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急救室的护士一边出来一边叫名字。 “傅衿安,傅衿安丈夫在吗?” 傅祁川一个大步走近,“医生!我在。” 简单的四个字,犹如一把匕首剜着我的心脏,鲜血淋漓,疼得人喘不过气来。 而我一整天的等待,以及那好不容易做出的决定。 都在这一刻成为了笑话。 此时此刻站在这里,更是像极了一个小丑。 离婚手续还没办呢。 我的老公就光明正大成为别人的丈夫。 不远处,是他急切的询问:“她情况怎么样,严重吗?” “流了那么多血,你说呢?不过还好你送来的及时,现在没事了。” 护士说完,似怕他不放心,又道:“孩子也没事。” 孩子? 傅衿安怀孕了? 他们有孩子了? 我连呼吸都忘了,讷讷地看向傅祁川。 只见他松了一口气,脸色终于不再那么难看,“那就好。” 许是我的视线太过赤裸裸,又或者是他总算有心思察觉到我的目光,话音落下,他便偏头朝我的方向看过来。 几乎是同时,我转身躲进了消防通道。 身体崩溃地靠在墙壁上,脑海里浮现刚才的那一幕。 我和疯了一样,不可遏制地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嘴角尝到了咸涩的味道。 真蠢啊。 阮南枝,他都和别人有孩子了。 他可能只是迫于爷爷的压力,不得不搬过来,你就一厢情愿地重新对他抱有希望。 你真缺爱啊。 许是想让自己死心得再彻底一点,我掏出手机准备给他发消息,他的电话却正好打了过来。 他嗓音清淡,“喂,南枝,你在家吗?” “嗯。” 我吸了吸鼻子,竭力压下哭腔,明知故问:“怎么了?” “真的?” “骗你干嘛?” 我状似轻松地开口:“难道你在哪里看见很像我的人了?” 这次,我想要问清楚、弄清楚。 “没有。”他选择隐瞒。 我却继续追根究底,“你在哪里,事情还没处理完吗?” “我” 他犹豫了一下,只选择回答后者,“还没,我今晚回不了家了,你早点休息。” 我笑着问:“是公事吗?” 那头,有一霎的沉默,随后不疾不徐地回答:“我忙完就回来。” 依旧是隐瞒。 我无声地吸了一口气,“什么时候?那明晚的演唱会呢,你还去不去?” “去。” 这一次,他没有顾左右而言他,给出确切的回答。 我仰头看着天花板,任由眼泪流出,“好,那我等你。” 最后一次等你。 走出医院时,天已经黑透了。 下过几场雨,夜晚的风刮过来像往骨头缝里钻。 我只穿着件薄针织长裙,却和感觉不到冷一样。许是身体里某个角落,比这气温还要冷上几分。 “啊——” 有人迎面撞着我半个身体就飞快跑进了医院。 我低呼一声,被撞得连连后退,不知道踩到什么,脚底一滑,眼看要摔倒时被人给稳稳接住。 我下意识以为是傅祁川。 可抬头一看,又失落又意外,连忙稳住身形,笑着开口:“学长,你怎么在这儿?” 是有阵子未见的陆时晏。 他穿着套米色休闲西装,衬得身长玉立,温文尔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