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你没事吧?”一脸慌张的李格急忙跑进院中将少年从地下扶了起来。 “我没事格哥哥。”茅十八语气虚弱的应了声,旋即双眼一黑,身体向后倒下了。李格见状,急忙将其抱住了,一颗心顿时悬了起来。 屋内的林雨柔将堵住大门的杂物移开后,拉开门也急忙跑了出来,她一脸焦急握着茅十八的手腕号了会脉,连忙从身侧拿出一粒药丸给其喂下后,见李格一脸紧张,随即轻声道“放心,十八应该是刚才用神打时消耗灵力过度,休息一晚就没事了。” “那就好,那就好。”听到林雨柔的话,李格悬着的心放下了。 “别在外面傻站着了,快把十八抱屋里去吧。”林雨柔语气温柔的说了句,焦急的面色也渐渐缓了下来。 “嗳都怪我,要是我不带你们来这里,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将茅十八放在床上后,李格坐在一旁低头自责起来。 “这怎么能怪你呢?我和十八来此是自愿,你别自责了。”林雨柔走到李格身旁伸出玉手拍了拍后者的肩,旋即又将手缩了回来,轻语道“今晚应该不会太平,现在雨停了,我出去外面布个阵法,看能不能让我们平安度过今夜。” “阵法?好,那我去给你护法。”李格听罢,连忙起身跟在林雨柔身后朝屋外去了。 “我以前听姑婆说你们布衣派有些阵法也非常精妙。”出屋时,林雨柔随口对身旁的李格问了句。 “是吗?”李格微微一笑,旋即又道“我们布衣派的几道阵法都是缚邪所用,我也曾听师父说过,你们云鹤派的阵法博大精深,阵了缚阵外,还有许多其它种类的阵法。” “嗯,其实阵法大致可分为三大类,其一为缚阵之法,小阵可缚邪困妖,大阵可迷魂千军万马。其二为凝阵之法,可借取一些天地之间的灵气,供人施术。其三为诛阵之法,可借由阵法行使一些特定的术法,又或是用一些有灵力的法器布一道具备杀伐的阵法。” “哦那这样说的话,我们布衣派的阵法应该都是缚阵之法了。”李格站在院中,见林雨柔蹲在地下似乎在寻找着某些东西,近身又问道“你在找什么?” “没什么,我找几块和这个一般大小的小石头。”林雨柔拿着手上的石头给李格看了看。 “找这种石头是要用来布阵吗?”李格好奇的问了句,旋即蹲下身接着道“我来帮你。” “嗯,我要布一道缚阵。”林雨柔望着李格点了点头,见他一脸好奇,不由问道“你怎么了?” “没什么,我只有一点好奇,我们布衣派的阵法都是需要阵旗或一些特定之物才能布成,你居然可以用普通小石头行阵。” 听李格这一问,林雨柔抓着一颗小石头想了想,随即解释道“其实大部分阵法都是按道家的十方、九宫、八卦、七星、六合、五行、四象、三才、两仪、一元而布,布阵之物其实只是一个相对应的形式,最重要的是阵眼之物。” 说完这番话,林雨柔见李格依然满是疑惑,微笑又道“每个门派阵法的阵咒、步罡以及阵成之后的威力都不相同,所以布阵之法自然不同了。” “是这样吗?”李格心中暗叹了一句,将手中捡的几颗小石子递给了林雨柔道“雨柔,你看够不够?” “够了。”林雨柔接过小石子,绕着屋前的院子转了一圈,将手中的石子纷纷放在了院子边,随后从身侧的乾坤袋取出了一块鲤鱼形状的玉佩埋在了院子正中间,起身对李格说道“你先进屋。” “好!”李格点了点头,转身进屋站在大门口观望起来。只见一袭粗布衣裙的女子站在院中优雅的踏着步罡,形态仿若那翩翩起舞的仙子。她婀娜的身影每踏出一步都会停顿片刻,仿佛是暗含了某种天道的规则一般,让人一眼望去没有丝毫别扭。 在李格目不转睛的目光下,林雨柔的阵法不消一刻就布好了,她轻移莲步,满脸疲惫的走进了屋中,见李格脸颊通红的低下了头,微笑轻语道“好了,把门关上吧。” “好”李格尴尬的应了声,伸手将大门关上了,屋内顿时黑了下来。他将头抬起,把大门的插销插上后,暗自轻舒了一口长气。 李格将屋内的桌椅杂物又重新移在大门口堵上后,回房时,见林雨柔双眼紧闭趴在床边,旋即轻手轻脚的拿起之前被伏尸撞飞的竹窗重新装在了空窗上。 “你饿了吗?”漆黑的房间内,响起了林雨柔的一句轻声低语。 “还好,你没事吧?我以为你睡着了呢。”李格静坐在窗边的一条长凳上,目光呆滞的望着屋外皎洁的月光。 “我没事,休息一下就好了。”借着窗缝中透进来的微弱光线,林雨柔慢步走到了李格身旁“给,你先吃点东西吧。” “希望我们可以躲过今晚,明天一早我就带着你和十八回县城。”接过林雨柔递过来的馒头,李格微笑道“还好你有带干粮来,要不然今天就惨了。” “放心吧,今晚一定会没事的,以后我们还要一起驱邪伏魔,匡扶正道。”林雨柔坐在李格身旁轻声安慰着。 “我们一起?”李格听到林雨柔的话,心跳猛的加快了一些。 “是啊,你、我、十八还有清虚爷爷的徒弟。”林雨柔轻叹了一声道“奇术阁内虽然有很多门派的修者,表面上看去也很齐心,可实际上却是分了好几个小圈子,一般没遇到什么重大的事,都不会一起行动的。就好比这次乌山的事,这是自我七岁跟着姑婆进奇术阁起,遇见的第一件大事,也是第一次看见这么多修者合力处理一件事。” “原来是这样。”李格将嘴里的馒头嚼了嚼,旋即又道“是不是你姑婆和我师父,还有远山前辈以及清虚前辈是一起的?” “嗯,他们在一起有好几十年了,原本是有五个人的,后来有一位前辈离世了。不过那位前辈好像在离世前收过一位徒弟,也不知道以后他会不会加入我们。” “这些事我师父从来没给我讲过。”李格苦涩的笑了笑,将最后一小口馒头塞里了嘴里。 “有些事情知与不知又有什么关系呢?赖爷爷不告诉你,我想也是为了你好。” 屋内,二人静坐在窗边述说着。屋外,皎洁的月光散落在村庄,显得异常的宁静。