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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猫(1 / 1)




许迎放心不下,怕陈敬洲又与这些人起冲突,面上有几分犹豫。
恰好沈欢也跟上来了。
陈敬洲给沈欢使了个眼色,说:“陪你嫂子下楼。”
因为沈述的缘故,沈欢对陈敬洲有一种天然的亲近感。他说什么,她都点头听着。
闻言,立即走上前,拽了拽许迎的衣裙:“二嫂…”
许迎与陈敬洲对视了数秒。
他湛黑的眼瞳里,藏有几分深意,神情沉静似水。从容又冷静的样子,仿佛一切都在他运筹之间。
像上次突然发火打了陈清野,想来也只是个意外。
许迎抿了抿唇,短暂的思索后,这才同沈欢一起,转了身离开。
走到门口时,正迎面撞上陈文渊一行人。
陈文渊从佣人那儿听来了情况,布满皱纹的脸上,此刻溢着沉沉的愤怒。
管家推着陈文渊进了书房。
“又在吵什么?”
许迎走的缓慢,听到了陈文渊怒不可遏的吼着——
“你们这群不孝的东西,想把我气死是不是?!”
陈其东告状:“爷爷,是他……”
陈文渊骂道:“你还有没有点做大哥的样子?你这个废物!”
……
陈文渊本就不疼长房,就连陈缙鸣这个长子,他的父子情也是冷冷淡淡,更别提这养废的长孙了。
陈文渊对陈其东是半点耐心都没有。
把人叫去了隔壁茶室。
陈清野见状,也提步跟了过去。
房门一关,陈其东就对着陈文渊委屈哭诉,事情讲了个清清楚楚。
尤其提到那银行的行长,与陈敬洲是同穿一条裤子的兄弟时,更是又怒又恨:“爷爷,都是那个贱种算计我,跟银行联合作局,才导致我投资失利。”
“我现在连住的地方都没有了。爷爷,你可要为我做主啊!”
陈其东站在老人的轮椅前,说话间情绪上了头,就去抓他的手。
陈文渊气的一把挥开:“被算计了也是你活该!”
“愚蠢、没有脑子!”他一边骂,一边握着拳头,一下一下地捶打在陈其东身上:“陈家怎么会出你这么一个废物?”
“爷爷!”陈其东被打的直喊疼。
原本沉默不语的陈清野,这才连忙上前阻拦。
“爷爷,别打大哥了。”陈清野拦住了陈文渊的手,又推了推陈其东,把人挡在自己身后。
“事情弄成这样,怎么能怪他呢?”陈清野眼珠子一转,道:“说到底,还是二哥做事太绝了,自家兄弟也能这么算计。”
“到底是个私生子,对他再好也是个白眼狼,心根本就不在陈家。”
这话是说到了陈其东的心坎上。
他立即拔高音量附和了一声:“清野说的对!”
跟着,又委屈起来:“爷爷,我……”
“你滚出去!”陈文渊打断了他的话,看见他就生气。
陈清野转头给他使了个眼色。
陈其东这会儿就信陈清野的,见状,这才忿忿不平的出去了。
陈清野给陈文渊倒了一杯水。在长辈面前,他最会卖乖讨巧,放低着姿态,微笑说道:“爷爷,你放心吧,大哥现在这种情况,我不会坐视不理的。”
“我在章合那边有个新投的小公司,缺人管理呢,让大哥过去正好。”
这么一来,陈其东就相当于被放逐,彻底失去了竞争陈家核心资源的机会。
他现在又是个一无所有的人,自己只要稍微给点甜头,以后说不准就是一杆好用的枪。
陈清野在心里默默地盘算着……
陈文渊接过他那杯水,面色缓和了不少,却气哼一声,道:“只怕用不上几个月,又让他败光了!”
陈清野笑:“经过了这次的教训,大哥应该会收敛一些。”
陈文渊头疼的叹气,喝了几口水,不想再聊陈其东了。
抬起头看了看陈清野,忽然想起了什么事儿,便开口问起:“跟梁家的婚事,进展的怎么样了?梁烟那丫头,伤好了么?”
陈清野闻言,挑了挑眉梢,坐在了几步之外的摇椅上,手中串珠拨的哒哒作响,自嘲的笑了声:“还能有什么进展?”
“您也不是不知道,梁烟喜欢的人是二哥。她宁愿割腕自杀,都不愿意嫁给我,我还能怎么样。”
他脸上那笑意看着十分勉强,像在安慰自己的苦笑似的。
陈文渊是打心底里疼陈清野。一见他这样,眉心就紧锁几分,沉沉出声:“这件事,爷爷会为你做主的。”
陈清野勾了下嘴角,没再说话。
瞧着他右手拨串珠的动作,陈文渊又问:“你手上的伤痊愈了?”
陈清野手上一顿,立即道:“哪痊愈了,多动一会儿骨头就疼,也不知道是不是留下什么后遗症了。”
“二哥可真狠啊。”语气微顿,颇为夸张的说:“爷爷,我这手不会落个残废吧?”
陈文渊板了板脸,严肃起来:“别说胡话!”
可心里对陈敬洲是愈发不满,也更忌惮。
……
陈清野没对任何人,提起过那日在京川的事,心里不知道在打什么算盘。
许迎一整天都提心吊胆的。
到晚间时分,家宴散了,才能稍微松一松神经。
同一层的房间里,陈嘉禧和江媛因为私生子的事儿,吵了快一个小时。
许迎和陈敬洲听的有些心烦,索性下了楼,去园子里逛了逛。
虽已入夜,可副栋前面的园子里,还有几只贪玩的小猫,不肯回去睡觉,乘着夜色在假山石上-上蹿下跳,喵喵叫个不停。
许迎一向喜欢小猫小狗,松开了陈敬洲的手,跑过去随机抓起一只小猫,抱在怀里rua了rua。
她身上穿着件贝壳白的连衣裙,款式端庄大方,衬她的气质。茶黑色的长发,也柔顺的散在后背。
看她的侧脸,有一种精致的温婉,与她冷冷淡淡的性子完美糅合。
总让人觉得,她忽远又忽近。
像风一样,难以捉摸、又难以牢牢地抓在手中。
陈敬洲站在她一步之外,疏懒地倚着一处山石,看她与几只小猫玩的不亦乐乎,自己慢慢地点上了一根烟。
她看猫,他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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