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江项自怨自艾,但他回到房间,对着镜子上看下看、左看右看,也没琢磨出自己有什么超过林牧时的地方。难道寇栖更喜欢黑皮?他性格其实也蛮好。 江项敲敲自己的脑壳,让胡思乱想就此打住。什么乱七八糟的,人家寇栖没看上他,就只是想一起玩而已……对吧?他头疼欲裂,一头栽进枕头里。不管那么多了,现在最重要的是补觉! …… 寇栖和林牧时坐在客厅沙发,四目相对。 寇栖先打了个哈欠,揉揉眼睛,“要不然我也去补个觉好了。”他紧接着又抱怨,“你不知道江项到底有多笨,一个怪物追逐战,他死了起码有二十次,本来那个游戏昨天晚上就应该打通的。” 林牧时放在扶手位置的手指动了动,“为什么不喊我?” “你又不熬夜。”寇栖回答得十分理所当然。 让林牧时挑不出任何不对劲的地方,他眉眼低敛,“你可以喊我起来。” 寇栖托着腮,因为困意,眼尾泛红没什么精神的模样,“那也太不人道了。”说完,他又是一个哈欠,屁股往林牧时那边挪了挪,调整到一个舒适的姿势,脑袋往林牧时身上一歪,“我眯一小会儿。”顺便蹭一波精气。 其实现在对于寇栖而言是个相当挣扎的状态,他一方面渴求着精气的大量补充,另一方面他的理智告诉他,最近应该减少对于林牧时精气的吸收,不然从林牧时那里得到的精气只会消耗的越来越快,但他忍不住。 寇栖闭上眼睛,小声道:“你要是不舒服就说一声。”他在心里嘀咕自己厚脸皮,明知道林牧时喜欢他,就算是不舒服也不会躲开。 所以寇栖也就靠了二分钟,就把脑袋重新抬起来了,“我还是去床……”话还没说完,脑袋就被按了回去。 林牧时的语气中听不出什么情绪,“我还没有不舒服。” 寇栖无奈地“哦”了一声,“那我就再靠一会儿。” “嗯。” 林牧时垂眼看向身侧的人。 寇栖长了一张漂亮的小脸,白皙的皮肤,卷翘的眼睫,就连头发丝都透出令人想要捧在手心的柔软。林牧时盯着看了半晌,用手心贴了贴那张柔软的小脸,好想藏起来。只能和他一个人说话就好了。 丧心病狂的想法,林牧时发现他与自己的父亲有一定的相似之处,是流淌在血液中无法改变的偏执。 寇栖醒来时发现已经下午两点了,他的姿势从一开始的靠在林牧时肩头,变成了躺在大腿上,身上还盖了一层被子。他睡得到底是有多死?不过今天的精气应该是够量了,不能再出现半夜被燥热弄醒的情况了。 他翻了个身,从侧躺变成仰着,伸出手指点了下林牧时的下巴,“这就是传说中的膝枕吗?” 林牧时没躲,像是被摸了下巴的大猫,“准备打几分?” “八分吧。”寇栖起身,“大腿不够软扣两分。” “不是美少女,但勉为其难也算是美少年吧?”对面的江项笑着调侃。 寇栖睡得脑袋发晕,“我先去洗把脸清醒一下,然后我们再去钓鱼。” “行。”江项应了声。补完觉看到躺林牧时腿上睡觉的寇栖,他稍微放心了一点,本来嘛,睡不着一起玩游戏算不上什么大事的,就是他想东想西的把问题考虑得太严重了。 对,就是这样。 …… “寇栖,你不坐副驾驶吗?”江项刚放下的心又重新悬了起来,看向坐在自己旁边的朋友,一个脑袋有两个大。 一般情况下,他们二人出去玩是打车,少数情况是开江项他爸的车。但又因为江项之前在国外多年,虽然有驾照,却并不能完全适应国内的交通规则,于是车是由林牧时来开。 寇栖有一丢丢轻微的晕车,一般是坐副驾,但这次不是,就令人意外了。 “你一惊一乍的干什么?”只想悄悄蹭点精气的寇栖也很头大,“安安静静地坐好就可以了。” 江项张张嘴巴,“那要不我去坐副驾怎么样?” 寇栖给他一个白眼。 “别折腾了。”林牧时通过后视镜看向后面的两个人,踩下油门,车辆启动。 二人一路无话,不像是几个朋友相约出来玩,更像是几个陌生人的尴尬拼车,尤其是江项,坐在那里好似小学生上课,那是到了转弯的地方也不敢倾斜一下身体,唯恐和寇栖挨上。 偏偏寇栖又完全没有这份自觉,就连后面下车一起钓鱼了,都要坐在林牧时和江项中间。 江项把鱼竿甩出去,深沉道:“寇栖,你最近是受了什么刺激吗?” “没有啊。”寇栖摇摇头。 江项反思自己过去的行为,努力回想自己是不是在没注意的时候把人得罪了,一无所获,又不好直接问出口,不然寇栖估计会反问他:我们不能一起玩吗? 看寇栖现在的表情就是这个意思。 ap 江项把鱼竿架在那里,用力揉搓了自己的脸。 好在寇栖并没有任何出格的行动,完全是对待好朋友的态度,至于对林牧时的态度—— “林牧时,我带了巧克力,你吃。”寇栖翻了下自己的背包,从里面掏出各式各样的零食,大方的分享出去,小学生郊游一样,眉眼弯弯。 还是之前的样子,并无显著不同。 林牧时没伸手接,而是直接张开了嘴巴。 寇栖短暂的迟疑,将巧克力放到林牧时的口中,指尖碰到了柔软的唇瓣,被烫到似的迅速收手。他轻咳两声,干脆把剩下的巧克力全都塞到林牧时手里,“你爷爷之前给我的巧克力,我尝着味道不错,就自己买了几盒。” 江项举手,“我也想吃。” 寇栖随手扔过去一盒,凶巴巴的,“我上次带的,自己没吃两口呢,都被你给吃了。” 江项不好意思地双手合十,“我控制一下。” 他又感觉寇栖 其实没怎么样,是他太敏感了,本来他们关系好,一起玩玩又怎么了?而且,就相处时间来看,明显是那两个人单独相处的时间更多。 本来应该是这样的。 几日后的江项生无可恋,不明白这两人为什么干什么都要喊着他一起,甚至到了他不回消息会特意打电话询问的程度。要不是快到他生日那天了,他已经提包就走,踏上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了。 江项正在疗养院,参与包饺子的大业。 旁边是跟着一起的寇栖和林牧时。他们二个都不会包饺子,但把饺子皮捏在一起还是会的,就是看起来丑丑的,还比较起来了。 寇栖捏了半天,摆出来个软趴趴的饺子,拍拍手上的面粉,“我这个造型太标准了,简直是这里面最好看的一个。” 林牧时瞥了一眼,默默拿了一个李医生包的饺子放在旁边当对比,一切尽在不言中。 寇栖瞪他一眼,小声嘀咕道:“反正比你捏的好看。” 这确实,林牧时无法反驳,不过,“我比江项包的好看。” 正在捏饺子皮的江项不敢置信,安分守己的他居然惨遭好友拉踩,合适吗?虽然他捏的确实很丑,像是缩小版的韭菜盒子,“我就是没用心,你们俩等着看就行了。” 江项跟着李医生学。 他每包出来一个,寇栖就拉着林牧时哐哐鼓掌。 江项越包越起劲,“是不是比一开始成功多了?” “太厉害了呀。”寇栖毫不吝啬夸奖。 林牧时也配合点头,“好看。” 江项被夸得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李医生按捺住笑意,“原来夸两句就能让你干活那么卖力啊,以后我得多夸你了。” 江项后知后觉自己成了追萝卜的驴子,指指寇栖和江项,“你们两个敢不吃干净就完蛋了,那可是我的劳动成果。” 寇栖看他伸出的手指上都是面粉,眼睛一亮,“哎,我帮你擦擦手吧。”说着,已经捉住了江项的手指。 “不用!”江项迅速抽手,护住自己的两只手,“我自己去洗手就行。” 寇栖叹口气,深表遗憾的模样,给江项看得如芒刺背。请问,给他擦手是什么很好的活动吗?又没人给钱。 江项欲言又止,还是挑明了,“寇栖,你有没有感觉最近你很喜欢肢体接触啊?” “有吗?”寇栖选择厚着脸皮装傻,通透明亮的眼睛一眨,满目纯良,“没有吧。可能是因为我和你关系更好了?” 江项有苦难言,“你想擦手给林牧时擦吧。” 寇栖“切”了一声,还真转身对林牧时伸出了手,“他不识好歹,你别跟他学。” 林牧时将手交出去。 面粉这玩意儿还是直接拿水冲洗最好,用湿巾都糊手上了,但寇栖就是犟,非要擦,林牧时也放任。 至于江项,他辛苦了一下午,趁机找到李医生想要提升一下自己的零花钱,“真的不够花,我租个房子就没了大半了。” 李医生没好气道:“那就不租,回家里去住。” “我不。”江项死皮赖脸的要求。 寇栖听了,“要不然你把房子退了,和我一起住?” “什么?!”江项和林牧时不敢置信的声音同时响起。 寇栖真觉得没关系,这次有方便蹭精气的成分,但不多,“又不是住同一间,不是有空房吗?就当是合租,一样的。” 李医生不明所以,感觉挺合适,一点头,“对啊,江项,你去和小栖一起住,不是正好吗?” 江项看了眼兄弟彻底冷下来的脸,麻木开口:“我的钱其实够花,就当我没说过吧。” 李医生戳戳儿子的脑袋,无可奈何道:“你这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