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还回头看了眼陆茗。
因着上半身湿了,风一吹,她打了个寒颤,目露惊恐地摇着头。
陆苒珺收回脚,淡漠地拂了拂广袖,道:“五妹不慎落水,你们还不快去请大夫?”
话音落下,便有人福身离去。
陆苒珺没有多留,带着其他人离开了水榭。
刚出水榭不久,就瞧见路上僵持着的人,陆苒珺微笑,走了过去。
“李嬷嬷,二伯母,你们这是做什么?”她好似不明所以地问道。
李嬷嬷也乐得配合她,行了一礼,躬身道:“府中有趣÷阁账出了差错,老夫人让奴婢过来询问下二夫人。”
二夫人脸色不好,推开她就朝着陆苒珺走来,“茗姐儿呢,你把她怎么样了?”
身后的姜嬷嬷已经趁机绕开了她们,带着朝水榭过去。
陆苒珺面色平淡,“二伯母这是什么话,我哪里会把五妹怎样,倒是她落了水,我还差人去请大夫了。”
“你,你说什么?”二夫人扬手就要打她,李嬷嬷上前就拦住,面无表情道:“二夫人,现在要紧的是老夫人那儿,且跟奴婢回去将这账说清楚了再说。”
“你这个老嬷给我滚开,若是茗姐儿出了什么事,我要你们后悔一辈子。”二夫人红着眼睛,撒泼似的推搡着她们,到底撞开了一条路。
李嬷嬷脸色不大好,这怕是她在府中唯一一次这般落了脸面。
陆苒珺也没再管二夫人,拉着李嬷嬷道:“嬷嬷辛苦了,竟让你受了这样的委屈。”
李嬷嬷忙道不敢,“这都是奴婢该做的,四小姐不必在意。”
陆苒珺微笑,要请了她回院子里吃杯茶,李嬷嬷婉拒了,她手里的确拿着本账簿,还要回去交差。
如此,陆苒珺也不好强留,只得让她离开了。
回到院子,陆苒珺让人打了热水沐浴一番,南悠抹了香膏给她涂着,一言不发。
“怕吗?”原本闭目养神的人突然睁开双眼,目光清透,带着一丝冷漠却不复在水榭时那般了。
南悠抿唇,点点头,又摇摇头,“小姐这么做是应该的。”
陆苒珺眯起眸子,“这世上有太多的仇怨,逃避不了,躲不开,更不能躲。既然如此,就得还击,寻求生机。”
南悠点点头,“奴婢知道了,”她道:“奴婢就是觉得,小姐今日很不一样。”
陆苒珺微怔,垂下眸子,“无论是什么模样,我还是你的小姐,这一点,永远不会变。”
南悠舒了口气,终于笑了起来,“是,小姐永远是小姐。”
陆苒珺笑了笑,再看向替她整理衣裳的欢言,见她嘴角弯着与往常一般,不由地心中叹息。
李嬷嬷送给她的人,到底是能事儿的,这份心性便比南悠高了不少。
静香斋里,一片凌乱,二夫人死死地看着床上胡言乱语的人,红了眼眶。
姜嬷嬷拿着藤条立在一旁,脚下跪着白桃与沾衣,两人身上皆有损伤,乃至出血。
“夫人,这两个婢子该怎么办?”姜嬷嬷一双三角眼扫着她们。
醉骨是指武则天出的一种酷刑,把犯人的眼睛挖去,耳朵削掉,砍去手脚,做成人彘后再丢到一个装满酒的大缸里,俗称“醉骨”与吕后的“人彘”齐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