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还在怪我。” 听着两个人都话里有话的样子,庄定湉没说话,在点菜单上又多加了二十串牛肉串。 钱与舟把拉环拉开,一瓶椰奶放到庄定湉手边,另一瓶啤酒递给张弛,笑了笑:“我没怪过你。” 张弛并不相信,他皱着眉说:“当初是我第一个提出来要退出乐队的,如果不是我,乐队也不会那么快解散。” 钱与舟安静地看着他,表情有点无奈:“张弛,你还没喝酒呢,说话倒像是喝醉了。毕业那年我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乐队解散一点都不奇怪。” 张弛表情看起来却像要哭了。 钱与舟拍拍他的肩膀:“行了行了,说说你吧,你不是忙得团团转吗,居然有空来音乐节。” “我辞职了。”张弛说。 钱与舟的笑容僵在脸上,他有些难以置信:“辞职了?我记得你去年才升职啊。” 张弛毕业就拿到了很好的offer,典型的高学历人才。 张弛喝了口酒,“嗯”了一声:“工作这些年,都是拿命挣的钱。今年体检下来身体也不太好,想了想确实受够了,就辞职了。” 钱与舟和他碰杯,说:“休息一阵子也好。” “我都快记不清有多久没来音乐节了。”张弛苦笑了一下,“忙到最后连自己的生活都没有,真觉得自己挺失败的。” 庄定湉把点菜单交给服务员,淡淡开口:“能辞职已经很了不起了。” 钱与舟下意识看他。 “毕竟人总是善于得过且过的。”庄定湉笑了一下,“一潭死水的生活无趣,但至少是安全的。哪怕痛苦,起码是已经适应了的能够过下去的生活方式。” 钱与舟第一次听庄定湉说这样的话,他莫名觉得胸口很闷。 “谢谢你。”张弛很诚恳地说。 三个人短暂地沉默了一阵。 “碰一个吧。”钱与舟举起椰汁,露出一个笑。 “敬过去的一切。” 作者有话说: 《我爱你亲爱的姑娘》布衣乐队 第34章我都多少年没上台演过了 吃到一半,钱与舟的手机响了,是鼓手打过来的。 刚一接通,鼓手的声音就传出来:“舟哥!出事了!快回来!” 钱与舟赶忙问:“怎么了?” “三哥和吴优吵架了。”鼓手的声音特别着急,“他们吵得特别凶,你快回来看看吧。” 一听这话,钱与舟赶紧问:“你们在哪?” “我们在酒店,他们把门关了,不让我们进去。”鼓手年纪小,听着都快哭了。 “明熙你别着急,我马上过来。”钱与舟说。 挂了电话,钱与舟站起来,说:“我得回去一趟,湉哥,你要么和张弛吃完再走,我得回趟酒店,一会儿联系你。” 庄定湉也站起来,没有犹豫地说:“我和你一起去。” 张弛表情也有点担心:“与舟,我也去,没准能帮上什么忙。” 钱与舟也没心思跟张弛客气,他匆匆结了账,打车回酒店。 钱与舟赶到的时候,时瑞和吴优的架已经吵完了,门敞开着,吴优坐在沙发上,时瑞站在门边,两个人都一言不发。 鼓手和默默站在另一边,大气也不敢出。 钱与舟走进去,当和事佬:“这是怎么了?有话好说。” 吴优表情很难看:“理念不同用不着硬凑在一块。” 时瑞右边脸红着,看起来是被打了一拳,他有点疲惫地说:“我没逼你。” 吴优抬起头,嗤笑一声:“你确实没逼我,去年我说我们应该停下来好好调整一番的时候,你跟我说,好不容易火了两首歌,要抓住机会,乐队走到这一步不容易。” “今年我跟你说不要再接公司安排的那些写歌任务,那些流行的口水歌和我们乐队想做东西不一样。你跟我说马上要巡演了,不要跟公司闹不愉快,巡演结束你一定和公司说乐队要静下心来做下一张专辑。” “等到巡演结束,接了两个音乐节,敲定歌单的时候你非要把那几首烂歌加进去,我说别加,你不听,你说很多乐迷就是为了听这两首歌来的。” 吴优很疲惫地起身,他开始把东西扔进行李箱。钱与舟的喉结滚了滚,他想说点什么,却被时瑞拉住了手腕。 时瑞摇了摇头。 吴优把行李箱合起来,背上自己的吉他,叹了最后一口气:“我演不了,另请高明吧。” 吴优说完就走了,房间里再次安静下来。 钱与舟还被时瑞扯着,他用的劲很大,桎梏似的。 钱与舟特别着急地说:“三哥,你疯了吗?不让我拦着他,明天可就要演了。” “早知道有这么一天的。”时瑞很平静。 “还是先把伤处理一下吧,不然明天会肿的。”庄定湉开口说。 “旁边有药店,需要什么,我去买。”张弛赶忙说。 钱与舟拉着时瑞坐下来,稳了稳情绪:“到底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吵起来了?” 时瑞叹了口气:“吃完饭回酒店,我跟他说今天试音的时候,他不太认真,这算个导火索吧,后来就吵起来了。” “我说你今天怎么跟调音师沟通这么久。”钱与舟皱眉。 他和时瑞认识挺多年了,时瑞有才华,业务能力强,脾气也好,因为年纪最大也习惯去照顾人,平时有什么事都是他挡在前头,今天会跟吴优吵成这样,钱与舟都觉得难以想象。 “刚刚吴优说的话……”钱与舟觉得挺不是滋味的。 “他觉得我们现在太商业了。”时瑞语气没有波澜,他很少会露出这种迷茫而疲惫的表情,“可我总觉得乐队首先要生存,要能被人看见。” 钱与舟沉默了,他静了一会儿,想说点什么,又觉得不合适。每个人的想法不同,吴优有句话说得对,理念不合没必要硬凑在一起。 张弛回来的时候,大家都在沉默,庄定湉把东西接过来,又去卫生间拿了一条毛巾,他把冰袋拿出来,用毛巾裹住,递给时瑞:“脸敷一下吧,不然会肿起来的。” 时瑞和他道谢,又很抱歉地说:“打扰你们俩的安排了。” 庄定湉摇摇头,说:“没关系,还是这件事比较重要。” 庄定湉的声音把钱与舟拉回现实,他很理性地说:“当务之急是要解决明天的事,吴优走了,我们得找个吉他手来帮忙。” 钱与舟说着就拿出了手机:“我给周屿打电话,让他来帮忙。” 张弛走过来,看着他说:“你没必要找别人来帮忙,你自己就可以顶上,你的吉他很好。” 张弛一说这话,大家都看向钱与舟。钱与舟感受到特别多的视线,他有点尴尬地说:“这怎么行,我都多少年没上台演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