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
李谡叹息一声,继而关切道:
“大姐,身体最重要,有什么困难,尽管说,医药费的事,你也不必担心,逮住肇事者,警察会让他们出的。”
妇女一直哭哭啼啼,李谡也耐心安抚,熟料,过了一会,三子觉得心烦气躁,起身指着哭泣的母亲,怒斥道:
“哭哭哭,烦不烦啊,警察逮住肇事者会有人出钱的,咱们还可以要他出营养费、精神损失费、医疗费等等,好大一趣÷阁钱呢。”
李谡抬首皱眉斜睨了这个不孝子一眼,冷冷道:
“先生,能不能安静点,你爸还在做手术呢?”
“哼!”三子狼心狗肺的切齿道:
“就他,早点儿死了才好,一辈子也没混个名堂,别人家老爸要么当官、要么也是老板,他倒好,在街边卖西瓜,说出去,都丢面子…”
李谡闻言当真是有些无语,现代人之浮华,对金钱的渴望前所未有的渴望,在大唐,穷人、无家可归的流民尽管穷,却未丧失做人的道理,父慈子孝,兄恭弟敬,如今却都眼里只有钱!
仁者遇民如父母之爱子,兄之爱弟,闻其饥寒为之哀,见其劳苦为之悲。
李谡自觉也并非仁人志士,却也未少读先贤圣哲,如今面对三子,她也觉无言以对。
幸而黄伟还较意气用事,当下出言教训:
“先生,正所谓犬不嫌主贫,儿不嫌母丑,令尊如今遭受苦难,你说这风凉话、抱怨话,不怕遭雷劈吗?”
三子怒目而视,振振有词道:
“你才是说风凉话,你们俩有钱,有个好父亲,就这女的戴的表就是30十多万,这提的包,也好几十万,全身上下全是名牌…”
李谡闻言,心里一叹,无言以对,论及她家世,其父是皇帝、其母皇后,再说后来,她也是堂堂蜀山剑宗几十万人扛把子,一生从未缺过钱,也未担忧过钱…
黄伟也给三子的扭曲价值观气得够呛,辩驳道:
“话不是你这么说的,钱,不是万能的,男人应该当自强不息,既然生长在这样的家庭,你就应该有担当,扛起所有责任,哪怕再苦再累,也默默承受,而不是遇到困难,指责抱怨。”
对于此言,李谡竖指一赞!
三子也哑口无言,郁闷的回坐在了椅子上,若有所思。哭泣许久的女人听到这番话,也神情呆滞,仿如没有灵魂的躯壳,愣在当场。
气氛顿时陷入了寂寥,走廊上噤若寒蝉,唯有四人微不可闻的呼吸声。
没过多久,交警也来到医院取证,李谡与黄伟齐齐离开走廊,出了医院,取出行车记录仪的存储卡,借用医院的电脑拷贝给交警,而三子也通过视频回放,看见了真正的肇事者是一辆白色的教练车,而且还见到李谡与黄伟着急救他父亲的一面…
事情已经水落石出,李谡与黄伟忙活一下午,也总算是可以安心离去。
三子一副心事重重,欲言又止,终于,当李谡二人转身离去时,方才追了上来,纠结万分后,猝然咬牙道:
“谢谢你们救了我爸。”
“我有件事情要告诉你们。”
李谡与黄伟费解的看着他,三子又道:
“你们还记得上个星期在羊肉馆遇到的哪个雷少吗?”
李谡闻言,蓦然记起当晚,面前獐头鼠目的三子好想就在当场,讶异问:
“是你?那个雷少怎么了?”
三子如释重负道:
“雷少派我盯梢你们,准备掳走小姐你,还想拍不雅视频,威胁你,他爸是雷德,区警局副局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