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的男人沉默了。 宁芋萱这边的几个人也是面面相觑。 陶悠睁大了眼睛。 之前看那些男的在群里说宁芋萱结婚了,陶悠没当真过,心想肯定是宁芋萱为了避免骚扰随便想的说辞。 这回看宁芋萱这么大大咧咧地喊着“老公”,陶悠震惊了。 其他几个人更是目瞪口呆,摸不准宁芋萱这是怎么个意思。 按理说以现在年轻人的习惯,男女朋友之间也多有互相称呼“老公”、“老婆”的,仅仅一个称呼也不能说明什么。 但之前宁芋萱就和沈驰鹏说自己已婚,现在又故意在他们几个人面前接电话的时候说出这个称呼,很难不让人多想,认为她是故意强调自己的已婚身份。 其中要属沈驰鹏最是震惊,他一动不动地盯着宁芋萱,等着看她接下来的反应。 众人的目光中,宁芋萱心里丝毫不慌。 这些人又听不到谢执砚究竟说了些什么,谢执砚配合她当然好,就算不配合,她只要演好自己的独角戏也够了。 短短几秒,宁芋萱已经想好了接下来的剧本。 电话里的男人似乎终于回神。 “萱萱?”谢执砚的声音听起来有几分严肃,“你遇到什么危险了吗?” 宁芋萱:“……” 没想到谢执砚还挺有危机意识的,的确,如果熟悉的人突然打电话来说奇怪的话,首先要考虑对方是不是陷入了危险的境地。 看来在谢执砚的眼中,她叫他“老公”的行为已经古怪到像是一种求救信号了。 理解他的思路之余,宁芋萱又觉得有些好笑。 他们都已经领证了,这个称呼有这么吓人吗? 未免谢执砚误会,到时候再帮她报个警,宁芋萱赶紧说:“没有呀老公,我和陶悠刚从silverer吃完晚饭出来,给你打电话是有个事情问你——” 电话安静了一秒,男人低沉的嗓音传来:“什么事?” 宁芋萱的声音比平常温柔了一个度:“听说北边新开了个购物中心,特别大,我们想去那边逛逛。但是现在打不到车,你可不可以开车来送我们过去呀?” 为了显得真实,宁芋萱顿了顿,又用撒娇的语气补了一句:“行吗,老公?” 虽说就算谢执砚不来,她也有别的办法解决现在的状况,但如果他真的能来当然更好。 让那边那几个人亲眼看到她被老公接走,劝退效果更佳,也省得今后再来骚扰她。 两秒钟后,谢执砚答:“我现在出发,最晚十分钟后到。” 宁芋萱的眼睛顿时笑弯成了月牙:“好,等你哦老公。” 挂断电话,宁芋萱对陶悠说:“走吧,咱们去楼下,我老公很快就来接我们。” 吃饭的时候她们就商量好了,吃完之后在附近的商场逛逛。 原定的计划是去隔壁的百货大楼,现在 只不过是改了一个地点。 陶悠现在满腹疑惑,肚子里有无数个问题想问宁芋萱。 不过她也知道此刻不是问这些的时候,当务之急时摆脱旁边那三个讨厌鬼。 陶悠点点头:“好,咱们走。” 刚刚转身,身后两个男声同时响起:“等等——” 宁芋萱和陶悠同时翻了个白眼。 就知道这几个人不会善罢甘休。 沈驰鹏和储博文对视一眼,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厌恶,却莫名又有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觉。 宁芋萱刚才和他们说话的时候语气平淡,隐隐带着不耐,可打电话时却像是突然换了个人似的。 沈驰鹏只觉得妒火中烧。 多年前他在a大读书的时候,每天给宁芋萱发早安晚安,结果连一个回音也得不到。 现在这种挫败感又回来了,甚至更加剧烈。 那时沈驰鹏听说宁芋萱是心有所属,喜欢一个出身豪门的富二代,所以才对他们这些追求者看都不看一眼。 但沈驰鹏毕竟没亲眼见过宁芋萱是怎么喜欢那个富二代的,他只看到宁芋萱对学校里其他人也都是冷冷淡淡的,因此心里也不至于失衡。 此刻亲眼见到宁芋萱是如何对另一个男人撒娇,挫败感和嫉妒心同时暴涨。 沈驰鹏都快要把自己的拳头捏碎了。 他或许没有多喜欢宁芋萱,但被激发而出的征服欲让他不愿就这么放弃。 他不想不战而退,起码要看看自己输给了谁。 储博文的想法也和沈驰鹏差不多。 他想着他以前入不了宁芋萱的眼,或许是因为自己不够有钱,可如今他也算是有房有车,存款七位数的人了,难道还是连追求宁芋萱的机会都没有吗? 他不服,他倒是想看看,那个宁芋萱所谓的“老公”究竟是个什么人。 出于类似的想法,刚才还互相使绊子的两个男人竟然暂时统一了战线。 沈驰鹏挤出一个笑来:“芋萱,你老公应该是来楼下接你们吧?刚好我们送你下楼。” 储博文点头:“对对,现在这个时间晚高峰还没完全结束,路上有点堵,他过来估计要有一会儿。芋萱,陶陶,你们要不要喝点什么?我给你们买。” 沈驰鹏看他一眼,接话:“对,博文你要不去给芋萱她们买点东西喝吧?我记得三层就有一家饮品店。” 储博文反应过来:“呵呵,要买也是咱们一块去啊,不然我也不知道芋萱喜欢喝什么味道的饮料。” 看着这两个男人互相耍心眼,陶悠都被气笑了。 这两个人真是上不得台面,她都不好意思说自己和他们是从一个学校的同一个系毕业的。 陶悠:“我们俩不——” 宁芋萱碰了碰陶悠的胳膊。 陶悠疑惑地看过来。 宁芋萱微笑道:“可以呀,我和陶悠刚好有些渴了,想尝尝三层那家店的新 品。不过我听说——” 她状似苦恼地皱了皱眉:“他们家的新品好像非常火爆,所以只能现场点单,而且每人限购一杯。我和陶悠两个人都想喝呢,怎么办?” 陶悠领会到宁芋萱的意思,附和:“对,我和萱萱都想喝新品!” 把这些人支走,她们就可以清净一点了。 储博文和沈驰鹏对视一眼。 他们这边是三个男人,如果要买两杯的话—— 两个人同时把目光投向了一直没怎么说话的陈杰。 只要劝动陈杰和另一个人一起去,自己就可以留下来送宁芋萱下楼了。 陈杰:“……” 苍天可鉴,他跟过来就是为了看个热闹,顺便加上有一点点好奇:不知道曾经那么多人追的系花,现在是个什么样子? 现在好奇心已经得到了满足,热闹也看得差不多了,他可不想成了这两个家伙斗争的工具。 他陈杰向来只会见风使舵、落井下石,可没有成人之美的爱好。 陈杰露齿一笑,油嘴滑舌道:“哎呀,我过来就是个凑数的。为两位大美女服务这么好的差事,怎么好意思抢了你们两位的呢?” …… 推脱一番过后,最终还是谁都没去买。 沈驰鹏和储博文一起,厚着脸皮把宁芋萱和陶悠送去一层门口。 陈杰抱着看热闹的心态,也跟在几人身后。 路上沈驰鹏再次开口试探:“芋萱,现在才晚上七点,你老公就有时间来接你?那他工作应该不忙吧?” 宁芋萱牵了牵唇角:“可能吧。我不怎么关心他的工作状况,只要每个月几百万的生活费按时到账就可以了。” 沈驰鹏:“……” 宁芋萱说得这么轻飘飘的,要不是听到“几百万”这个数量级,他差点都要信了。 沈驰鹏心中顿时有了信心,看来宁芋萱这个“老公”,说不定也就是和他们差不多的普通上班族而已。 还不是很受上司器重的那种,否则一般的高薪打工人,七点钟估计还在加班或是应酬呢。 不过这是个奚落竞争对手的好机会。 沈驰鹏咳嗽了两声,看向储博文阴阳怪气:“博文,你听听,芋萱她老公一个月给她的生活费都快抵上你所有的拆迁费了。” 储博文表情僵了僵,但很快反击:“呵呵,驰鹏你说笑了。我好歹还有几百万的拆迁费,你每个月就那点工资,挣得挺辛苦的吧?” 空气中传来一声嗤笑,是陶悠忍不住笑出了声。 不得不说,这两个男的互相攻击的样子还是挺有喜剧效果的。 听到这声笑,沈驰鹏和储博文一下子都回过神,神色瞬间更加难看起来。 他们在这里互掐,听在宁芋萱耳朵里恐怕都成了笑料。 好不容易到了一层的门口,沈驰鹏和储博文向门外看过去。 沈驰鹏开口:“芋萱,你老公他开得是什 么车啊?你看路边打着双闪的那辆,是不是他的车?” 他指的是门口一辆白色的车,看起来有段时间没洗了,车型也是旧款,估计当年买的时候撑死十万块出头。 他问这话也是存了试探的念头,看宁芋萱是什么反应。 宁芋萱淡淡看了沈驰鹏一眼:“不是。” 储博文借机炫耀自己:“我最近刚买了辆奥迪,落地好几十万吧。这不开不知道,一开吓一跳!一分钱一分货,贵的车一脚油门踩下去,那脚感都不一样——” 说着,储博文忽然顿了顿。 没别的原因,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幻影正朝着这边驶来,停在了道闸杆前。 正说着自己的新车呢,来了这么一辆天花板级别的豪车,把储博文都看傻了。 就仿佛上天故意和他做对,在他正春风得意的时候狠狠打他一巴掌似的。 储博文说不下去了,瞥了一眼宁芋萱,心想她一个女人应该不怎么懂车吧? 若是宁芋萱不知道这车多少钱,那他还不算丢脸。 ap 然而他忘了,沈驰鹏怎么会放过这个机会。 沈驰鹏看到那辆劳斯莱斯,也是幸灾乐祸。 不过他还是小心谨慎地先看了宁芋萱一眼,发现她没什么反应,心里就有了数:这车肯定不会是她老公的。 确定之后,沈驰鹏就放心嘲讽起储博文来:“哎呦,买个几十万块的车就吹起来了?那你要是开上人家这大劳,估计我们这些老同学连见你一面都难了吧?” 储博文气急:“说得好像这车是你的一样,你得意什么呢?” 两人吵得火热,没注意他们议论的这辆车已经过了闸杆,缓缓停在了几人面前。 感觉到车灯照过来,沈驰鹏和储博文猛然停了争吵,同时转头看过去。 车门打开,身着西装,气场不凡的男人下车走到宁芋萱面前。 “萱萱。”男人温声唤宁芋萱的名字,自然而然地接过她手里的包。 男人又看向宁芋萱身边的女孩,微微颔首。 陶悠愣愣地站在原地,完全没反应过来现在的状况。 谢执砚温和道:“萱萱的室友,陶悠?” 陶悠还没从震惊中完全缓过神,怔然道:“对、对……我是。” 宁芋萱在一旁轻声嘀咕:“我妈怎么什么都和你说,告诉你我在那吃饭就算了,连我和谁在一起都说了。” 谢执砚淡笑着不说话。 他开车过来的时候,就已经看到宁芋萱和陶悠的身边还站着几个男人。 尤其是其中的两个男人,一左一右挤在宁芋萱的两边,如同两个门神。 结合宁芋萱电话里的语气,谢执砚很快就大概猜到了事情的始末。 谢执砚没给那几个人眼神,只是对宁芋萱道:“我们直接出发还是?” 宁芋萱没有犹豫:“现在就出发。” 一开始,她还有闲心看这两个男的互 相拆台,?卟??偎偛虎? ??籩??敧げ???葶?????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她已经被那两个男的吵得耳朵疼了,现在迫不及待想远离他们。 宁芋萱拍了拍陶悠的后背让她回神:“走,咱俩都坐后排吧,你先上车。” 陶悠:“……哦、行!” 等陶悠先坐进去,宁芋萱理了理裙子也准备上车。 沈驰鹏:“芋——” 一道沉冷的目光看过来。 明明大晚上的也看不太清人的表情,沈驰鹏就是莫名心中一凛,连宁芋萱的名字都不敢叫完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有种如果自己再继续挽留宁芋萱,明天这个男人就会让自己没有好下场的感觉。 储博文更是面如死灰。 他好不容易靠拆迁补偿得到的优越感,如今已经被面前这辆车击得粉碎。 他忍不住地想,刚才自己炫耀自己的新车和新表的时候,宁芋萱是以一种什么看笑话的心态看自己的。 …… 车子启动后缓缓驶离广场。 陶悠和宁芋萱一同坐在后排,好奇地观察着车里的内饰。 上车之后陶悠内心的疑问不比刚才少,但碍于前面驾驶座那位,她不敢立刻问出口。 宁芋萱问出她刚才就想问的问题:“你换了辆车?最开始我都没认出来是你的车。” 之前谢执砚开的都是那辆古铜色的宾利,这次宁芋萱也是下意识地去找那辆,没想到他换了一辆。 谢执砚的声音从驾驶座传来:“商务应酬的时候,司机一般开这辆。” 宁芋萱想起来:“哦,我还没问你,我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你不是说你在谈工作吗?” 因此她没抱太大希望谢执砚能立刻来接自己,本来都做好了和那几个男的再周旋几圈的准备。 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来了。 谢执砚的语气波澜不惊:“原本是在一个饭局上。” 宁芋萱:“那你就这么过来了?” 听着两人这么聊着天,陶悠看似默默坐着事不关己,实际上眼珠直转,耳朵也早就立起来了—— 不会吧,难道萱萱的老公就是传说中的那种霸道总裁?为了夫人可以一掷千金,弃几亿的项目不顾来英雄救美? 谢执砚淡声道:“那个饭局我不是主角,过去只是捧个场,再说——” 男人顿了顿,透过车里的后视镜看了宁芋萱一眼。 他意味深长道:“难得你这么有诚意地邀请我,我不好不来。” 宁芋萱的脸颊微热。 她知道,他指的是那一声猝不及防的“老公”。 隔着电话叫她毫无心理压力,但现在被男人意有所指地当面提起,她还是有那么一点的不自在。 这两人的对话陶悠都听在耳朵里,八卦之心熊熊燃烧—— 原来不是冲冠一怒为红颜,丢下重要的工作来接人啊。 不过这人 真是萱萱的老公?怎么听起来两人的关系没那么简单呢? 陶悠正想着,忽然听到宁芋萱叫自己的名字,一个激灵:“嗯?我在呢!怎么了?” 宁芋萱有些好笑:“我刚才说,还没来得及和你介绍,这位是我的男朋友,姓谢。” 话毕,她立刻感觉到男人又通过后视镜看了她一眼。 宁芋萱不为所动。 他们结婚的事情,她连妈妈都没告诉呢,现在能在陶悠这给他一个“男朋友”的名分已经不错了。 听宁芋萱说完,陶悠眨了眨眼睛,很上道地打招呼:“谢先生你好!我是萱萱的前室友,也是她曾经最好的朋友,陶悠。” 宁芋萱莞尔:“现在也是我最好的朋友。” 陶悠“嘿嘿”笑了笑。 刚才看男人气场逼人,陶悠是有些发怵的。 但是宁芋萱在她旁边,缓解了她不少的紧张感,再加上现在也看不见男人的脸,让她放松了不少。 想了想,陶悠在宁芋萱耳边低语:“所以你们只是男女朋友,还没结婚?” 宁芋萱:“还没办婚礼。” 这话不算骗人。 不过在陶悠看来,就是宁芋萱和这位谢先生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感情甚笃,就差正式摆酒席了。 陶悠:“你早说呀,那咱们说不定结婚的日期都差不多呢!那你现在有想法了吗,想什么时候举行婚礼?在哪办?” 由于太过激动,陶悠一下子没能控制住自己音量,等意识到前面的男人也能听到之后,后知后觉地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宁芋萱心想,她根本没打算办婚礼。 她清了清嗓子:“我男朋友他工作比较忙,是吧?” 谢执砚的语气云淡风轻:“是忙,不过办婚礼的时间还是有的。具体什么日子,还要看萱萱的意思。” 宁芋萱:“……” 说得好像真的一样。 宁芋萱默默瞪着谢执砚的方向,然而男人一直没再看过来,她无从传递自己的不满。 新开的那家商场离吃饭的地方不远,十分钟的车程就到了。 车子停在商场门口,宁芋萱和陶悠下来。 谢执砚也从驾驶位走下来,叫住宁芋萱:“萱萱。” 陶悠见状不等宁芋萱开口,立即识趣道:“你们有事就先聊!刚好我有点渴了,去商场里面买两杯奶茶!” 说着迅速溜走。 宁芋萱望着陶悠跑得飞快的背影,默然无语了一秒。 从前她在学校里但凡遇到烂桃花,陶悠都是第一个挡在她面前,让走都不走。 现在真是时过境迁了。 谢执砚走过来:“萱萱。” 宁芋萱看他一眼:“做什么?” 她还在气他在车上乱接话的事。 宁芋萱不满道:“刚才陶悠问起来的时候,你就顺着我的话说,说你工作很忙,所以我们不打算办婚 礼了不就好了。” 谢执砚无声地看着她。 宁芋萱抬眼:“你怎么不说话?” 地处市中心,鑎鲘浑犂葶?禆潰?卢???葶????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却丝毫不影响他冷峻的气质。 不过此刻谢执砚的眉眼比往常柔和许多:“真不想办婚礼?” 宁芋萱微怔。 谢执砚注视着她的眼睛:“等把我们的婚事告诉家人之后,如果你想,我们可以办一个很盛大的婚礼。无论你想在哪个国家,哪个城市,什么时间都可以。” 男人的语速缓慢,声音平和。 不知怎么,宁芋萱竟然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了几分郑重。 仿佛在承诺她什么一样。 像是在配合谢执砚的话,不远处原本一直在闪烁的红绿招牌突然变了颜色,变成了柔和的暖黄色,将男人的神色衬得更加温柔。 宁芋萱感觉自己的胸膛里,有什么东西在跳动。 从答应谢执砚结婚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经做好了一辈子不办婚礼的准备。 宁芋萱小时候曾经翻出过母亲婚礼的录像带,拿出来在电视上放。 印象里,穿着婚纱的母亲美极了,笑得也开心,整个人身上都洋溢着幸福的光环。 父亲同样是容貌俊朗,一表人材,任谁看了都会觉得两人是一对璧人。 但这并不影响她母亲和父亲的婚姻只维持了不到十年。 或许是这个原因,宁芋萱也从未期待过自己的婚礼。 可这一刻,看着面前深深注视着自己的男人,宁芋萱犹豫了。 大约是察觉到她的复杂心情,谢执砚又靠近了一步。 “怎么样,萱萱。”他问她,“考虑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