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在宁时越看来,他从出生第一天开始就认识宁芋萱了。 两个人从小到大共同成长了二十几年,都有哪些男的追过宁芋萱,宁芋萱喜欢过谁,他全部一清二楚。 那么宁芋萱谈恋爱,又或者是结婚,他自然也得是第一时间知道的人。 看着茶几上的红色证件,宁时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暗红色烫金字迹,手掌大小的证件,还是两本。 于是也顾不上窘迫和尴尬了,没和任何人好好打招呼,三步并作两步走到茶几前。 定睛一看,上面还真是“结婚证”三个字。 宁时越:“……” 他是不是最近这一个月拍戏太累,出现幻觉了? 见状,宁芋萱和母亲对视一眼,又看了看身边的谢执砚。 想了想,还是没阻止宁时越接下来的动作。 反正迟早都要坦白,不如趁着现在一起,起码这样宁时越是和宁菲同一天得知的这件事。 否则要是全家一起瞒着他,等宁时越自己发现的那一天,不知道会发疯到什么程度。 宁时越根本没心思注意旁边人的反应,想都没想就拿起了那两个红本本。 翻开其中的一本,鲜红的两个公章昭示着证件的合法性。 再翻到下一页,猪肝色的照片背景映衬着一男一女两个人的笑脸。 宁芋萱的笑容一如既往地好看,而谢执砚看起来比往常温柔许多,收敛了平日里的锋芒,唇角微微扬起一个弧度。 好一对璧人。 不过此刻宁时越可没有欣赏的心情。 他瞪着眼睛,几乎要把这张照片盯出个洞来。 视线微微移到旁边,持证人一栏赫然是“宁芋萱”三个字,再往下看,是宁芋萱和谢执砚两个人的基本信息。 至于手里的另一本,不用再看也知道是什么样子。 宁时越愣了五秒钟,接着又往后翻了一页,看了几秒后,又再往前翻。 薄薄的几页纸,来回翻了好几遍,仿佛能看出什么花来。 但实际上他的大脑完全是一片空白,除了两人的名字,其他的字一个都没看进去。 宁芋萱忍不住开口:“你来回翻什么呢?小心别给翻坏了。” 宁时越终于从愣怔中回过神来,缓缓吐出几个字:“这是什么?” 宁芋萱心虚地咳嗽了一声:“如你所见,结婚证。” 宁时越:“……” 他还是难以置信。 “是真的……去民政局领的那种结婚证?”宁时越再三确认道,“不是道具?不是恶作剧?不是你们找人伪造的?” 宁芋萱被宁时越的脑洞震惊,想笑又不敢笑:“宁时越,伪造证件是违法的。” 宁时越:“……哦。” 宁芋萱眨了眨眼睛 ,看着宁时越。 这是冲击太大,吓傻了? 宁时越又看了眼手里的证件,沉默了片刻后接着问:“那……是执砚哥家有房子拆迁,你也想分房?” 腛讂??apapapldoapapaphellipapapaphellip??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连这种理由都替她想出来了,可想而知宁时越有多不敢接受这个事实。 宁芋萱:“不是。” 她清了清嗓子,和宁时越解释:“没有这么多乱七八糟的原因,我和谢执砚是真的结婚了。” 这回宁时越垂眸沉默了足足半分钟。 宁芋萱没说话,给他时间消化这个事实。 终于,宁时越再度抬眸,一字一句:“所以说,你趁我不在北城的时候偷偷领了证,不仅没提前和我商量,事后甚至都打算和所有人一起瞒着我?” 宁菲:“小越……” 宁时越打断母亲:“妈,你别护着她,我要听她说。” 宁菲默默闭了嘴,看了一眼女儿身边的谢执砚。 简直像是情景再现。 刚才谢执砚想要开口,她也是这么阻止对方的。 宁菲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我先上楼换件衣服。” 母亲上了楼,宁芋萱看了一眼谢执砚:“你去帮我们倒杯水吧。” 很显然,宁时越现在就想从她一个人口中得到答案,谢执砚在旁边不仅没什么帮助,还有可能起到反作用。 等客厅里只剩下两个人,宁芋萱开口:“宁时越,你别急,先听我解释。” “谁说我急了?”宁时越瞪着她,“我有什么好急的?是你结婚又不是我结婚,本来就和我没什么关系,我在意什么,着急什么?” 宁芋萱:“……那你还打算听我的解释吗?” 宁时越一口气差点噎住。 听听这都是什么话? 没听出他是在说气话吗,他说自己不在意,她就真不解释了? 宁时越更气了:“你不想说就算了,我——” “我说,我说!”眼见着姐弟情在破裂边缘,宁芋萱赶忙抢救,“事情没你想得那么严重,首先,我不是趁你不在北城的时候偷偷领了证。” 宁时越:“……什么意思?” 宁芋萱:“结婚证不是在你的手里吗,你自己看,领证时间是六月份,那个时候你还没进组拍戏呢。” 宁时越怔了一下,低头翻结婚证,登记日期还真是六月。 他的大脑转了几秒钟,意识到了什么之后,眼神中更加充满了不可思议。 “所以说……”宁时越瞪着宁芋萱,“你们已经领证一个多月了,都没打算告诉我?” 由于太过不可置信,他说话的音调都变了,最后一个字差点破音。 宁芋萱清了下嗓子:“这就涉及我要澄清的第二点,我是没第一时间告诉你,但不是瞒着你一个人。我也瞒着妈了,她也是今天在书房找东西的时候才偶然发现的结婚证,最多比你早知道这件事几个小 时。” 宁时越:“……” 虽然连自己都觉得离谱,?腛?認?靟?罢?? ??げ腛讂?????22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他的内心竟然真的诡异地好受了那么一点点。 不过也就是一点点,他才不可能这么轻易就原谅她。 “所以呢?”宁时越恶声恶气地问,“那又怎么样?” 宁芋萱从宁时越恶狠狠的语气中,捕捉到了一丝软化的迹象。 于是她继续好声好气道:“所以事情是我不对,不该瞒着你们所有人结婚,不过这事是有点前因后果的,你要听吗?” 宁时越:“……你先说。” 宁芋萱:“是这样的……” 把和宁菲解释过一遍的事情,又重新和宁时越说了一遍。 说来好笑,由于才刚和母亲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事情的始末,这次宁芋萱讲得比之前那次还顺畅不少,很快就把整件事说清楚了。 听完,宁时越直愣着眼看宁芋萱:“所以说,你就为了开一家新门店,把自己给嫁出去了?” 宁芋萱纠正他:“不是一家门店,是四家。而且不是我把自己嫁出去了,是我以结婚作为条件,和谢执砚合作。” 虽说现在他们假戏真做,成了真正的夫妻,但在宁芋萱心里也从来不是把自己嫁到了谢家。 宁时越嘟囔着:“我看区别也不大,再说了……” 他还是无法理解:“新开那几家店就这么重要吗?你要是真的觉得钱不够花,可以和我说啊,有必要因为这个去结婚吗?” 宁芋萱的眉心微动:“和你说?” 宁时越用力清了清嗓子:“我不是说我愿意养你的意思啊!我的意思是,咱们家又不缺钱,我的工作每年也能赚不少,你有必要为了给咱们家增加收入,这么急功近利吗?” 看宁时越这个表情和语气,宁芋萱知道,他这是差不多消气了。 她很少这么好脾气地耐心和宁时越说话,不过瞒着他领证确实是她的错。 宁芋萱温声道:“你说得对,是我考虑不周到。不过事情最后的结果是好的,不是吗?” “哪里好了……”宁时越喃喃道,“你就这么结婚了,我都还没以你弟弟的身份,好好和执砚哥谈一谈。” 这段时间,宁时越一直在剧组拍戏。 闲下来的时候他不止一次地想过,等回北城之后,他要好好地以“宁芋萱弟弟”的身份和谢执砚进行一场谈话。 宁时越甚至都想好了其中的一句台词:执砚哥,虽然我一直支持你们在一起,也希望你们修成成果,但如果你对我姐姐不好,我肯定会坚定地站在她的那一边。 结果连说的机会都没有,这两个人都已经木已成舟了。 想到这,宁时越本来差不多消了的气,又开始卷土重来。 宁时越瞥了一眼宁芋萱:“别以为我这么好打发,我还没完全接受呢。” 宁芋萱弯了弯唇角:“那你 还想怎么样,我听听?” 宁时越:“我要和你男朋……和你老公,来一场男人之间的对话!” 宁芋萱差点笑出声。 不过她还是给了宁时越面子,正色道:“行,那你打算什么时候进行这场谈话?” 宁时越:“就这两天!” 宁芋萱点头:“那要不就现在?” 宁时越:“什——” 一个字还没说完,脚步声停在他的旁边。 “时越。”谢执砚站定在宁时越身边,语气沉稳,“喝点水吗?” 宁时越下意识接过来杯子:“谢谢。” 宁芋萱挑了挑眉毛,揶揄地看着宁时越。 宁时越:“……” 太有礼貌也是个问题,一下子感觉气势就弱了。 “咳咳。”宁时越端着水杯没喝,“执砚哥,我有话想和你说。” 谢执砚的眸光微动:“好。” ap 宁芋萱的目光在两人之间转了一圈:“那我先回避?” 她忍笑道:“毕竟是男人之间的对话。” 谢执砚不知道两人刚才说了什么,闻言轻抬了下眉梢。 宁时越瞪了宁芋萱一眼。 他可是认真的,她这个语气是什么意思? 宁时越做出一副严肃的表情:“那你回避吧。” 宁芋萱一本正经地点头:“行,那你们两个聊。” 毕竟她结婚的时候完全没和宁时越商量,给他一个机会好好和谢执砚谈一谈也不错。 反正她对谢执砚一点不担心,要是连宁时越都应付不了,这么多年他在商界岂不都是徒有虚名? 留宁时越和谢执砚在客厅,宁芋萱在餐厅找到母亲。 宁菲看到女儿过来,关切道:“你和小越解释过了?” 宁芋萱点点头。 宁菲:“小越没生气了?” 宁芋萱“嗯”了一声:“我和他解释过了。他虽然……最开始是挺不爽的,不过最终还是接受了,现在应该已经消气了。” 宁菲放下心:“那就好。” 她想着如果宁时越还在生气,她这个做母亲的怎么也得一起想办法劝劝,不能让儿子和女儿之间产生隔阂。 宁菲:“那小越他现在?” 宁芋萱笑:“他非说要和谢执砚来一场男人之间的对话,我就让他们在客厅聊了。” 宁菲也笑起来。 宁芋萱:“妈,你说宁时越是不是很幼稚?自己连个恋爱都没谈过,还要装作过来人的样子去和人谈话。” 宁菲莞尔:“小越也是好心。” “对了。”宁菲道,“我让徐姨多做几个菜,一会儿晚饭咱们四个人一起吃?” 宁芋萱:“好。” 顿了顿,她又说:“多做两个宁时越喜欢吃的菜吧,补偿一下他,对,还有妈你爱吃的。” 宁菲笑笑:“行,我和徐姨说。” 眼看着母亲转身要去厨房,宁芋萱叫住母亲:“妈!” 宁菲回头:“怎么了,萱萱?” 宁芋萱:“……” “你真的不生我的气了?”她问。 刚才和宁时越解释了许久,让宁芋萱再一次意识到,母亲原谅她到底有多快。 因为她哭了,还反过来安慰她。 宁菲的目光柔软:“妈妈都说了,不生气。” 女儿过得幸福快乐,就是她最希望的。 虽说女儿和谢执砚一开始是出于其他目的结婚,但最近这段时间,女儿和谢执砚恋爱之后有多开心,宁菲都看在眼里。 她了解自己的女儿,知道这些都做不得假。 又怎么可能因为这个和女儿生气。 母亲的语气如此温柔,宁芋萱的眼睛又开始酸涩起来:“妈……” 宁菲失笑,上前抱了抱女儿。 “傻丫头。”宁菲柔声道,“别哭了啊,妈妈可不想再去换一件衣服了。” 宁芋萱破涕为笑,用力点头:“嗯。” …… 晚上五点半,晚饭还没好。 宁芋萱喝了点水,去卧室换了身衣服,回了几条工作信息。 回到一层看了一眼客厅,宁时越和谢执砚居然还坐在沙发上。 宁芋萱实在忍不住好奇,走到两人面前。 见她过来,两人都看过来。 宁芋萱开口:“你们两个,还没聊完呢?” 宁时越煞有介事地咳嗽了一声:“快了。” 宁芋萱看了看他,又看了一眼谢执砚。 谢执砚的神色平静,甚至可以说是看起来悠然自得,一点不像是被为难了的样子。 宁芋萱:“……” 她就知道,宁时越这家伙是个纸老虎。 亏她刚才心里还隐隐有些期待,想着宁时越说不定真的会给谢执砚制造点麻烦。 “你们都聊了什么?”宁芋萱问,“有什么我能听得没有?” 宁时越立刻道:“没有。” 宁芋萱翻了个白眼,心想大不了她一会儿问谢执砚。 宁时越:“你过来做什么?” 宁芋萱没好气道:“妈让我和你说,晚饭还有一会儿才好,让你和谢执砚再休息会儿。” “对了。”她又道,“我还没问你呢,你不是在剧组拍戏吗?怎么突然回来了?” 说着,宁芋萱也坐在了沙发上。 因为是在问宁时越话,她自然而然地坐在了离宁时越更近的位置上。 宁时越瞥见宁芋萱的动作,嘴角微不可见地上扬了几分,又迅速压下去。 果然,就算她结婚了,他还是和宁芋萱认识更久的那个人。 “剧组给我放了四天半的假。”宁时越回答,“从今天中午开始,到周日结束,我周一再赶回去继续拍戏。” 宁芋萱回忆了一下综艺录 制的安排:“你要和我们一起录《妈妈》?” 腛?認???apapapldo拏?杒??襛鉣虎??葶????????癑??葶????敧?????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宁芋萱:“哦。” 宁时越拧眉:“这么久没见面,我好不容易能和你们一起待几天,你怎么一点都不欢迎我?” 宁芋萱面不改色:“欢迎不欢迎,你不是也来了?” 宁时越:“……” 他怎么感觉有点不对劲呢? 今天他发现她瞒着他结婚,才站在道德制高点一会儿,享受了半个小时的“温柔版宁芋萱”体验卡。 体验卡这就过期了? 宁时越气不过:“宁芋萱,你过河拆桥就算了,这拆得也太快了吧?我告诉你,今天这事,我可还没完全消气呢!你要是不好好——” 说到一半,宁时越意识到谢执砚还在旁边的沙发上坐着。 刚才,他还在正儿八经地和谢执砚谈话,使出浑身解数让自己显得成熟稳重。 就这么在谢执砚面前和宁芋萱吵嘴,岂不是立刻就破功? 想到这,宁时越把后面的半句话吞了回去。 憋了几秒,憋出来一句:“宁芋萱,你能不能对我态度好一点……” 话说出口,竟然显得有几分委屈。 宁芋萱眨了眨睫毛。 算了,瞒着他是她不对,给他个面子好了。 宁芋萱露出一脸真挚的表情:“拍戏辛苦了,我和妈妈都很想你,欢迎你来和我们一起录节目。累不累,渴不渴,要不要我再给你倒点水喝?” 宁时越:“……” 怎么听怎么别扭。 “算了算了。”宁时越自暴自弃道,“你还是和之前一样吧。” 说着小声喃喃自语:“真是欠你的。” 宁芋萱问完宁时越,又看向谢执砚:“你们刚才聊了些什么?” 宁时越:“?” 他人还在这坐着呢,宁芋萱就这么无视他去问谢执砚了? 谢执砚淡笑道:“时越让我好好照顾你,顺便和我讲了讲你的喜好。” 宁时越:“……” 他现在算是明白,什么叫夫妻都是一伙的了。 他前脚和谢执砚谈完话,后脚就被卖了。 幸好,至少谢执砚遵守了承诺,没把他好不容易想出来的那些“深沉”的话都透露给宁芋萱。 宁芋萱“哦”了一声:“我的喜好?宁时越,你真的了解我吗?” 宁时越瞪宁芋萱:“我是你弟,都认识你二十几年了,你说我了不了解你?” 宁芋萱:“那我都喜欢吃什么?” 宁时越:“你是认真的吗?这么多年每次咱们一起吃饭,妈都会让阿姨做那些只有你爱吃的菜,你说我记不记得你爱吃什么?” “也是。”宁芋萱点点头,“那我都喜欢看什么类型的电视剧和电影?” 宁时越:“……你忘了小时候你拉着我陪你看你爱看的电影,我不愿意你还扬言要揍我的事情了?” 宁芋萱思索片刻,恍然大悟:“哦,对,我拉着你看末日丧尸片,结果你看到一半被吓哭,还说要找妈妈告状。” 宁时越:“胡说,我根本就没哭!” 宁芋萱不为所动:“哭了。” 宁时越:“执砚哥你相信我,宁芋萱她在瞎扯,我绝对没哭!” 宁芋萱:“执砚哥不会相信你的,因为他是我老公。” 宁时越:“……那又怎么样?小时候我和执砚哥的关系可比你们俩好,他肯定了解我,知道我根本不可能被那种东西吓哭!” …… 六点差十分,宁菲过来打断了姐弟二人的“争吵”。 “小越。”宁菲道,“晚饭差不多好了,你和我一起去拿碗筷,盛米饭吧。” 这么多年,生活由俭入奢,但宁菲还是不习惯把所有家务都交给阿姨,会做些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 宁时越起身:“行。” 宁菲:“萱萱,执砚,你们两个也洗个手,准备来餐厅吃晚饭吧。” 两人应下。 宁芋萱站起身去洗手。 刚进洗手间,就被男人从背后圈住。 做过最亲密的事情过后,最简单的肌肤相触仿佛也和之前有不同的感受。 宁芋萱的呼吸微滞,转头看谢执砚一眼:“洗手呢。” 谢执砚:“嗯。” 男人微微俯下身,温热的鼻息洒在她的耳畔。 “再叫声老公,嗯?” apaplthrsize1apapgt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完结倒计时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