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夜幕降临，在外面吹了一下午的冷风的杰森·陶德终于骑着他那辆摩托车回到了韦恩庄园。 韦恩宅的客厅内，身着休闲西装的布鲁斯·韦恩坐在沙发上翻看着今日的哥谭日报，但杰森知道这份报纸上的内容布鲁斯一早就在电脑上看过了。 “装模作样……”杰森嘟囔道。 “既然杰森少爷回来了，那就请您先去洗漱一下吧，我们要开饭了。”阿尔弗雷德·潘尼沃斯从厨房走了出来，对着刚刚回家的杰森说道。 面对一直照顾着自己的管家，正值叛逆期浑身如同刺猬一般竖起尖刺的少年默默将身上的尖刺收起，杰森点了点头朝着洗漱间走去。 然后阿福看向了坐在沙发上装模作样看着报纸的布鲁斯·韦恩，接收到阿福眼神示意的布鲁斯收起报纸，在原地踌躇半天后才迈腿朝洗漱间走去。 “……”然后父子二人在洗漱间内相视无言。 “下午你去了犯罪巷？”布鲁斯干巴巴的挑起了一个话题。 杰森没忍住撇了一下嘴，刚想怼两句，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咽下了到嘴边的火气十足的话，他缓和了一下情绪说道：“嗯，以前我住的地方的邻居给了我一个属于我父母的箱子，我从里面翻出了一本出生证明，这才知道我的生母不是凯瑟琳，而是一个首字母为s的女人，她的全名被划掉了。” 杰森想从口袋中掏出那个小本子，但看着自己湿漉漉的手，他顺手在旁边柔软的毛巾上擦拭了两下，然后才将那有些年代的小本子拿了出来递给了布鲁斯。 “我让提姆、也就是德雷克家的小子帮我调查了一下生母的信息，目前我们有三个怀疑对象。” 杰森竖起手指缓慢的将那三位女士的姓名、职业和所在地说了出来，巧合的是，她们目前都在中东地区。 “你想去中东找她们？”布鲁斯问道。 “当然。”少年的瞳眸亮的惊人，他斩钉截铁的应道，说完，又看向布鲁斯说道，“哪怕你阻拦我，我也要去！” “不，我不会阻拦你，我要和你一起去。”布鲁斯看着惊讶看着他的少年，唇角微微扬起，随即说道，“但我希望你能再等我两天，至少需要等我们将小丑抓回阿卡姆，我们才能从哥谭抽身去中东。” 布鲁斯聪明的运用了‘我们’这一人称代词。 “你愿意让我继续跟着你夜巡？”杰森一脸怀疑的看着他。 “当然，不过我想我需要为你增添一门实践课程，那就是学会如何在夜巡的过程中控制好你的情绪。”布鲁斯看着他说道。 杰森挑眉，双手环胸说道：“这可难不倒我。” 父子二人相视一笑，之前的小矛盾和小摩擦顿时在这默契的笑容中消弭了。 阿卡姆疯人院内。 安德的意识从自己的领土中回归躯壳，又到了阿卡姆的晚餐时间，为了不引起怀疑，哪怕他一日三餐都在自己的王国领土上吃过了，每餐也会吞咽 两口阿卡姆的病人餐。 虽然他每天剩的饭很多，但阿卡姆并不在意他们这些读作病人写作精神病杀人犯的身体健康，因此这半个多月下来他饭量减少也并没有引起医生和警卫的重视，这也让他多少松了口气。 脚步声与推车滚轮滑动的声音响起，几乎伴随着这两道声音，他对面病房的杀手鳄腹中也开始发出了饥饿的‘轰鸣’声，安德很是佩服他的好胃口，不愧是能在下水道生活那么久的茹毛饮血的存在，嘴是真不挑啊。 “好饿……”杀手鳄嘟囔道。 自从出了小丑的那个事件后，安德慢慢就养成了观察送餐人员的习惯，他透过窥视窗朝外看去，然而视野却被一个黑漆漆的胸膛和一只被撑到似乎快要爆炸的蝙蝠挡住了。 他愣了一下，下意识的伸手戳了戳那只膨胀的蝙蝠…… “蝙、蝙蝠侠？”安德猛然收回了手指，震惊道。 几道锐利的视线同时从其他窥视窗中射了出来，连满脑子都是食物的杀手鳄也抬头看向了不知何时出现在他对面病房前的蝙蝠侠身上。 蝙蝠侠对于四面八方朝他投来的充满杀意的视线视如无物，他对着安德用陈述的语气说道：“你最近的饭量减少了。” “……”安德怔愣片刻后，摸了摸鼻子说道，“因为没什么运动量，整天躺在床上，所以吃的自然就少了。” 还真有人在意一个精神病杀人犯每顿饭吃的多还是吃的少啊？ 他打开安德所在的病房的门，无视掉警卫人员拿枪警备的模样，从腰带中取出了一个锁铐，利落的锁上了安德的双手，一边说道：“出去聊聊。” 安德还能怎么说，锁铐都铐上了，门都打开了，自然只能在室友和警卫人员的注视下跟着蝙蝠侠离开了病区。 “再来两次他们就该怀疑你我之间是不是有什么py交易了……”安德说道，他觉得刚刚那个送餐的警卫小哥看他的眼神都不太对劲了，还有双面人，那小小的窥视窗都遮挡不住双面人看他时的那意味深长的眼神。 希望他们别怀疑自己是蝙蝠侠安插进来的卧底，不然他之后在阿卡姆的日子可能不太好混…… 再一次来到了那间接见室，不过这次桌子上多了一份开封菜，显然是蝙蝠侠为安德准备的。 “我最常用的那张银行卡的密码是……你下次来的时候用我的钱帮我捎一份唐人街的特色炸酱面吧，就是双面人说的那一家，卡里剩下的钱你随便用，送你了。”安德十分自觉的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一边打开纸袋一边对着蝙蝠侠说道。 虽然他在领土庄园中已经吃了六分饱，但为了不引起蝙蝠侠的怀疑，他还是决定将自己每餐只吃到八分饱的养生理念暂时的扔到脑后。 “……”身为富可敌国的超级富豪，第一次被人当面炫富的蝙蝠侠有些无语，他坐在安德的对面，看着安德戴上一次性手套，拆开汉堡的包装纸，用他特地让服务员塞进去的刀叉，摆出在星级西餐厅用餐的礼仪享用着一个平平无奇 的汉堡。 “所以，这次你找我私下谈话又是为了什么？”安德一边用塑料刀略有些艰难的切着汉堡，一边对着蝙蝠侠询问道。 蝙蝠侠倚靠在椅子上，从万能腰带中取出了一张照片放在了桌面上，一边看着安德询问道：“你认识这个人吗？” 照片上是那位和罗宾一起拆除了哥谭小学的炸弹的假警察。 安德不是一个擅长伪装的人，更没有学习过如何完美的掩饰自己的情绪，所以蝙蝠侠一眼便看出，安德确实认识这个人。 “你认识他。”蝙蝠侠笃定道。 安德对自己颇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刚刚在放松时下意识流露出来的情绪完全逃不过蝙蝠侠的眼睛，他有些烦闷道：“算了，你下次还是不要给我带饭了，我一共就蹭了你两顿饭，这两顿饭你都想方设法的打击我的食欲。” “下次我尽量不在你吃饭时聊这些扫兴的话题。”蝙蝠侠唇角微微扬起说道。 安德抬眸看着他，询问道：“你为什么会认为我可能认识他？” “他在哥谭小学时说了一段我从未听过的未知语言，同一天，我遇到了一个提醒我小丑和你的下落的女孩，那个女孩虽然说出来的是英语，但她的口型明显是另一种语言，我做了一个大胆的尝试，采集女孩的口型与这位假警察说那句话时的口型，结论是很多字母都对上了，两人说的很有可能是同一种语言。” “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安德没想到他能把【语言学家】和【警长】联系起来，虽然惊叹于蝙蝠侠的智慧，但安德还是不理解他为什么会将这两人与自己联系在一起。 “你家的安全防护系统是通过声音和特定的词语来认证的，我采集了你家安全防护系统的启动词和指示词。”蝙蝠侠说道。 “……”安德惊讶的睁大双眼，他自己一时间都没想到这一点，没想到却被蝙蝠侠注意到了。 “看来那个女孩与假警察也是一伙的，你与他们认识，你们是什么关系？他们是谁？来自哪里？你们说的又是什么语言？” 面对蝙蝠侠的言语上的步步紧追，安德有些难以招架。这顿饭对于他来说俨然变成了鸿门宴，他捏了捏鼻梁说道：“你到底是超级英雄还是超级侦探啊。” 蝙蝠侠双手环胸说道：“我可不是什么超级英雄，至于‘侦探’，你这么想也没什么问题。” 安德叹了口气，只觉得自己之前对蝙蝠侠的刻板印象已经全部由蝙蝠侠自己推翻了，他说道：“我确实知道他们。” “准确的说，我是知道这个。”安德指着【警长】制服上的一个枯败玫瑰的标志说道，“我不知道你说的那个女孩是谁，但既然你认为他们说的是同一种语言，那么那个女孩身上也必然会有这样的一个标志。” “她的发卡。”蝙蝠侠立刻说道，“她的发卡就是个玫瑰样式的，这个标志代表着什么？” 安德垂眸借着吃汉堡的功夫大脑再次快速运转起来，很快便想好了新的说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