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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1 / 1)




谢令野淡定地打量过盛明盏,就像是以一个好奇的姿态看了一眼傅凭司的伴侣般,很快就收回了视线,抬手按下自己要去的楼层。电梯里很空旷,足以站下三个大男人。
盛明盏被傅凭司揽在怀里,见这两个人完全没有说话的欲望,视线下移,又玩起了通讯器。
开了静音。
半分钟后,傅凭司和盛明盏两人先走出电梯。
电梯门“叮”的一声被关上,隐约清晰的电梯门映着谢令野的身影。
他无声喟叹,快半个月没见到过小白花了。
谢令野垂在身侧的手指微一摩挲指腹。
在诡域里的这几天,他无时无刻不在想,如果是小白花进入这样血腥又残忍的逃杀副本,该怎么办呢?是不是会哭唧唧地求人依附?昨天晚上刚从诡域出来,他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小白花。明明最开始接触小白花,是为了用来对付傅凭司,他现在却是像着迷一样,想要得到这朵小白花。也难怪连传先司都找了明,
谢令野想到些什么,咬着牙,连太阳穴都在突突地跳。
另外一边,盛明盏听见身后的电梯门被关上的响动,慢吞吞地出声问:“那个谢先生,是你的朋友吗?”“不是,只是认识而已。”傅凭司听出盛明盖似乎另有话要说,继续道,“怎么了?”
盛明盏把心给放了下来:“我看他面相好像不太是好人哎。”
傅凭司应了声“不熟”,打开房门的同时,转眸看向盛明盛,笑说:“宝贝,你还懂得如何看面相吗,那看看我的面相怎么样?”酒店房间设置的灯光暖黄而极有氛围感,打在傅凭司英俊的五官上,面部轮廓立体流畅。
盛明盖故作认真地看了几秒钟,抬起手来,把人压在门后。他的指尖像滑滑滑梯一样,自傅凭司高挺的鼻梁上滑过,然后抵唇说:“我从尔的面相看出来
“你是我的命运既定。apapot
命运这个词,用得很奇妙,又很微妙。
傅凭司失神半秒钟,就被凑近过来的盛明盖压唇给了个亲亲。
他下意识揽住盛明盏贴近的腰身,唤了一声“宝宝”
盛明盏笑起来,桃花眼微弯:“真的呀,不然我怎么会救你,还说要你养我呢?”
“我可不是随随便便谁都会救的。”他说的是下三区的那次见面,小声嘀咕,“那你呢?”
“好好好。”傅凭司颔首,认真地应声说,“我是你的命运既定,你是我的一见钟情。”
“一见钟情?”盛明盏正把玩着男朋友的衣领纽扣,这时候闻言挑了下眉,似乎不太信,气鼓鼓地说,“可在下三区,你对我很冷淡哎,像冷冰冰的冰块儿。”面对盛明盏的事后翻旧账,傅凭司顿了下声,喉结微滚,才承认道:“那时候是我嘴硬。”
盛明盏“哦”一声,没怎么在意,而是笑吟吟地又亲了自家男朋友的唇瓣,评价说:“我刚才试了下,男朋友的嘴倒是没有很硬。“倒是apapotapapot
盛明
盏捏住扣子的手指一松,沿着衬衫向下划去,然后停在什么地方,继续道:“这里挺
硬。
傅凭司捉住盛明盏的手,低声喊了他的名字。
盛明盏微微抬眸,眼尾弯起勾人的弧度,内里却透着无辜的光。
房间里的窗帘被拉上,遮住一切光景。
两个人因此而错过了吃午饭的正确时间。
事后
傅凭司让酒店的人送餐上来。
奶白的骨汤煮沸在汤锅里,各式各样的丸子在汤里滚来滚去,再加上鲜香的各类菌菇,不禁让人食欲大开。吃完午饭,盛明盏裹着浴袍,窝在沙发上玩了会儿通讯器。
等到傅凭司结束通讯,从阳台上进来时,将他一把抱了起来,放在床边。
盛明盏放下通讯器,以手撑在床边,抬眸问:“哥哥,你忙完了?’
“嗯。”傅凭司应了声,从行李箱拿出干净的衣裤,解释说,“下午我们不能再窝在酒店里了,不然跟在家里就没什么区别了。”两人换好衣服后,出了门。
周一的时候,傅凭司说好的,如果盛明盛能够坚持早起晨练到周五,他就带盛明盖去玩枪。
傅凭司要去的地方距离中心城并不算远,他带着盛明盖徒步走了过去。
极乐之城里,应有尽有。
这里既有极致奢靡的享乐窟,也有顶尖的精密科技。
中心城以东,是一家俱乐部。
俱乐部实行会员制。想要进入俱乐部,不单单是有钱就行的,钱与权缺一不可。
俱乐部的侍应生见到傅凭司,并未过多询问,便将两人引到了一处大门前,躬身推开门。
里面是一个极为宽敞和明亮的训练室,各种器材应有尽有。尤其是训练室东边一整面墙,上面摆满了各种型号的枪。侍应生将人引到后,便轻手轻脚地关上门,离开了。
傅凭司把人带到训练室的东面,开始介绍起摆在这里的每一把枪
虽然他很少来这里,但是却对这里的每一件武器都犹如数家珍,所有武器的型号与信息都像是印在他脑子里的存在。盛明盖如同认真听课还给足反馈的学生,眼睛里亮晶晶的,应声说:“傅老师,你好厉害,讲课生动形象,简直无所不能,是个好老师。之前,在盛明盏参加高考前,傅凭司在家也时常会给盛明盏讲课。对于如何让这些知识进入盛明盏聪明的脑瓜里,傅凭司只要找准方法,依旧是轻车熟路的。傅凭司挑了一把最适合上手的枪,来到训练场,揉了揉盛明盖的脑袋,配合着自家男朋友的话来说:“好老师也得配好学生才行。让傅老师来看看好学生学得怎么样了。傅凭司手中的枪已经提前上好一枚子弹,他将枪交给盛明盏,站在盛明盏身后,帮忙找准角度。
他微凉的手指握住盛明盛持枪的那只手,用上力道,扣动扳机。
一枚子弹极速而出,伴随着对面枪靶上正中靶心的动静。
傅凭司松开手,轻轻拍了下盛明盖的肩,呼吸温
热:“宝贝,来。”
盛明盏垂眸,按照傅凭司刚才讲的方法,打开弹匣,装上一枚新的子弹。
傅老师是一个正经的老师,虽然不会出现那种“做错一道题就顶一下”的行为,但是还挺严厉的。
傅凭司认真起来,盛明盏的动作自然也就认真起来了,漆黑的眼瞳里映着训练室里的光。他抬起手中的枪,对准对面的枪靶中心,指间用力apapot砰!apapot
子弹从枪出,于眨眼之间打在对面枪靶中央!
“哇哦。”盛明盖握枪的时候,隐约有种莫名的熟悉感,他将这种感觉归于灵觉,开口问道,“我这一枪还挺准的。”傅凭司应声说:“宝宝厉害。
盛明盏眸中隐约兴奋:“那我再试试别的。”
傅凭司带着他,又试了好几把别的枪。
盛明盏上手很快,装枪上膛,扣下扳机,几乎一气呵成,完美无瑕。
而且,次次正中靶心。
傅凭司替盛明盏选了新的枪,递过去并问道:“宝贝,你从前是用过枪吗?”
“我记不得了。”盛明盏抬手开枪,再次正中靶心,他拿着枪,比划了一个比较酷的姿势,语气冷拽冷拽地说,“可能我是个天才神枪手。”傅凭司被盛明盖的动作给逗笑,伸手以指尖戳了戳他男朋友的脸颊,一下就把盛明盖身上那种冷拽的气质给戳没了。待傅凭司回过神来后,才开始思考盛明盖的话。他是知道盛明盖对于自己过去的记忆是不记得多少的。一年前,他把盛明盖从下三区接上来的时候,登记通行证,曾经去调过盛明盖的身份证明。
盛明盏在下三区是个黑户。
但是,下三区混乱而无序,是黑户这件
事本来就比较常见,这并不会显得有什么特别的。
后来,傅凭司也问过盛明盏。
盛明盏的失忆,是一种很奇特的状态。他自己记得名字,记得基本的生存本能,不会做出完全超出上三区人本能之外的行为。盛明盏身上,没有半点身为下三区人的特征。
因为这一点,傅凭司还曾猜想过盛明盏在失忆前是否为上三区人,因故而流落到下三区去了。他在三大院的登记系统里,对比了所有丢失人员的相关信息,却都不属于盛明盏。盛明盏坦坦荡荡,这件事就此而不了了之。直到现在傅凭司心中再次生出一丝疑惑。
这时候,盛明盏玩完最后一把枪,才问道:“我都玩过这里的枪了,接下来做什么?”
傅凭司压下心中的疑惑,指了指训练室里其他地方摆放的东西,道:“冷兵器,想玩儿吗?”
等傅凭司把另外一边的冷兵器也挨个介绍一遍,盛明盏也摸了一遍后,傅凭司还教给盛明盏几招格斗技巧。在实际上手的时候,盛明盏还是跟一年前一样,被傅凭司一招给撂倒了。
傅凭司将他反手扣住,很快又松开手,轻声喊道:“疼不疼?”
盛明盖的皮肤白,略微一用力,就会留下红印子。
傅凭司刚刚一拽手
,盛明盏被扣紧的雪白腕骨上瞬间就浮现出了他的几道指痕,看起来又疼又晃眼。盛明盏坐起身来,转眸瞥了一眼自家男朋友,慢吞吞地开口说:“傅凭司,我倒是没想到啊,床上床下,你都对我这么用力。”傅凭司伸手将人给捞回在怀中,眉眼轻垂,低声道
:“是我的错,有些失控。
盛明盏抿唇轻哼声,恃宠而骄:“知错就改是好事儿。那就罚你带我去吃大餐,我才能原谅你。”傅凭司摸摸男朋友的脑袋,应声说好。
他们离开俱乐部的时候,外面的天已经从白天变成黑夜。
街上的人不算太多,但是沿街店家搞的各种活动却热闹至极。
城中的灯光通明,五光十色,绚丽漂亮。
灯光流转,不知名的音乐流淌在餐厅各处。
餐厅里的氛围也极好。
大餐也挺好吃,但是盛明盏还是觉得他男
朋友做的美食更符合他的味觉。
吃完大餐后,傅凭司去结账。
盛明盏提了句说自己去一趟洗手间,转身朝指示牌指的方向走近。
洗完手后,他打开洗手间大门,抬眸瞥见对面墙靠着一道意料之外的身影。
下一秒,谢令野长腿一迈,堵住门口盛明盏的所有去路,将人给逼回洗手间内。
盛明盏迈步往外走去。
谢令野穿着一身精致的黑色西装,气质文雅又矜贵,不再伪装之后,带着一种上位者与生俱来的压迫感。就是这堵人的动作,像在要流氓似的。
盛明盏站回洗手池旁,神情茫然地问:“谢先生,你找我有事?”
谢令野笑了,走过来:“本来不想打扰你的,但是看见你和傅凭司一起吃饭,我就忍不住。”
“我和我男朋友共进晚餐,很幸福。”盛明盏盯着谢令野,漫不经心地说,“谢先生连这都忍不住,快去找个伴儿吧。他往后退了半步,音色清冷:
“少发情。
动物才发情。
谢令野倒是没想到原来这朵小白花有了撑腰的人之后,连说的话都还带着刺儿呢。
他敛下眸光,似笑非笑:“说起来,我倒是还没追问你放我鸽子的这件事呢?
盛明盖神色无辜:“谢先生,你在说什么胡话?”
谢令野:“要是傅凭司知道你私底下偷偷勾搭别的男人,他会怎么想?他可是冷血残酷无情的“颠倒是非。”
盛明盏不满地反驳说:“我男朋友才不是那样的人。他不冷血,他不残酷,他不无情。
这是重点吗?重点不应该是他说的前半句话?
谢令野突然有些头疼。
这小白花是真的单纯?还是单蠢?
盛明盏微微抬眼看了下。
这偌大的洗手间里,明亮干净,好像的确没有监控。
洗手间突兀地响起一声尖锐的巨响一
谢令野缓步走过去。
“哗啦
啦!”
镜子突然碎裂开来!
与此同时,洗手间外传来敲门推门的动静。
谢令野转眸,面对无故碎得稀巴烂的大面镜子,与推开门的傅凭司对视了一眼。
傅凭司看见谢令野的时候,神色怔了瞬,目光落在洗手池更里边的人身上,出声喊道:“宝贝?”盛明盏摊开双手,神情无辜:“哥哥,我向你发誓!”
谢令野冷冷地提起一口气,思考着种种对策。
下一秒,盛明盏把话说完:“这镜子得谢先生去赔偿!真的不是我弄坏的!”
谢令野:apapot
他在心里骂了一句脏话,然后面无表情地开口说:“行,我赔。”
谢家家大业大,不缺这点儿赔偿。
末了,谢令野转向傅凭司,补充道:“真是巧啊,这中心城这么小,我们又遇上了。”
apapot的确。apapot
傅凭司冷淡地应了声,走进来揽住盛明盏的肩,把人往怀里带,轻声问:“有没有被吓到?”
盛明盏摇摇头说:“那镜子离我比较远。
洗手间里,小情侣旁若无人地说话,宛若把谢令野晾成了一个透明人。
离开餐厅之后,傅凭司才道:“往后遇见谢令野,少搭理他。
盛明盏反应半秒,问:“为什么?
“屡次三番在你面前出现,他对你不怀好意。”傅凭司回想起谢令野那一刻眼神中深藏的欲念,“宝宝,你别被他骗了。”盛明盏揪住傅凭司的衣角,语气谨慎地问:“那如果我被他给骗了呢?
“我会吃醋的。”傅凭司淡然出声,“那我就杀了他,或者把你给关起来。”
关起来的话,他就不能去学校上课了吧。
盛明盏“啊”了一声,在上课和男朋友之间纠结了不到半秒,真诚地说:“杀人不太好,哥哥你还是把我关起来吧。”傅凭司站定身形,安静地看盛明盖一眼。
好半晌后,他喉结微滚,在盛明盏眉心落下一个吻,克制道:“骗你的,宝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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