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吃过早饭，我直奔姜涛给我的地址。 古宝斋。 这是一家古董店。 姜涛正在店门口翘首以盼。 看见我过来，立刻笑着迎了上来。 “抱歉，有点堵，迟到了。”我笑着说道。 姜涛一楞。 看了一眼我的摩托车。 这玩意也堵？ “呵呵，没关系，我们也是刚到。”姜涛违心的说道。 店里很冷清。 一对年轻小情侣在里面闲逛，明显不是买东西的主。 另外还有一个人。 他背对着我，手里捧着一只洁白瓷瓶，细细打量着。 这也正常。 毕竟这里是古董店，若是门庭若市，反而不正常。 “张先生，我来为你介绍。” 姜涛把我领到一个男人面前，微笑着说道：“这位就是古宝斋的老板，吴景山，这位是张阳。” 男人看上去四十多岁，脸上满是麻子，长得特别丑。 尤其是那一双三角眼。 里面满是精光，让人很不舒服。 “张先生，你好。”吴景山笑着冲我伸手。 “你好。” 三人坐下。 吴景山一边泡茶，一边对我说道：“听小姜说，张先生手里有两个老物件，想让我帮着估个价？” “是的。”我笑着点了点头。 他给我们两人各倒了一杯茶。 “张先生，是这样的。” 吴景山笑着说道：“按照业内的规矩，鉴定古董要收取一千元的鉴定费，你是小姜介绍来的，我给你打个八折，你看怎么样？” 我点头答应了下来。 我对这个行业不了解，只能他说多少就是多少了。 “那好。” 吴景山戴上白手套，笑着说道：“那我就好好看看，张先生手里的物件，是哪一年的宝贝。” 他的眼中透着一丝期待。 当他看见我从包里扯出一个红色塑料袋，脸上的表情顿时一垮。 眼中的期待也变成了不屑。 我把金碗和玉镯放在托盘上，吴景山意兴阑珊的拿起金碗，装模做样的看了起来。 “咦？” 吴景山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他突然放下金碗。 起身拿了个放大镜过来，继续看。 我能看出来。 他在极力的控制脸上的表情。 良久之后。 吴景山放下金碗，摇头叹息一声。 然后又拿起那只玉镯。 整个鉴定过程，持续了二十分钟，看上去确实认真负责。 “吴老板，有结果了吗？”见他放下玉镯，我开口问道。 吴景山看了我一眼。 “唉” 吴景山叹息道：“张先生，你的这两个物件，是新的。” 我眉头一皱。 也就是说，这两个东西并不是古董，而是现代的东西。 见我面露不悦之色。 吴景山认真说道：“张先生，你也不用难过，这两个物件虽然是新的，但也是真金真玉，其本身的价值也是不低的。” “那值多少钱呢？”我问道。 吴景山拿了个电子秤过来，把金碗放了上去。 “一百一十二克” 吴景山拿出一个计算器按了一下，“现在的金价是四百五十三，算下来是五万多一点。” 接着他又把玉镯拿起来看了看。 “这只玉镯还是不错的，正所有黄金有价玉无价，我估计能比金碗高一些，大概八到十万左右吧。”吴景山说道。 一只金碗，一只玉镯。 加一起十三万。 我笑了。 这家伙没有把我当外行。 而是把我当白痴！ 它们是不是古董，我能不知道吗？ 本以为他最多压一压价格，没想到直接说是新东西。 见我面露笑容。 吴景山以为我对这个价格还算满意，眼中顿时闪过一丝喜色。 “张先生，不如这样吧。” 吴景山想了想说道：“反正你也是准备卖的，不如卖给我吧，两样东西我给你十八万，鉴定费也给你免了，你看怎么样？” “十八万？” 我微笑着说道：“吴老板真是大方啊。” “哈哈” 吴景山笑道：“你是小姜的朋友，我怎么能让你吃亏呢。” 我心中冷笑。 我要是真卖给你，那我就是纯冤种了。 想从我这里捡漏。 门都没有！ “我回去考虑一下。”我笑着说道。 不等他说话。 我直接将金碗玉镯塞进了塑料袋里。 吴景山看得心惊肉跳。 就差把“小心点”写脸上了。 “张先生，你要是觉得价格不合适，我们可以再商量嘛，二十万，怎么样？”吴景山竖起了两根手指，一脸诚意道。 我摇了摇头。 扫了八百鉴定费给他，转身就走。 “三十！” 吴景山大声道：“三十万！不能再高了。” 我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店铺。 “这位先生，你手里的东西能不能让我看看？” 我回头一看。 面前站着一名老者，六十多岁的样子，带着一副金丝眼镜，身上的西装一看就是高档货。 我记得他。 他就是刚才在店子里看瓷瓶的客人。 还没等我开口。 吴景山和姜涛也追了出来。 看见老者，吴景山顿时脸色一变，赔笑道：“秦老爷子，我和这位张先生还没谈完呢。” “是吗？” 秦老爷子冲我笑道：“这位先生，你们还没谈完吗？” “谈完了。”我点头道。 秦老爷子看向吴景山，笑而不语。 吴景山表情很是纠结。 这位秦老爷子应该是他的老客户，而且身份不一般，吴景山明显不敢得罪他。 良久之后。 他终于有了决定，“秦老爷子，我还没有给出最后的价格，您就横插一手，这样确实不合规矩。” 他还是舍不得我手里这个大漏。 秦老爷子眼睛微微眯了一下，一丝不易察觉的怒气，一闪即逝。 “好。” 秦老爷子后退一步，微笑着说道：“那你出价吧。” 他表明了态度。 那就是在我们谈完之前，他不会再开口了。 吴景山眼中精光闪烁个不停。 他在思考什么样的价格，既可以让我无法拒绝，又不让自己出太多血。 “一百” 他故意拖长音，观察着我的表情。 见我一副不为所动的模样。 吴景山一咬牙，沉声道：“一百五十万，收你手里的两样东西。” 这个价格让我心里一惊。 对于我来说。 一百五十万已经是一个天文数字了。 我确实有些心动。 我看了一眼秦老爷子，他的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什么也看不出来。 我沉吟了片刻，沉声道：“不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