜、冰箱里有雪糕、电视机里还有动画片,他都毫无兴趣。他只想出去找张逐,但他偏偏出不去。
那之后已经过去了好久,他也再没和张逐说过话,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他还不知道什么叫思念的年纪,却也将这思念的痛苦深刻地体味了一遍,只知道每每想起来就鼻子发酸,没有人打他,也很想哭。
门口的狼狗突然狂吠起来,又有人经过。可是那狗叫个不停,还越叫越凶。本来就心烦意乱,被它吵得更烦,方孝忠站在窗户前大声呵斥它。
突然,一张脸出现在他面前。烈日底下,汗水淋漓,被晒得黑红的脸,那颗眼仁却黑得发亮。
方孝忠缓慢张大眼睛,惊喜来得太快,像是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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