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二妮十分的不好意思。 说话的时候还跟间谍一样,很小声的开口,眼睛还这边看那边看的。 生怕被人发现。 这是白天没当回事,晚上就伪装成了忍者,趁着大家都睡觉的时候偷偷上门来找她看病啊? 不就是一个妇科疾病吗?怎么会弄得像间谍接头一样? 阮桃是真的哭笑不得。 “那你到这边来。” 她把刘二妮带到了自己房间,让她坐在桌边,她伸手替她把脉,仔细地询问了刘二妮的反应。 确定她的症状后,她就拿起一边的钢笔,在本子上写下一张药方。 “你找个时间按照这个药方去抓药来,煮开了以后,用干净的纱布蘸了擦洗。” “哦,好,好。” 刘二妮坐在凳子上久了,就有些坐不住了。 一直悄悄的挪动着屁股。 阮桃见状补充了一句“你得尽快去抓药回来洗,再拖下去病症更严重,到时候你走路都会很困难的。” “这么严重?” “是。” 阮桃也不是吓刘二妮,而是事实就是如此。 刘二妮现在还只是局部瘙痒灼热,没有感染到里边去,若是感染到里边去了,那就不只是灼热发痒这么简单了。 把药方给了刘二妮,同时也告诉了她一些平时要注意的一些事情。 “我们贴身的裤子最好是单独放一边洗的,然后不能阴干,要放在太阳下暴晒杀菌。” “与丈夫同房的时候,事前事后都要注意清洁卫生,不仅是你,还有他也是一样要注意的。” 阮桃叮嘱。 刘二妮没她那么淡定,脸红红的,燥得厉害。不过却还是强忍着害羞,把声音压得更低地询问阮桃。 “男人也能影响…影响我的身体吗?” “嗯?怎么不能?” 阮桃挑眉反问 “你别忘了,你们可是非常亲密的接触,他进入到你的身体里面,若是不清洗,不注意卫生,不仅会带给你疾病,他也会被疾病缠上的。” “啊……还有这样的?” “是的。” 阮桃没想到自己看病的时候,还顺带着普及了一下两性知识。 等她说完之后,刘二妮一副原来这么深奥的表情。 “果然城里来的人就是知道的多。” 她是由衷地佩服阮桃了。 阮桃唇角弯起一个浅浅的弧度“就算不是城里来的,我们多读点书,也会比别人知道得多的。” “见多识广并没有限定户籍才能拥有,唯一的区别,是愿不愿意去学习。” 与刘二妮说完,刘二妮起身问阮桃要多少钱?阮桃想了想道“今晚就算了,若是以后你去医院了找我看病的话,再收诊费吧。” 大晚上偷偷摸摸的过来,还是第一个过来找她看妇科病的,阮桃也不打算收她钱。 若是刘二妮以后能让身边的妇女同志,意识到妇科病的危害,愿意上医院去看病,这就是阮桃最大的收获了。 但是刘二妮是敞亮人。 “阮知青你放心,你这么厉害,我一定会跟我相好的姐妹说的,让她们也去找你看病。” 她先是拍着胸口保证,然后再将五毛钱递给阮桃。 无论如何都要让阮桃收下这五毛钱。 阮桃摇了摇头“这不行。” 太多了。 她在医院看病的诊费,也就两毛钱而已。 就这样,还没几个人肯去。 “阮知青,你这不收钱我的良心不安的,你多少得收点。” “那就两毛钱吧。” 阮桃最后道。 现在一分钱能买两颗水果糖,两毛钱看个病,合理了。 她这边松口了,刘二妮也笑着找了一张崭新的两毛递给阮桃。 “谢谢你啊阮知青,大晚上的打扰你真不好意思。” “没事,你回家的时候慢点。” “没事,我住得近,带电筒了的。”刘二妮收好药方,又将毛巾将自己的脑袋裹起来。 往外探了探脑袋,确定外边没有人之后,这才迅速地离开。 阮桃看着她的背影,笑着摇了摇头。 关上门回了房间,将刘二妮刚才坐过的那张凳子从屋内搬出来放在了外边。 倒不是她瞎讲究,而是这病人坐过的凳子,还是暴晒消毒过比较好。 她刚把凳子放出来,院门又被人敲响了。 阮桃第一反应是,莫不是刘二妮又回来了? 她转身去到门边,询问是谁? “那个,临坤媳妇儿啊,我是你张婶啊。” 门外的声音压得很低。 阮桃眉尾挑了挑,该不会她也是跟刘二妮一样,白天装作不在意,晚上来找她看病的吧? 阮桃将院门打开。 被门口的没有脑袋,但是却有四只手的人吓了一大跳。 “别怕别怕,我在这里。” 张春花将罩在自己脑袋上的衣服拔了拔,露出了带着笑意的脸来。 阮桃这才看清,张春花原来是给脑袋也穿了一件衣服。 刚开门的时候她那衣服还套在脑袋上的,不见脑袋只看到领口,还有那垂下的两只袖子,看起来真像怪谈里边的无头四只手怪物。 刘二妮的忍者装扮,已经足够让阮桃大跌眼镜了,张春花的这无头装扮,更是让她吓了一大跳。 而她们两人虽然是一前一后的过来,装扮也是不太一样,但是她们来的目的却是一样的。 那就是找阮桃看病。 阮桃哭笑不得地把张春花让进来。 “赶紧关门,赶紧关门。” 张春花帮忙阮桃关上院门。 阮桃失笑“张婶子,您这是……” “哎,不能让其他人看到啊!”张春花压低声音对阮桃说“若是被其他人看到我来你家找你,她们不得笑话我不行啊?” “啊?” 不行? 她眨了眨眼,是她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不过这不是一般形容男人的吗? 阮桃心中念头还没落下,张婶子就说明了来意。 让阮桃给她看看私处的病,还有,顺带着给张叔抓两副让他重振雄风的药。 阮桃…… 还真是被她猜对了。 “您这边来。” “好。” 她又花了十多分钟给张春花看完了病,给她写了药方。 依旧照例收了两毛钱的诊费。 张春花再三叮嘱让她保密,然后才悄悄地离开他们家。 阮桃刚关上院门,还没插上门栓,门就又被敲响了。 她…… 这一次,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