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柴吃惊答道:“主子唤她阿莺。”
阿莺?!
金夕狠狠低下头凝视阿柴,一字一句问道:“是不是十分善良,说话特别好听?”这话来自地轴内的雪顿,是对妻子语莺的褒奖。
阿柴猛起身,脑袋险些撞倒金夕的脸,更为惊异地问道:“你怎么知道?”
“真是地道!”
金夕无比震惊!
套用起雪顿的口头语。
如此说来,雪顿与语莺的灵魂真的在地轴内相遇,而且双方的至善至情感动了地轴,再一次投生转世,而且让他们相遇相知,恰恰将自己饲养的雪狼犬命名雪顿,也因此引导金夕救赎了雪顿的转生阿柴。
“走,我们回京城!”
金夕从阿柴手中抢过缰绳,跃身上马,将他拎起来扔到背后,启程。
他必须要阿柴和阿莺走到一起,决不允许再次出现噩耗。
雪狼犬见两位主人又同时上马奔行,无比欢腾,扬蹄在后面跳跃奔跑着跟随南下。
“到底是怎么回事?”
阿柴莫名其妙问道,他彻底被金夕的举动弄蒙。
金夕没有回答。
前生无能救赎雪顿和语莺,哪怕是走到了地轴前也无法实现愿望,一边是朋友雪顿,一边是朋友雪传子,救赎一个就会失去另一个,如今遇见朋友的转生,无论如何也要保全。
不惜一切代价!
两人行走一段路程,天色渐黑,雪狼犬也有些气力不支走走停停,便寻到一家客栈打断入住。
“你有银子吗?”金夕问道。
阿柴摇摇头,“囚犯哪来的银两?你不会也身无分文吧?”
金夕没有回答,硬着头皮进入客栈。
店家很是客气,将马匹安顿妥当,为两人安排好房间,开始询问金夕点些什么酒菜。
金夕瞧见阿柴落魄的模样,便道:“上最好的酒菜,再弄两身上好的衣料,顺便给我的雪狼犬筹些饭食。”
“好勒!”店家乐不可支。
很快,一桌菜肴备齐。
桌上面,阿柴大吃特吃,台下,雪狼犬狼吞虎咽。
阿柴在满嘴酱肉中挤出一线缝隙,含糊不清地问道:“你为什么不吃?”
金夕撇撇嘴,避开周围客人的视线,压低声音回答道:“我没银子!”
扑!
阿柴嘴里的饭菜不慎喷出,又上下打量着自己刚刚穿上的崭新衣服,“那怎么办?”
金夕缓缓将目光移动到雪顿身上,“把它抵给客栈不就行了?”
“胡说!”阿柴脱口而出,马上又赶嘴,“不不,冒犯了,冒犯了,那可不行,宁可我死,也绝不出卖我的雪顿。”
金夕抬手抚摸雪顿的头顶,雪顿顺势扬头吐舌舔舔金夕的手,流露出水足饭饱的惬意,他喃喃说道:“是啊,雪顿跟随着你的气息远行三千里,险些饿死在中途,最终还是寻到了你,这样的雪狼犬不能出卖,那只好将你卖给店家了。”
阿柴坚决说道:“不,我要见到莺儿。”
金夕厉眼,“难道要我留下不成?你既然敢杀人,便瞧瞧周围这些客商哪个银子多,顺便把他杀了,抢些钱两来。”他只是简单得知阿柴因为杀了高官之子方才被流放到宁古塔。
阿柴知道金夕在调闹,也诡秘地环视周围,最终将目光停在墙角,那里背对坐着一位女子,看不清脸面,不过从腰身看得出年纪不大,而且一定是独行,便努嘴示意。
金夕偷偷窥去,发现那是个女子,而周围尽是三三两两的男客,不禁鄙夷说道:“你心肠好个歹毒!”
阿柴嘻嘻一笑,“其实,从小我连一只蚂蚁都没踩死过,何况杀人啦。”
金夕问道:“说来听听,到底是怎么回事?”
阿柴吃掉最后一块牛肉,抹去嘴角的油渍,小声道来:
“今天初夏光景,我与莺儿侍奉我家小姐去京城一家酒楼吃菜,正在笑闹之际,房间里走进来一个公子哥,发现我家小姐貌美,竟然不顾阻拦上前调戏,我急忙说出小姐的身份,那是礼部员外郎的千金,哪知那个畜生毫无顾忌,一脚将我踹到,上前就要把持小姐,这时忽然从窗外飘进一阵风,一阵黑色的风,什么也看不见,紧接着便听见那位浪荡公子的惨叫,等我们清醒过来时,发现那个公子胸前出现三个血洞,死了。”
金夕大感兴趣,问道:“那风呢?”
“吹走了,从窗户飘了出去,窗户也关上了。”
金夕知道定是一名高手刺杀了恶子,满意地点点头,“好厉害的风啊,不过,这关你什么事?”
阿柴叹口气,继续说道:
“谁知道,那位公子竟然是户部侍郎家的少爷,他爹的官衔比我家老爷还大,当时惊动了刑司,怎么瞧也是我们三人下的手,因为我们在酒家三楼,而外面啥痕迹都没有,就连我都认为是自己干的;况且,那个时候我家老爷有意让小姐进入皇宫,这个节骨眼怎能出现纰漏,我只能承认是我一个人杀的,刑司最初判我斩立决,好在我家老爷周全才保住小命,最终流放宁古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