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个可能,阮桃的眸色就沉了下来。 她不认为是她没事乱想,而是她想的这个,很有可能就是事实。 不然的话,如何解释万翠红的死如此的凑巧? 街上正好传出她用石头砸的亲孙子罗狗蛋,李冬梅来找万翠红理论,万翠红正好就死了…… 这真的太凑巧了。 那潜藏在镇上的间谍,到底是谁? 能够让罗狗蛋无意间接触到的人,会是谁? 镇上的邻居? 老师? 还是其他的工作人员? 这个人员的范围太广了,阮桃一时间也不知道到底谁才是最有嫌疑的那一个。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这既然罗狗蛋没死成,那么那个幕后的真正的凶手怎么不继续下手了? 阮桃想不明白。 她不是专业干刑侦的,还真搞不懂这里面的弯弯绕绕。 若是陆临坤在,他应该能分析出来吧? 发现自己不自觉地又想到了陆临坤,阮桃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脸颊,打住打住,不能想。 “小阮丫头这摇头晃脑的是在干什么呢?” 已经跟夏建树他们说完了话,准备回去了曹冬生看到阮桃这摇头晃脑的模样,他笑着询问。 阮桃回过神否认,“没有,没在想什么。我们现在回去了吗?” 医院领导在,前辈在,阮桃是一定按照他们的指示行事的。 曹冬生嗯了一声,“回吧,我们留下来也不能帮到什么忙。” 这人若是还活着,他们可能还能够有点用处,这人已经死了,他们当医生的,也不能起死回生啊,只能回去了。 阮桃点头,跟着曹冬生先回了医院。 曹院长与夏建树去派出所那边开会去了,中午下班的时候也没看到他回来。 阮桃收拾收拾,下班回家吃饭。 万翠红的死讯,不知道是否整个红旗镇的人都知道了?但是处在同一大队的社员们,那是都知道了的。 饭桌上,何芳询问阮桃万翠红怎么好端端地死了?这么突然,还让人有些不习惯的。 “那老婆子的死,跟冬梅他们没关系吧?” 何芳问。 阮桃夹了一根咸菜正准备吃,闻言把咸菜放在粥里边。 这是何芳自己腌的咸菜,去年过年的时候弄的,存放得好,现在吃味道也一样很好。 她很喜欢吃。 “没关系的。” 她回答何芳。 何芳点了点头,又问“那跟万红花有关?” “也没有。” 阮桃发现何芳一脸好奇,她索性把筷子放在了碗上,认真地替何芳解释了一下。 “万翠红的死是因为她自己贪心,跟其他人没关系。” 除了那个给钱给万翠红的幕后凶手外,她的死就真的跟其他人没多大的关系了。 说来说去,又绕到了下毒的这件事情上来。 那个人冒着被发现的风险给万翠红下毒,难道也是想要灭口?还是说,是想要实验汞的毒性强度? 总不能单纯恶趣味地给人下毒吧? 阮桃带着这个疑惑,午睡睡了一觉起来,收拾好了去医院。 曹院长回来了。 他正好过来找他们去开会。 “上午的事情相信大家都听说了,镇上这边的意思,是想让我们这几天派出两三个同志,去帮助民兵同志们一起,看着镇上的水源。” 曹院长的办公室里边,曹院长开口把中午开会的内容,跟阮桃他们说了一遍。 简单来说,就是镇上的人也怀疑,有居心不良的人,想要用害万翠红的方法,来害镇上的其他人。 若是有大量的水银溶于水中,被镇上的居民们喝了下去,那事情就不妙了。 所以谢镇长才向医院这边提出要求,希望医院能派几个同志,协助他们。 “我去吧。” 曹老大夫六十多岁了,但是却也还是身先士卒,第一个出声。 阮桃自然也是举手报名了。 “我跟您一起过去。” “那我也去。” 罗秋萍看到阮桃去了,争相着举起手来。 一旁的谢振南道:“镇上的水源是从水库下来的,如果对方想要对饮用水下手,他们恐怕没有那么多的汞溶于水库中。” “若源头不是水库,而是水库下边的水管里呢?” 阮桃问。 谢振南顿了一下,抬眸睨了一眼阮桃。 阮桃面上露出浅浅的笑意看着他。 谢振南笑了,“阮知青说的也有道理,那既然是这样,就我跟曹伯去吧,院长坐镇医院,我们是男同志,没有理由让女同志身先士卒。” 阮桃没什么意见。 她服从安排。 曹院长让她去,她就去。 曹院长也觉得这样合适,他点了点头,就这么定下来了。 “就这样,那辛苦振南你晚上过去,舅舅他年纪大了,就让他白天过去了。” 虽然说是派了两个人过去的,但是也是要轮班。 医院人手不够多,若是一个班两个人,那医院就没办法正常运转了。 谢振南没什么意见。 曹冬生倒是觉得自己腿脚还好,身体也很硬朗,完全不用特殊照顾。 但是抵不过曹院长跟谢振南坚持,阮桃也劝曹冬生就白天过去就好了。 曹冬生哼哼唧唧的,“你们一个两个是嫌弃我老了。我告诉你们,真遇到事了,老头子我指定比你们厉害。” 他的话引来大家哈哈笑了起来。 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 接下来的几天,每天都是这样,一个人白天,一个人晚上的去陪着民兵们在水源那边值守。 镇上这边。 虽然没人说什么,但是镇上好像进入了一种很紧张的氛围里边。 除了在街上玩耍的孩子无忧无虑的在外边玩耍,大人们眉眼之间都带着紧张与凝重。 就连阮桃,也隐隐感觉好像有一把无形的大刀悬在自己的头上,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落下来。 星期六。 医院明天休息。 农历九月十八了,这个时候的天要比平时黑得早一些。 阮桃下班的时候,在医院给一个急性肠胃炎的知青开药打了针,耽误了一会儿时间从医院出来,天色已经是彻底的暗下来了。 她看着没什么人影的街道,抬脚迅速地往家那边走。 “阮知青,阮知青。” 身后响起了罗秋萍的声音,阮桃停下脚步,疑惑地回头“秋萍同志,你自己回去?” 她从医院离开的时候,罗秋萍还没走。 阮桃以为是有人来接她,没想到她也是自己回家。 罗秋萍笑着朝她走过来。 “是啊,阮知青你能送我回去吗?我一个人回家有点害怕。” 也不知道是不是阮桃的错觉?总感觉罗秋萍此刻隐藏在黑暗中的笑容有些可怕。 她张了张嘴正要说点什么,罗秋萍突然上前来,挽住了她的胳膊。 这一刻,平时斯文温柔的罗秋萍,力气变得异常的大。 阮桃还没来得及挣开,一张带着浓郁香味的手帕就捂住了她的口鼻。 这是…迷药! 阮桃心中大呼不好,却也是双脚一软,双眼一黑,彻底的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