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熊死了,我是怪物。” 男人怔怔流泪,眼泪像血一样。 盛明盏神色淡然地听完男人的故事。 比男人反应更大的,是穿着管家服的双生子。 棕头发男人摇头道:“不对,乖弟弟,你不是怪物,你会说话,你拥有记忆,是我的乖弟弟。” 他一把冲到男人面前,双手禁锢着男人的肩膀,问道:“你一定还记得我吧?我是你的二哥。” 男人嘴里一直念道:“我是个怪物,不是小熊。” 棕头发男人使劲摇头:“你是个人,是我的弟弟,你还有名字,叫做贺戴心。” 男人犹如魔怔般,念念叨叨:“我不是小熊,我是个怪物。” 棕头发男人神情几近崩溃:“不可能,那个人说过,等你吃了足够多的血肉之后,你一定就会成为一个完美进化者的。明明已经快够了的,为什么还是不行?” 他想到些什么,抬起手来,一把咬破自己的手腕。鲜血流出来,被他放在男人唇边。 男人不自觉地吸吮起来,鲜血染红了他的唇瓣。 下一秒,男人张嘴,露出锋利的牙齿,一把咬上棕头发男人的手腕,稍稍一用力,就撕扯下一小块血肉。 怪物进食之后,眼角的泪流得更多了些,像受伤般,血泪溢满整个面颊,看起来尤为可怖。 黑头发男人走过去,像从前那样,拿出一方手帕,机械式地擦拭着怪物脸上的血迹。 尽管那些血迹是他亲弟弟的,他也依旧手稳,没有半点颤抖。 黑头发男人眸中失神,轻声说:“我就知道,这是一个骗局。” 很多年前,有个自称自己是完美进化者的男人,告诉他们两个,想让他们的弟弟成功活过来,就得让怪物吃饱喝足,食肉喝血。 他们将这里改造成一座捕食者的乐园,捕捉到了一批又一批的新鲜血肉,供怪物进食。 母亲和父亲死在了那场天灾当中,整座庄园里,就只剩下他们两个和被锁在地下的那个怪物了。 他比他的弟弟要更加理智一些,没有把怪物当成是他的爱人,只是如同程序般地定时投喂怪物。 而他的弟弟,很显然在贺戴心从钟塔楼上一跃而下之后,就疯了,把地下那个怪物当成是贺戴心。 怪物像贺戴心一样,认不出他和他弟弟相似的面孔。于是,他弟弟一气之下,去把自己的头发从黑色染成了棕色。 可是,怪物依旧认不出谁是大哥,谁是二哥,张嘴的时候,总会把他们叫错。 他们不再同时出现在怪物面前。 渐渐的,怪物恢复了一些理智,会和他们进行简单的对话,他们让怪物喊他们哥哥,怪物也会像从前那样,乖乖地听话,喊哥哥。 黑头发男人从身上摸出一把刀,轻轻套住怪物的脖颈,刀锋划过。怪物的脖颈被他割破大动脉,大量的鲜血喷洒出来,溅在了男人和他怀中的 怪物身上。 最终,他亲手杀死了怪物。 黑头发男人抬眼看向此刻还站在餐厅里的明星,道:“我想让这里成为我们的坟墓,可以吗?” 他的语气中带着征询的意味。 盛明盏安静地盯着眼前的一幕,神情几近淡漠,漂亮的眼瞳里透着冰冷与神秘。 他不知道这个人为什么会问他这件事可不可以,但他还是开了口:“如你所愿。” 整个副本开始坍塌。 盛明盏离开的时候,回头看见开始坍塌的天空,蓝天白云变成混乱不堪,一切有颜色的东西开始褪色,像是有序的规则终于开始崩溃,然后逐渐归于混沌与黑暗。 很快的,所有声音开始溃散。 盛明盏走入黑暗的时候,听见那个男人喃喃出声:“原来传闻是真的……” 熟悉的黑色线条重新出现在盛明盏周遭,他独自穿越在黑暗之中,五彩斑斓的黑暗由颤抖变得平静。 当盛明盏走出黑暗的前一秒,他瞥见自己信息卡的一栏发生了飞快的跳动—— 【天赋:未知(95)】 下一秒,明光驱散黑暗。 盛明盏重新回到熟悉的房间,正好看见傅凭司手里拿着的那封分手信。 他一把捂住自己的脸,倒进傅凭司怀里。 傅凭司连忙伸手接住人,语气关切地问:“宝宝?” 盛明盏闷声道:“哥哥,我脑袋痛。” 傅凭司应声摸上盛明盏的脑袋,正欲出声时,就听见盛明盏小声说:“除非你把信给烧了,我就不头疼了。” 傅凭司神色一顿。 紧接着,他摸向盛明盏脑袋的手下移,捧起盛明盏的脸,神情严肃地问:“当初知道写分手信,现在敢做不敢当了吗,宝贝?” 盛明盏不说话。 傅凭司道:“睁眼。” 盛明盏悄悄睁开一只眼睛,眼瞳是琉璃般的黑色,而并非是副本里的冰蓝色。 傅凭司哄说:“宝宝,睁开两只眼睛。” 盛明盏抿了下唇,把眼睛完全睁开。 傅凭司问:“你眼睛痛不痛?” 盛明盏摇摇头。 很特别。 傅凭司沉思几秒。 盛明盏伸手去摸他手中的分手信,被他给抬手捉住双手手腕,反手往怀里一带。 两人跌坐在扶手沙发里。 傅凭司道:“我要保留证据。” 盛明盏睁着眼睛,可怜兮兮地盯着他男朋友。 面对盛明盏的可怜攻势,傅凭司只坚持了两秒钟,就松口道:“好吧,我们去把这封信给烧掉。” 两人来到厨房,借了一点火,将信从一角开始烧起。 傅凭司把燃烧的信丢进铁桶之中,和盛明盏一起守在厨房,盯着信被火烧得一干二净,只留下一小堆黑色的灰烬。 盛明盏又伸手戳了下傅凭司的手臂。 傅凭司抬眸看向盛明盏,读懂自家男朋友的意思,失笑问:“你是觉得我还有能力把这堆灰烬重新复原吗?” “不行,你就得销毁。” 盛明盏安分了半分钟,又开始恃宠而骄。 “好好好。”傅凭司应声,张开手掌,用上一点吞噬的力量,把铁桶里的灰烬彻底消灭,消灭得连一点灰烬都看不到,“好了,现在我算是彻底没有我家小朋友的‘罪证’了。” 盛明盏负手而立,满意地离开厨房。 刚走近书房,他就听见从书房里传来一声悠远诡异的声音,在喊他:“妈妈,我饿。” 盛明盏慢慢地转过头,盯着摆放在书房里那张书桌上的漆黑坛子,轻吸一口气,问傅凭司:“为什么……” 傅凭司解释说:“规则物品会跟随我们回来的。” 盛明盏沉默几秒,走进书房。 书房里,不仅有漆黑坛子,还有那只小熊木偶。 傅凭司观察了下,将小熊木偶摆放在一个四周都照不到镜子或玻璃的地方,免得小熊木偶哭泣。 盛明盏来到漆黑坛子面前,鬼孩子喊他:“妈妈,我饿。” 他问道:“家里有糖吗?” 傅凭司回想:“没有。” 于是,盛明盏伸手打了一巴掌漆黑坛子,道:“家里穷,爸爸还要辛苦赚钱呢?待会儿给你带糖。” “好吧。”鬼孩子委屈地说,“妈妈好,爸爸……爸爸比坏要好一点点。” 傅凭司的通讯器响起通讯铃声。 他离开书房,在客厅里接了一个通讯电话。 几分钟后,傅凭司回到书房,对盛明盏道:“宝贝,我要带你去一个地方。你换回自己的衣服吧,我在楼下超市里买一袋糖,回来后,我们就出发。” 等盛明盏换好衣服,傅凭司已经买好糖上来,正打算喂糖给漆黑坛子。 远远的,盛明盏还没走近,就听见鬼孩子在鬼哭狼嚎地喊:“妈妈,我要妈妈!我要妈妈!妈妈好,爸爸坏。” 偏偏傅凭司还听不见鬼孩子的哭喊,那声音简直撕心裂肺,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傅凭司家暴打孩子呢。 傅凭司刚放下一颗糖,盛明盏走进来,道:“我换好衣服了,我来喂糖吧。” 他从糖口袋里摸出一颗糖,放在漆黑坛子的坛盖上。 几秒后,坛盖张嘴,把两颗糖一起吞下去。 鬼孩子道:“妈妈给的糖,好吃。爸爸给的糖,不好吃。” 盛明盏瞥一眼从同一个口袋里拿出来的糖,沉默地想这能有什么区别吗? 他道:“安心守家。” 鬼孩子吃饱喝足,乖乖说好。 路上,盛明盏注意到时间:“今天周日,明天又要上课了。” 傅凭司等交通灯通行的间歇,问道:“不是说怕缺课,影响平时分吗?” “这还是不太一样的。”盛明盏比划道,“虽然休息了三天,但 是这三天是在副本里度过的,就有一种……劳累过度又白休息的感觉,你懂吗?” apapapldo??apapaprdo蕐??鑞?厐?apapapldo靻???apapaprdo ?本作者天灵根提醒您《分手前,男友从无限流回来了》第一时间在?更新记住?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盛明盏闻言,反应了下:“你有加班工资!” 傅凭司听出盛明盏这话的意思不是在询问,而是在肯定,含糊地应了声:“嗯。” 盛明盏哼声说:“我没有。” 他连加分都没有。 特别行动区。 傅凭司将车停在停车场,下车时轻抚盛明盏的后背,道:“现在带你来领补贴。” 办公大楼前,通过安保关卡时,保卫科的人打了声招呼,例行询问:“傅队,这位是……他要做个登记。” 傅凭司将预先准备好的资料递过去,保卫科的人依照资料上的内容开始登记相关信息。 在填到身份信息的时候,负责登记的人盯着资料上的其中一栏看了好几眼,似是在确认般。 资料上写着—— 关系:傅凭司的伴侣。 大事件啊大事件! 负责登记的人脑袋晕乎乎地递回资料,等傅凭司和盛明盏离开后,他仍旧有些不敢相信。 原来傅队有伴侣的事情,竟然是真的? 最近一段时间,行动区里一直有传闻说性冷淡的傅队有了一个伴侣,还将那个伴侣保护得很好,整个区里谁也没有见过。 久闻不如见面,傅队的伴侣简直惊为天人。 傅凭司带着盛明盏去了自己的办公室,给盛明盏倒了一杯温度正合适的水,道:“宝贝,喝水。” 他从旁边的文件夹里翻找出一份文件,抽出一份协议,递给盛明盏。 盛明盏喝了一口水,翻开协议,看见有要签字的地方,提笔落笔问:“我是要签左边?还是右边?” 傅凭司伸手以手指抵住协议,不赞同地道:“宝宝,你不能没看完就签字。” 盛明盏抬起笔盖,往自己脸颊上戳了个笔盖印,“哦”了一声:“你给的文件也不能直接签字吗?” 傅凭司不放心地叮嘱道:“谁给的文件,都不能不看就签字。” 盛明盏点点头:“懂了。” 他低头看着手里的这份协议。 标题写着:特殊人才招揽。 盛明盏听自家男朋友的话,逐字逐句地读完整份协议。总结一句话,这份协议就是让他有了这个特别行动区的一份编外兼职。 特别行动区给予他副本准备工作方面的帮助,他在进出副本后,给予特别行动区关于副本信息上的相关反馈。 盛明盏关注的,就两个方面。 第一,协议上说有进出副本的补贴,就是有钱。 第二,协议上说进入副本有正式成员的辅助,就是有男朋友。 盛明盏沉思问:“这个辅助,是指有男朋友陪我进副本吗?” “倒也不是……” 傅凭司失笑,但也不想让盛明盏有了期待又失望。 他解释道:“目前来说,区里可以提前或者后延进入副本的时间。就目前而言,是这个人员辅助的意思。还有其他医疗救助之类的。” 傅凭司道:“我能和你进同一个副本,这次应该只是一个意外。你的下一个副本,我可能进不去。” “没关系,意外次次有。” 盛明盏歪着脑袋,用笔敲了敲下巴,不知道是在思考些什么,然后提笔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他磨了下牙,问:“要按手印,对不对?” 傅凭司瞧见盛明盏的动作,眉头一跳,出声道:“办公室里有印泥。” “宝贝,你别折腾你的手指了。” 有时候,男朋友的仪式感特别奇怪,也是一种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