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妤不愿意,也得愿意。 为了钱。 他们的合约上明明白白写着,双方不能有过分亲密的肢体接触。 所以,她可以收钱的。 她和傅西洲谈妥价钱,这个宴会,应该能挣一万块,刚好够下学年的学费。 她是艺术专业,本科学费比普通专业的要高出两千。 祝寿晚宴当天。 温妤一袭橘红京派传统旗袍,搭配一套珍珠首饰,端庄温婉,坐在拉风的炫蓝敞篷布加迪里,反差强烈。 远远的便吸引了一众宾客的注意。 车停。 傅西洲解开安全带,侧身贴近温妤,在她白嫩的脸颊上啄吻一下。 温妤浅浅一笑,垂下眼皮,故作大家闺秀应有的娇羞状。 橘红衣衫衬得她肤色更显雪白剔透,像极了白墙上盛开的凌霄花,傅西洲发现,这姑娘此刻生动鲜活了许多。 也只是一瞬。 车顶刚升起,她又是一副清冷疏离姿态。 二人一起给秦老太爷敬茶贺寿后,傅西洲和京圈三位公子哥搓起了麻将,每个人都带着女伴。 温妤安静地坐在傅西洲身旁,一直陪着他,时不时地伺候他喝茶,或是喂葡萄、西瓜的。 一副温柔娇妻模样,羡煞同桌其他三人。 他们的女伴早坐不住,喝茶聊天去了。 傅西洲摸了一把好牌,心中得意,捻起一根香烟,衔在嘴角,转脸对着温妤。 “乖,点根烟。” 温妤拿起桌角的打火机,拇指弹起上壳,发出“叮”的一声金属脆响,食指指尖熟练地一滑侧面拨轮。 “呼”的一声,打火机窜起火焰。 点燃香烟后,她食指一拨,又是“叮”的一声响,打火机上壳合上。 整套动作行云流水。 说不出的反差感与帅气,看呆一桌人。 一旁阅女无数的傅西洲也忘记了吸烟,一双漂亮多情的桃花眼盯着温妤,露出惊艳之色。 “小嫂子,打火机玩这么熟,傅哥教的吧?”对面的霍少,扬声笑问。 温妤顿了下,扬唇浅笑,“是,傅哥教的。” 同桌的周少这时放下麻将,看向屏风边上,一脸正色,“三爷!” “三爷来了!”几个公子哥纷纷站起,恭敬迎接。 周围气压明显降低,一瞬间仿佛风雨欲来,压得人喘不上气。 温妤抬眸,看到顾淮时。 他一袭剪裁合度的深色西装,衣冠楚楚,成熟冷肃,指间夹着一根没点燃的雪白香烟。 她被傅西洲搂着腰站起,随着他一起喊:“叔。” 顾淮时夹着香烟的长指,轻轻点着西裤裤缝,一双深邃英挺的眉眼,漫不经心地掠过放在温妤腰际的那只手,淡淡道:“你们接着玩。” 他在墙角的沙发落座,长腿自然交叠,看向温妤,“妤儿,你过来。” 温妤本能抗拒。 他是秦老太爷最为得意的门生,她早知道他今天会来,只是,他这样的大佬级人物,一贯不屑和傅西洲这帮二世祖为伍,她以为他们不会有交集的。 傅西洲松开她的腰,“乖,叔叫你呢。” 温妤回神,冷静大方地走了过去。 她在他跟前站定,“小叔。” 顾淮时抬眸,“坐。” 温妤在沙发落座,距离他有两个人的距离。 顾淮时挑眉,将打火机朝她一丢,叼着香烟,示意她。 她不得不坐近他。 刚要点火,烟头却移开一点,温妤凑近一点儿,脸颊几乎要擦上他的脸,连忙要退开。 他却从她背后环住她,握住她拿着打火机的手,“你抖什么?” 温妤几乎被他拥在怀里,男低音细化成颗粒磨着耳膜,也传进众人耳里。 众目睽睽,他们姿势暧昧。 傅西洲看着这一幕,眯起了眼眸。 温妤连忙扬声化解,“我胳膊麻了!” 她藏在暗处的手,紧攥着拳,抵着他硬邦邦的后腰,无声抗议。 顾淮时不理,把着她的手操作打火机。 看着这一幕,温妤有一瞬的恍惚,前世,他就是这样教她点火的。 男人缓缓吐出一口烟圈,睨着她,“他还教你玩什么了?嗯?” 他以为是傅西洲教她玩打火机的。 他们还维持着暧昧的姿势,温妤不想惹一身骚,眼角的余光忽地瞥见一抹艳丽的身影,她机敏地喊:“宋颖!” 听到白月光的名字,顾淮时果然愣了下。 她趁机从他怀里挣开站起,走到一旁。 温妤转身时,一头大波浪卷发,一袭黑色抹胸晚礼服,披着西服外套,又美又帅的女人从她身边路过,径直走向顾淮时。 她就是宋颖。 出身寒微,没背景没资源,凭着自己的努力和才华,成为当红一线明星。 清醒独立,不依附男人。 出道至今,没有任何绯闻,素有“行走的大女主”之称。 就连顾淮时,都对她爱而不得。 前世,他就是为了给她摘杨梅,半夜把她丢在了高速。 扯了扯嘴角,收回注意,温妤转身回到傅西洲身边。 没看他们一眼。 刚到跟前,傅西洲拉着她,坐上他的腿。 他抚上她细白胳膊,一脸宠溺,“胳膊还麻么?” 温妤会意,“还麻!” 傅西洲扣着她的腰,站了起来,“走,哥去楼上给你揉揉。” “失陪了,各位。” 丢下这句,他搂着温妤走向楼梯口。 众人看着他们的背影,目露暧昧,傅西洲一贯风流浪荡,大家心知肚明他带温妤是干嘛去了。 进了三楼休息间,温妤立刻挣开了傅西洲。 傅西洲扯松开领带,“在这乖乖等我,别出去。” 她看着他摘下腕表,朝沙发里一丢,走到内间门口,敲响了房门。 门开,探出一条雪白纤细的胳膊,藤蔓似的缠绕他的后颈,葱白玉指,指甲涂着鲜红豆蔻…… 傅西洲表面跟她恩爱,实则是会情人来了。 很快,门板被撞得吱呀作响,温妤塞上蓝牙耳机,听着诗词歌赋,隔绝男与女的激情喘息。 不过一首《长恨歌》的时间,“砰砰砰”的拍门声响。 温妤摘下耳机,傅西洲掖着衬衫下摆从里间出来,眉宇间染着懊恼。 “四夫人,您在里面吗?!” 外面又传来妇人的叫喊声,伴随着急促的拍门声,捉奸似的。 四夫人……里间和傅西洲有染的女人是位有夫之妇? 温妤正忖着,傅西洲已经到了她跟前。 清冽木质男香混着脂粉香,以及丝丝烟草味儿笼住了她。 男人捏着她的下巴,冷白俊脸压下,吻上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