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我对江祭臣笑笑,伸手挽住他的肩膀。 江祭臣下意识地向后退去半步。 我明白他现在的心情。 在他的意识里,现在并不算清楚我是谁。 我收回视线,伸手打开眼前的大门。 一道阳光直射进来,照在我们三个人的身上。 沈晚晚和江祭臣的身体变得透明。 背后,苏宛箬强撑着身体,扶着楼梯的把手:“韩大方!你赢不了的!” 我侧过头:“我从来都不信命。” 苏宛箬冷笑一声:“不管这件事经历过多少次轮回,结果都不会被改变!” 我活动着脖子,回头看着苏宛箬: “没有试过,怎么知道?” 说完,我大步流星地走出大门。 刚走到别墅院子里,一群日本人突然出现,将我们三个团团围住。 他们的手里都拿着枪。 黑压压的枪口对着我们 川上富江站在人群之外:“三个人,终于聚齐了。” 我嘲讽地望着川上富江。 “不怕死?”我对川上富江说道。 川上富江没有回答我的话,只是对身后挥了挥手。 下一秒。 我看到一只装着巨大怪物的笼子被推进来。 那怪物,看上去跟沈安之当初的样子是一样的。 它的全身长满了触角,吸盘钳住巨大的铁笼子。 “闪开!”我抽出怀中的金刚杵,将沈晚晚和江祭臣护在身后,“我一个人对付它,足够。” 沈晚晚不放心我,上前,轻轻拉着我的胳膊。 我侧头对江祭臣说道:“江祭臣,保护沈晚晚!去别墅下方的孤坟,找到那个控制别墅恶灵的孤魂!” 江祭臣点头。 他应该比我更清楚,长久以来,一直都被恶灵操控,被恶人以血豢养,无法自主的痛苦。 “我不走,韩逸。”沈晚晚拉着我不肯松开。 眼前传来怪物的嘶吼声。 我拍了拍审问那晚的手背:“那边的情况不比这边轻松,我需要你。” 说完,我对江祭臣点点头。 沈晚晚被江祭臣拉开。 川上富江大笑出声:“别着急,一个都走不了!” 说着,他挥挥手。 铁笼的自动装置被打开。 巨型怪物从铁笼里出来,张牙舞爪地扑向我的方向。 “别杀了他,他对我来说,很重要。” 川上富江的声音慵懒而不屑。 我唇角一勾:“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我高举金刚杵,跃身而起,跳上了怪物的身体。 那怪物一声嘶吼,巨大的吸盘想要将我甩开。 但扑了个空。 背后传来一阵枪声。 我想要回头,却被怪物扑面而来。 我紧抓着怪物的身体,却没有准备要跟那怪物纠缠太久。 因为我的目标根本就不是它。 而是 我站在怪物头顶的高处,盯着对面的川上富江。 真正罪恶的源头。 我轻声说道:“你的死期,到了!” 我借力打力,利用怪物对我的袭击,飞扑向川上富江。 巨大的触角一下子便将停在别墅院子里的黑色轿车打翻。 而坐在车里的川上富江,也跟着车子反转着掉出车外。 “给我拦住他!”川上富江大吼着。 我故意引导着怪物朝我的方向而来。 它现在已经失去了理智,没有思维,任由我摆布。 我冲到川上富江的面前,一把钳住川上富江:“既然你想死,不如死个痛快!” 我划破自己的手腕,血水顺着我的胳膊流下来。 “你想干什么?”川上富江惊看着我。 我没有回答,只是抬起手臂,将自己的血涂在川上富江的脸上。 “你研究的这种蠢货,好像只能跟着气味寻找答案,自作孽,我也帮不了你了。” 随着川上富江的身上布满了我的血腥味。 那怪物似乎失去了方向。 我抬脚向另一个方向跑去,与川上富江拉开了距离。 怪物闻到血腥味,却找不到具体的方向。 它犹豫着,喘息着,站在原地判断着方向。 川上富江用力擦拭着脸上的血水,他想要掩盖身上关于我的气息。 但是。 伴随着我的血液在川上富江身上留存的时间。 慢慢地,侵入川上富江的身体。 他再也擦不掉了。 那怪物最终锁定了目标,直接朝川上富江的方向扑了过去。 川上富江急了,大喊一声:“杀了它!” 我唇角一勾。 看着无数子弹射穿了巨大怪物的身体。 那怪物很快便打成了筛子。 晃动着自己巨大的身影。 我并不想在这里跟他们耗下去。 趁乱,我刚要抬脚离开的时候,听见背后一声巨响。 我知道,那怪物轰然倒地。 就连我脚边的碎石子都震颤着。 我本就不想因为这几个日本人耗费精力。 既然他们能自相残杀的话,何必由我动手? “韩大方,救他。” 我的耳边传来沈安之的声音。 “救他。” 他再次说道。 我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转回头来。 我看到背后的怪物在地上抽搐着。 它的身体里,绿色的血液溢出来,铺满了地面上的草坪。 而川上富江正被几个人护着,站在一旁。 冷眼看着地上怪物的挣扎。 他的唇角,甚至还洋溢着一抹笑意。 那笑容,让我觉得汗毛直立。 我心里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因为这时候我才想起,这怪物,跟当初的沈安之一样,并不是一开始就是这样。 他们都不过水被川上富江做实验之后的产物。 原本,他们都是人。 而且,还是一群可怜人罢了。 我亲眼看着地上的怪物逐渐开始缩小。 最后,变成了一个男人,蜷缩着身体,躺在地上颤抖着身体。 他在害怕。 虽然没有看到脸,但是那身体让我却有一种莫名熟悉的感觉。 我不由地正过身体,双脚想要向前移动。 却最终没有走出去半步。 “韩逸” 我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从那个蜷缩的男人口中传出。 “你是谁?” 虽然我问出这个问题。 但其实,答案已经在我的脑海中打着转。 无数次。 我想过无数次再次遇到他的可能。 我也想过无数次,当我真正见到他的时候,我一定会问问,他为什么不告而别,再也没有出现过。 即使最后变成了鬼,都没有跟我说过一句话。 那个蜷缩在地上的男人慢慢地抬起头望着我。 他的脸上写满了愧疚和胆怯。 川上富江笑了:“父子相残,真是有趣” 那人,不是别人。 正是我寻找了两年的父亲。 那个我离开天禧村的时候,凭空消失不见的我爸。 也是那个让我走出天禧村,来到巴诺市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