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磐缓缓的从地上苦撑而起,也不知自己于何时会昏倒地上,更不知刚才生什么事,他惝恍游目四顾,赫然现了杨暗天的尸,还有静安的尸也距其不远!
杨暗天的尸体胸口有一个血洞,贯胸而过,里面的心脏已经不见了,死状异常可怖,双目流露的惊诧之色,无法相信头一分钟还得意洋洋的他居然被人打爆了心脏横死。
静安,他死得比杨暗天更惨,他的四肢尽被折断,脊椎骨上也有一个血洞,整个尸身好像就是皮包肉,人最重要的脊椎已经被打断,但最可怕的,还是他那张本是俊如冠玉的脸,血肉模糊,看不出从前的模样,李磐有些高兴,暗道这俩卑鄙小人终于得到了应得的报应。
偌大的悬崖上,还有呆坐在地上的静海,他双目圆睁,望向李磐,两道目光相对,四颗眼珠同样充满不可置信的神色,皆怔怔愣。
李磐又抬一望,只见到不远的悬崖边上有一道婀娜曼妙的背影,傲然迎着寒风大雪矗立,一头青丝迎风而扬,李磐痴痴看着那肌凝似雪,身着肚兜的倩影,他很是心动,而且眉开色舞,欣喜异常,徐徐站起,向那道令人遐想联翩的倩影艰难走去!
倏然,崖边远眺前方的丽人听到了李磐踩在湿漉漉的地上所出的“嗒嗒”声,缓缓转过身来,嫣然一笑,这一笑,令李磐不由加快了脚步,此刻的他,似乎感觉不到疼痛了,飞快的奔向丽人!
距离倩影还有两尺的时候,李磐压抑不住欣喜之情,叫道:
“公主!”
原来刚才及时赶到的正是满腔怒火的李谡,而此时的她,心情却很平静,甚至再见李磐恍若隔世,笑靥如花一个箭步窜到了李磐跟前,胸前一对傲人双峰弹跳一下瞬时恢复了平静,李谡翘笑道:
“没事了,天亮了!”
李磐垂斜睨着娇艳动人的李谡,霎时心底鼓起勇气,展开双臂就将其紧搂怀中,李谡也未拒绝,顿时两人相拥在一起,一双纤手也搂住他宽厚结实的肩膀上,李磐享受着伊人嫩滑的肌肤,他的手不自禁的轻抚着如奶滑的雪肌,心如涛旋,享受着这旖旎的感觉。
二人静拥片刻,就被一声咳嗽所打断,李谡蛾眉一挑,适才看清呆坐在地上的静海已经缓缓站起,刚才那一声就出自他的口中。
二人难得温存,李谡也感觉自己的心似乎与从前不大一样了,她自己猜测可能是女人天生的感性,两人步至静海的跟前,李谡只着肚兜与一条裤衩,让李磐飞快的脱下衣衫将其无限美好春色挡住…
李谡的目光落在静海身上,知道他并不坏,故不自禁地问:
“静海道长,你伤势如何?要不要帮你疗伤?”
李磐接口道:
“不错,静海道长,李磐多谢您仗义出手相助,这份恩情,永生铭记!”
静海苦笑摇,口中却说出一番奇怪的话:
“我师兄罪有应得,修道之人本应无牵无挂,无欲无求,但凡一切皆顺其自然,用佛家的因果报应来说,他这是咎由自取!“
李谡被李磐用衣服裹成了粽子,她耐心听完静海所言,也暗自思踱片刻,又瞥了一眼脸色苍白的李磐,晒笑道:
“李磐,你不冷吗?衣服都给我了?”
李磐冻得嘴皮青,胸口更有一个伤口,应道:
“我身体好,皮糙肉厚,没事儿。”
“哎。”李谡长吁一口气,扭头再看静海,叹道:
“静海道长,你还是别再回青城派了,玉玄据说心胸狭窄,气量太小,且对手下毫不容情,你回去必然受到重重责罚,倘若不弃,就跟在我身边亦或是去李祖隆家里?”
“公主,多谢您的忠告与美意,但静海能有今日,全凭师父他老人家悉心栽培,我不能背叛他,就算再对我责难,亦不会改变心意的!”静海道。
李谡虽对此人心怀好感,但榆木脑袋愣是不开窍,非要自讨苦吃,她索性不劝了,俏脸浮出两个迷人酒窝,笑道:
“嗯,也对人各有志,但静海道长,你今日仗义相助,若日后真有困难,大可来寻我,我…”
李谡很想从身上掏出一枚信物递给静海,一回神,觉口快,忘了身上除了裤衩就是肚兜,连鞋子都在落水时冲没了,当下哪有什么东西给他,幸好李磐冲腰间取下一枚金色錾虎纹令牌递至静海面前,化解了她的尴尬,李磐插嘴道:
“道长,这是我的令牌,你收下吧,日后真出了事,随时派人用此物来找我,李磐定当还你今日恩情!”
静海迟疑一下,眼见李磐二人满脸期待,也不做矫作推辞,左手接过放进怀中,真诚道:
“好,修道之人顺其自然,今次而为美意,老道岂能扫兴,不识抬举。”
话音未落,树林里已经冲去一大群官兵,为的是骑在高头大马上的李七,静海半张倦眼再瞥二人,道:
“公主,李磐,我能看出来你们都心怀对方,且行且珍惜,我就先走一步了,保重!”
说完,他转身离去,背影有些黯然,可能是因为静安的死,也可能是因为青城派弟子的死,再有可能是因为对这个对这个尔虞我诈,无情无义的江湖感到悲哀、失望…
“站住!”
李谡看见将士们拦下了静海,立即扬声喝道:
“让他走!”
一身戎装的李七举手令,永安军将士们纷纷自动后退,给静海让出一条道来,他没有回头说谢谢,而是只管一直看着前方,无视一切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