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苒珺抿唇微笑,烛火下,目光更为潋滟。
“今年的调令有他,算算日子,差不多也该到京了。”
“调回来了?”
裴瑾琰微微惊讶,随即又释然了。
有个吏部为官的父亲,到底是便宜不少。
陆苒珺也是晚上得了调查来的消息才想起来这么一号人。
说起来,她还是听佩服此人的。
十年前皇帝正值壮年,行事也比如今随心所欲地多,因着一段日子宠爱蜀女而荒废朝政,众臣迫于天威不敢规劝。此时,身为言官的冉令却是大张旗鼓地给自己买了副棺材抬回家,后头便在朝上怒骂天子。
当时皇帝确实想斩了他来着,可一听到人家棺材都准备好了,明显是奔着死来的。
索性大手一挥,又不斩了。
你想死,我就偏不让你死,不但不让你死,还让你去吃苦受罪。
所以才有了后来的贬至岭南一事。
前些日子她刚翻过陆镇元的公文,自然是看到了,因此觉得,没有比这个人更合适了。
既然是棒槌,那就有他的价值。
况且皇帝能让他回来,只怕也是存了几分补偿的心思。
毕竟当年那个蜀女可是造了一场巫蛊案,后宫因此天翻地覆,说是血流成河也不为过。
想着,她有些兴奋,道:“此事还要拜托小侯爷了。”
裴瑾琰舌头转了转,心中微叹。
这是将他也套进去了。
不过还好,人是吏部下令调回来的,随后又弹劾薛家,对方八成也会以为这是陆家的手趣÷阁。
而他,就当个跑腿儿的好了。
有机会顺水推舟一番,相信眼前的人是不会介意的。
陆苒珺虽不知他心中所想,可她对这事却是早有安排。
毕竟老夫人可是提醒过她,陆家暂时不宜与二皇子一派正面对上。
待到裴瑾琰应下此事,陆苒珺便想着告辞了。
后者有些哭笑不得,难不成事儿说完了,他就没其他价值了?
“陆姑娘觉得尹家与彭家如何?”他话音落下,正准备起身的人便顿住了。
回过眸子,她抿唇道:“小侯爷想说什么?”
“我得到消息,尹家似乎想与彭家联姻呢,听说消息已经传到了抚州彭家,那头还专门来了人……”
“不可能!”陆苒珺毫不犹豫地道。
裴瑾琰闻言微顿,嘴角的弧度渐渐淡了下来。
“陆姑娘怎的就笃定不可能?”裴瑾琰盯着她,目光异常认真。
陆苒珺回过神来,想了想,道:“彭希瑞极力隐藏与二皇子的瓜葛,若是同尹家结了亲,岂不就是功亏一篑?”
这个理由似乎的确说得过去。
不过,裴瑾琰却察觉得出来,方才那句话绝不是因着这个理由。
那种笃定的口气,就好似她知晓什么似的。
这感觉着实让他不怎么喜欢!
七夕快乐啊,其实真不想说这话,要知道每年的两个情人节都是对单身狗的一万点伤害。然后今天有加更,晚点奉上,毕竟单身狗除了加更不知道该干嘛,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