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儿上看着好似是皇帝气得狠了,大太监只能上前为其顺气劝慰,直到皇帝脸色好些了才重新立在一旁。
陆镇元将这些都看在眼里,微微垂下眸子不再出列。
事关薛贵妃一事被皇帝强行压制了下来,可明显朝中有不少人对此事不满。
薛国公一反常态整个早朝未说一句话,他沉默地看着众人,脑海中全是早朝路上收到的东西。
下了朝,他直接去了二皇子府,彼时,二皇子正与几位幕僚商议着事务,听闻他过来,想了想还是命人请到了书房。
“见过殿下。”薛国公对自家的外甥见了礼道。
二皇子点点头,“舅舅这么急着过来,可是为了石板的事?”
薛国公顿了顿,没有否认,“你都知道了,那东西我已经命人藏好了,却是查不出到底是何人所造。”
“那种东西无需再查了,既然对方有意设了局又怎会让你我查出?”
薛国公点头,他想提起薛子兴的事,“还有……”
“舅舅不必担心,区区一块石板而已,待到父皇退位,任他阴谋阳谋,在本殿下面前都不堪一击。”二皇子不由分说地打断他道,脸上傲气毕现。
一旁的幕僚赞同地点点头,“殿下说的是,如今太子已经形同虚设,皇后也已无用,不若趁着这个时候再给裴家致命一击,免得他们再起波澜。”
二皇子睨了他一眼,“你有什么好法子?”
幕僚谦虚地低头道:“裴老侯爷一直都是裴家的主心骨,如今主心骨去了,想必这个继承人还不足以有那个腕力压制那些跟随着,若是这个时候裴夫人或是太子再出个什么事,那裴瑾琰想必也无需再坚持下去了。”
二皇子笑了笑,赞同道:“你说的有理,最好的法子就是将萧泽……不过父皇尚且在位,这件事不可做得太过。”
他很明白自家父皇的底线在哪儿,太子再不继也是他的孩子,上次中毒事件,他不追究已经表明了自己的地位。
可这个时候若是再给他捅娄子杀了太子,那就不好说了。
有自己的小心思可以,倒是不能太过,否则就会威胁到他的位置。
说到底现在也不只他一个继承人了。
薛国公在一旁听着他们的谈论,心里对裴瑾琰却有着不同的看法。
裴老侯爷的确去了不假,可裴瑾琰那厮更不好相与,若他下起手必定是很辣至极。
不然,自己如今又怎会受制于他。
二皇子因老侯爷去世而这般放松放松警惕,实在不妥。
可他这个时候却不打算提醒,因为,自己的幺子终于有消息了也算是好事,比起二皇子的事,他更应该想想如何才能换得儿子回来。
人皆自私,在幕僚与二皇子商讨着从裴母身上下手时,他又想到了自己之前收到的东西。
那一块布料,虽说已经破旧了,不过他还认得出那是自家儿子的。
这个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他懂,对方也懂,是以早朝他未曾说过一句话。
离开二皇子府,他神色怏怏地回了国公府去,犹豫再三,还是将二皇子府商讨的内容略微透露了些,让人秘密送到侯府去。
反正太子那边已经无法翻身,那个位置二皇子是坐定了,透露一些不大紧要的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