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珩在这世上举目无亲,只有他们了。 不知不觉中,安鲤将温珩看作了自己的孩子。 第一场比赛很快过去。 休息了半刻钟后,第二场就开始了。 在裁判的一声令下,文武生们各自上台。 温珩一身青衣,是最后上来的。 他一出现,就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有一部分是因为脸。 但更多的是,他那一身才华,比他的脸更惹人瞩目!! 这个世上,人们更待见文人风骨。 喜逐文人骚客那一套,要比武学更受欢迎。 温珩耳若未闻,往人群中扫了一眼,看到安鲤后,就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肃静!” 裁判无奈道,每次只要这人出现,都会引起轰动。 维护秩序的官兵,在人群中也喊了几声。 待到围观人安静后,裁判才宣布比赛开始。 安鲤在台下看着温珩,在心中为他加油打气。 温珩拿到书卷,看到题目,只淡淡一笑,看起来一脸轻松的样子。 他稍作思考,骨节分明、细腻白皙的手,就开始提笔写字。 他的态度很是认真,丝毫不受外物影响。 一刻钟后,温珩便答完了书卷。 放下毛笔,就开始认真检查。 他的动作,自然被同台比试的另五人听到了。 心中不由得着急起来! 还有人在心中不爽的骂了一句妖孽,写那么快干什么?他们还未写完呢! 温珩检查完后,发现没有错误的,就合上书卷。 竟趴在方桌上睡觉了! 这一行为大胆又好像很正常,而另五人头上出了一片虚汗。 手上的动作更快了! “铃!铃!铃!” 铜铃被裁判敲响,“各位考生,请下台吧。” 温珩从台上下来,快步来到安鲤身边。 他摸了摸头,“明姨,天气有些冷,您回去吧。” 安鲤一笑,“这怎么能行?明姨不怕冷,你是谦儿朋友,亦是我的孩子。” “拿着,你看你手都冻红了!” 她从春柳手中接过暖炉,放到温珩手边。 温珩不好意思一笑,就接过去了。 “还有这些油木,要灭时就放进去几根。”安鲤又将油木递过去。 温珩更加不好意思了,“明姨,不用的。” “拿着吧,是不是比赛完还要回驿站?” 安鲤问道。 温珩点点头,“明姨,要回的。” “那你便回去吧,等你下一轮比试,明姨再过来看你。” “缺什么就和小厮说,将军府就是你的家。” 安鲤看出他有着紧张,也不逗他了。 她在文武两边驿站外,各自安排了两名小厮。 一旦谦儿和小珩缺什么,可以找小厮说,由小厮采买后,再给他们。 “嗯,知道了。” “那明姨,小珩回驿站了。” 温珩有些紧张的看着安鲤。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明姨,他感觉很温暖,好像母亲在关心他。 “回去吧。” 安鲤拍了拍他的肩膀,以做鼓励。 温珩走后,春和立马憋不住了,道:“夫人,奴婢觉得,温公子好像变了。” “没有以前那么直了,会和人说笑了。” 前几日的时候,春和还看到温公子在逗大黑玩呢。 安鲤想了想,大概知道什么原因。 小珩父母去世的早,又被水圣学院的副院长直接带到学院里。 大概没有给他太多关心、又经历了明远博抄袭、带头欺辱他的事。 他内心的委屈无法诉说,日积月累下,就造成了,有什么说什么的性子。 以后,还要给他更多关心才是! “莫要再说了,回府吧。” 安鲤点了点春和的眉头,上了马车。 回到府后,身上才暖和过来。 外面虽是个好天气,艳阳高照的,但依旧有些冷意。 夜里。 北风刮过庭院,吹落一地枯叶。 带起沙沙沙的声音。 安鲤被风的呜咽声吵醒,起身道:“春柳,窗户可关上了?” 半天,没有动静。 她意识到不对,打开开关,将睡得正香的女儿,放入了暗室。 她又从暗室中出来,悄悄点亮了油灯。 就看到春柳春和二人一身是血的倒在了地上。 房顶上,还有打斗的声音! 安鲤大惊! 顾不得危险,将油灯熄灭,使了全身力气,抹黑将春柳春和拖进暗室中。 又上来一趟,将血迹擦掉,把紫金葫芦带了下去。 关上暗室门的瞬间! 安鲤听到有东西从房顶上砸到地上的闷重声,还有脚步从空落地的轻声。 那砸下来的,该不会是死人吧?! 她不敢发出任何声音,将暗室中的油灯点亮。 赶忙查看起春柳春和的伤势! 幸好! 还有一口气在。 安鲤从紫金葫芦里倒出两枚生机丸,放入二人口中。 看着生机丸,化作流水进入肚中,春柳春和二人脸色好了些。 暗室中除了衣裳、油灯和干粮外,并没有水。 安鲤气恼的锤了一下腿! 不能清洗春柳二人身上的伤口了。 也不知,外面是什么人? 要来刺杀她与女儿。 安鲤只期望,外面之人尽快被暗卫清理掉。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安鲤要睡过去的时候。 突然! 一个激灵,就听到一阵雄浑的吼声! 声音非常大! 她在暗室中都能听清楚。 安鲤将耳朵贴在石壁上,又听到一阵不绝于耳的惨叫与骨骼断裂的声音。 她肯定! 外面一定有什么体型很大的动物。 但又有些疑惑,动物怎么会来这里? 安鲤想要再接着听的时候,声音就没有了。 她不敢出去,就这样撑到天亮! 第二天一早。 下人们发现夫人寝屋外血流满地、尸碎遍地。 “夫人!” 霜影、霜雪与东叔几人,瞬间眼眶红了。 疯的一样,扑进寝屋。 打开门,里面很干净,什么人都没有。 “夫人!呜呜呜……” “奴婢去请皇上与大长公主,对对,去请皇上。” 霜影失了智般,跌跌撞撞的要出去。 结果! 被门口的血滑倒了! 东叔几人跪在地上,已经泣不成声。 忽然! 柜子倒了! 安鲤从柜子后的小门处出来,冷声道:“东叔、霜影,外面到底发生了何事?” 东叔几人一看夫人没事,赶忙过去。 “夫人,您没事吧,奴婢还以为您被抓走了。” 霜影扑到安鲤脚边,哭的不能自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