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进入隔壁房间,金夕将事情经过告知阿柴。
阿柴的圆脸冒出汗水,“如果这是真的,定是那几个贝勒其中一人做的,真是蛇蝎心肠,不顾皇阿玛安危,不顾王侄死活,凭什么当皇上?”
“是啊!”
金夕由衷感叹大清。
阿柴拉住金夕的手臂,恳切言道:“金夕,不知道你还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不过看在朋友的份儿上,阿柴求你先留下来一段时日,皇上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看样子是好转不得,只求你等到朝廷稳定,不管谁当了皇上,我只盼望王爷和小姐安然无恙,到那时候你再走,好不好?”
金夕觉得很累很累,可是在阿柴的眼神中再次发现雪顿的表情,那是在地轴内恳求大家与他一起去救四百年前的语莺,心中终是不忍,硬生生答道:
“你护好弘历,我去送皇后。”
“皇后?”
阿柴吓一跳。
金夕也是跟着吓一跳,赶紧收嘴,“说错了,方才调笑而来,我要将大学士家的小姐送回去,免得节外生枝。”
阿柴领会出金夕留下之意,不禁开笑,“哈哈,地道!谢谢你!”
弘历与小华儿也算作患难之交,倒是有些依依不舍,终在金夕冷凄凄的喝令下分别。
金夕带着富察华儿赶往大学士家府,一路上嘱咐要将弘历被劫事情隐瞒下去,以免引起宫中动荡。
富察华儿欣然应允,抵达自家门府,忽然问道:“我还能见到小阿哥吗?”
金夕不假思索,“当然能!”
富察华儿见金夕在府门前止步,面带恩谢指指府内,“公子,爹爹肯定在家,也会好生感谢公子,还是到府内坐坐吧。”
“不!”
金夕摊手,示意小华儿速速回府。
富察华儿三步两步蹿出去,忽然又停下,回过头笑嘻嘻道:“再见,朋友!”
金夕大悦,扬手告别,带着天真神色道,“再见,皇后!”
伴着洋溢的笑声,小华儿奔入府内。
金夕无意结识大学士,确认富察华儿安然无恙,转身离开。
回到客栈,他将弘历安顿睡下,开始与阿柴夫妻攀谈起来,字里行间越发体现出两人恩爱有加,心里也是越发舒服,忽然想起两人成婚已经三年多,可是目前仍无儿女出生,不自觉地瞧向莺儿的身子。
阿柴的技艺当然不会到给夫人听,莺儿发现金夕迷惑地瞧着自己,十分不解,“金公子,有什么不妥吗?”
阿柴当即识破金夕在琢磨什么,胡乱喝止,“住眼!”
金夕遂将更为费解的目光投向阿柴,以牙还牙,那意思是,你不会不行吧?
阿柴瞪眼,发现莺儿诧异地盯过来,只好说道:“王爷国事繁忙,屡屡出外,而且朝中屡发变故,小姐也需要有人照顾,所以……”
莺儿终于明白两人在谈论什么,突然面红耳赤。
金夕念起他们的前世,雪顿也是外出未归,语莺最终被黑明辛霸占生出雪传子,终究是因为没有孩儿才导致惨难,这最后一关必须安然度过,否则心中便放之不下,不容辩驳将阿柴和莺儿推往隔壁房间。
他则守着弘历等候天明。
人只有在失去的时候方知珍贵,胤禛得知爱子被金夕营救,搂住大福晋和凌欢泪如雨下,连声赔礼,三人商议之后打算将弘历暂时留在宫外。可是,任何消息都逃不过老皇上的耳目,康熙听闻弘历的蛛丝马迹,病情突然恶化,胤禛赶紧赶往探望,指派凌欢接回弘历。
客栈内,凌欢赶来。
“额娘!”
弘历终于失去那份年幼的矜持,扑到凌欢怀中哭叫起来。
凌欢无法用言语表达屡屡帮衬救赎的恩谢,面色正凛,缓缓向金夕弯腰施礼,“凌欢拜谢公子了。”
金夕觉得自己当得起这一拜,无动于衷。
这可吓坏了阿柴,不管怎么说自家小姐是王府的格格,金夕尚无一官半职,眼见金夕面不改色,赶忙上前连连回礼,“小姐使不得,使不得。”
金夕知道这也许是最后一次与凌欢见面,叮嘱道:“格格,我只是路人,不必言谢,也不求任何恩赐,只希望格格日后多多照顾阿柴和莺儿,还有,若有机会,多多留意吕嫣就是。”
他不知道吕嫣身在何处。
“公子放心,”凌欢神色坚定,“只要我能做到,在所不辞。”
金夕在凌欢垂头之际发现一样物件,那是系扎在发髻上面的金钗,看上去特别眼熟,忽然间想起自己手中也曾有过这种金钗,是从道姑手中取来,意欲还给背信弃义的江成雷,不禁出声:
“好精致的金钗!”
凌欢马上从脑后取下金钗,意欲赏给金夕。
金夕对这种宝贝丝毫不感兴趣,而且也无法再见到吕嫣,婉言谢绝。
弘历终于瞧清楚眼前的局势,救自己的恩人与母亲和众人都认识,大声问道:“额娘,为我起名的是不是这位大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